冷了几个时辰,到了天朦朦光时,房间里的冷气又神奇地消失。
这个时辰早到了萧时月醒来守夜的时间,和傻女人两人在同一个被窝里大眼瞪小眼的。
“傻姨,你闭眼睡觉吧,你的眼睛充血了,甚是恐怖。要是柔姐姐看到你的眼睛,我怕她会做噩梦。” 萧时月轻声哄骗着傻女人,想让她安心地睁眼睡觉。
明明已经很困了,还在坚持睁着眼睛,不肯去睡。
哪怕是这么冷的天气,在如此温暖的被窝里,眼皮子上下打架几百回合了。
傻女人摇摇头,“我等闺女睡醒再睡,人贩子太多,我不放心。”说完转头看着依然深睡中的司空柔,伸出一只手想摸摸她的脸,随后又作罢,“可是闺女睡这么久,还不醒,醒来要打屁股教育。”
“黄爷爷说了,柔姐姐脱力晕迷,要睡够才能醒。” 咬了咬唇,“外头应已能视物,我得起床练剑了。” 作势就要起身,又舍不得,“可是外面好冷,如今才刚入秋,为何如此地冷?”
傻女人一只手伸了出来后,发现外头比被窝暖和,一只手掌摸摸被子上面的那一层披肩,又在空中挥了几下,眉头挑了下,小心翼翼地揭开棉被。
咦,不冷?又把手摸在被子上,冷得一颤。挠挠头,想不明白是怎样一个状况。
“傻姨,快进来,不冷吗?”
“不冷,暖和着呢。”
萧时月半信半疑,先伸出一只手掌试探下,旋即惊喜地伸出另一只手,把被子揭开,“怎么回事,为啥被子这么冷?”
昨晚歇下时,已经有冷感出来,她们专门跑去铺子里拿了三件大披肩进来,盖在被子上。披肩暖和着,在披肩下面的棉被冷得发硬。
问傻女人等于是白搭,萧时月本就不期望能从她的口里得到什么答案,自己也想不通,“我们把柔姐姐的被子换了吧。”
盖被子比不盖被子冷,这种事能写进十大诡异事件之一吧。
萧时月的手摸到司空柔的被子上,一个问号脸,为啥她的被子又是暖的?
萧时月想到些不好的事情,倏地跳到坐着的傻女人背上,抖啊抖啊的,哆哆嗦嗦地说,“傻姨,咱俩不会闹鬼了吧。”
本身就被突然跳上来的萧时月吓了一跳,又被她的话吓个半死,张口就要尖叫,被萧时月一把捂住嘴,“别喊,别吵醒了柔姐姐,那个鬼没有发现她。”
柔姐姐的被子是暖的,没有被鬼闹,万一她们尖叫,让鬼发现了她,柔姐姐身体弱,一被冻,会死的。
傻女人的心跳如雷,自己都怕得要死,还是拿过一边的狼牙棒死死握着,朝空中就挥了几下,语气凶狠地低声威胁,“走开,走开,不关我们的事,不是我们害死你的。”
村子里有个风吹草动,怪异事,都说是有鬼,鬼故事更是出奇的多,一入黑,小孩子都不敢在外面乱跑,就怕被鬼盯上。
傻女人挥了几下,耳朵高高竖起来,没有异样,才颤着声音问背上的萧时月,“时月,它在哪?”
萧时月探出一只眼睛,观察一番,才指着她们盖的被子,“会不会在被子里,只有那张被子是冷的,它就是想冷死我们。”
狼牙棒战战兢兢地伸过去,把她们盖的被子挑飞出去,然后狼牙棒伸着,等着随时给它来一击猛的。
这一番动静,能不能把鬼赶跑不知道,倒是把睡在隔壁的萧景天引了过来。
几下轻微的敲门声,“傻姨?醒了没?怎么回事?”
屋里严阵以待的两人冷汗直冒,又不敢有大的声响,就怕激怒了那只鬼。
“你,你是谁?你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傻女人以为门外的声音就是那只鬼,扮成萧景天的声音,把她们引出去后,然后害她闺女。
这神奇的发展,丰富的想象力,是够令人啼笑皆非的。
“傻姨?” 门外的萧景天一脸懵后,手上的两条雷蛇蓄势待发。
一脚破开门,冲了进去,和里面的两人一棒一剑对峙着。
三人面面相觑,萧景天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有敌人,“人呢?”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门口和一个窗户可以逃出去,他从外面并没有看到有人破窗而出。
萧时月在听到门外萧景天的声音时,想法与傻女人一致,鬼化为二哥的声音,要迷惑她们。勇敢地把剑抽了出来,要和傻姨共同对抗鬼怪。
冲进来的真真切切是萧景天后,听闻他的问话,用剑指了指地上的被单,“在那里。”
萧景天一个雷蛇打过去,把被单劈得绒毛四处飘扬。
啥都没有,萧景天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三妹是被打破头了吗?指着被单说是敌人,他还以为被单下面是什么体积小的猛兽什么的。
额头“突突突”地抽动着,“你们搞什么?”
傻女人看到萧景天的雷击后,才松了口气,指着只剩三分之一的被单,小声地说,“这是鬼。”
萧景天就要怒吼,被傻女人“嘘”一声,“小声点,四丫还在睡觉。”
怒吼被噎在喉咙里,一呛气,猛咳了起来,被傻女人两步过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许吵,不许吵。”
萧景天脸都憋红了,很想咳嗽,可是捂住他嘴的手掌,力大无比,他一时还挣脱不出。
“唔唔,啊啊”地发出一声声音,让她快点放开他。
傻女人再次提醒他,不能吵闹后,才把手掌放开,顺手往他的衣衫摸了一把。
把萧景天给气得,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装傻,往他的衣衫擦手这些事,傻子能想得出来?
又不能和她计较,要不然这三个女的,加起来,他一个人扛不住。没错,三个女的,他家三妹早早就叛变了,心里只有她的柔姐姐,连一个空位都没留给他这个二哥。
“三妹,你来说,这是什么情况?”傻女人坚持有鬼,跟她说不通,只能转换问话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