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白蛇丢出来守夜,司空柔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在深山野林,晚上都不敢睡觉,就怕有什么野兽或者毒物进入了安全范围,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司空柔数次地无比的后悔,以前怎么就不学点中草药学呢。在懂行的人眼里,这深山里的每株野草都有大功效的。
哪像她现在,两眼一抹黑,啥都不会。
眼前就是一座座金山银山,但她搬不动啊。
次日早晨,天气不像往日的风和日丽,天乌黑黑地,山上的蝉鸣声越发令人烦躁。
三人起床后,顾盼儿简单地把早饭做好,把没吃完的打包,留待中午时垫巴肚子。
收拾东西后,顾盼儿忧愁地望着天空,低声跟司空柔说:“柔姐,看这个天,是不是想下雨了。”
末世的天气诡谲难辨,不是常理说得通的,无论什么气候,他们都是硬扛的,所以她不会看天气。
带着一丝迷茫望着顾盼儿,“根据你的经验来看,会下雨吗?”
顾盼儿点点头,村子里,每次有这样的天气,村里的老人就会说要下雨了,回去收东西什么的。
“以防万一,看看这里有没有雨幕这些,我们带着走。”
“好。” 顾盼儿和萧时月去找雨衣了。
话音刚落,天空“唰”地一下,雨水毫无征兆地下来,而且不是那种正儿八经垂下来的雨水,是斜斜地劈过来的雨水。
能让司空柔惊呆的事情不多,这场雨就是其中之一。她明明在房间里,可是她的身上被浇湿了。
这些雨水是有眼睛的吗?人站哪里,雨就往哪里下。
顾盼儿和萧时月在另一个房间里,后者在“哇,哇,哇”地大叫。
萧时月傻愣傻愣地低头看自己被淋湿的一身,“怎么回事,向着我下雨的吗?”
顾盼儿咧嘴微笑,一感受到湿气,她就聪明地躲在桌子后面,所以没有被浇湿。
“嗯,我们这里的雨水不是往下落的,一般是风向哪边吹,雨就从哪边来。风雨交加,就是雨伴着风。”
萧时月流放路上,也下过好几次雨,这是第一次是这样下雨的。“我听父亲说过,南州城常年雨水多,空气潮湿,瘴气多,毒物多,是真的吗?”
顾盼儿轻轻点点头,“嗯,差不多是这样,但是时间久,你习惯后,其实还可以。”
一场雨整整下了三天,她们三人也被困在这个庄子里,动弹不得。
顾盼儿焦虑不已,她已经失踪10天了,小叔和弟弟找不到她,必会着急不安,怎么办?
仰头望着雨雾朦胧的天空,祈求上天,快点停雨吧。
司空柔一边撑着拐杖,一边撑着萧时月,在屋子里慢慢挪着。
她的腿有一丝力气,可以走几步路。这个恢复速度,就算是灵河水的作用,也不会这么快。
她猜测过司柔这个身体可能有点特别,恢复速度比一般人的快。
会不会是和这个身体的木灵根有关系?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灵根,但在末世里,木异能是主掌生长的。
再过十来八天,她的腿就完全恢复,就可以出发去京都,把原主的弟弟带出来。
万一去晚了,小屁孩噶屁了,她跟司柔的交易作废,她不得这一辈子欠她的人情?
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以防万一,尽早把小孩带出来,再把那女人杀了。
下雨困在这里,司空柔除了练腿,就是思考着怎么去京都,没钱没工具,走路去啊?
随即想到新坦镇,不如去那里搞点钱,嘻嘻。
断断续续地雨天终于在第二天早晨时结束。
在顾盼儿着急的催促下,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萧时月固执地把有用的东西带上,以防万一。
她们离开了庄子,寻到马路,沿着新坦镇的方向走去。
司空柔照旧趴在顾盼儿的背上,眼观四处,耳听八方。
“盼儿,你确定这个方向是回镇上的方向?”
有了一个深山迷路的经历,顾盼儿的方向感在司空柔这里大打折扣。就怕错了方向,三人再次迷路,这不着村,不着地的,去哪里找吃的。
她的空间里有,可是她不能在她们面前凭空拿出来,怀璧自罪的道理她懂。
灵河水渡出来还可以用水灵根搪塞过去,凭空取物可百口莫辩。
顾盼儿背着司空柔毫不费力,听闻她的话,坚定地点点头,“嗯,我曾经经过这里,所以记得路。”
司空柔这才放心下来,悠闲地趴在顾盼儿背上。
“盼儿姐,要走多久才到?” 萧时月小小的个子,力气不小,把庄子里能带上的东西都背上,就怕又要路宿荒野。
除了包袱外,司空柔为她们俩打造了一刀一剑,都背在萧时月身上。
“今晚我们是到不了的,最快要明天。”
司空柔百无聊赖,轻松说了一句,“我们睡野外都睡出经验了。”
顿了顿,“要是有马车经过,希望有好心人载我们一程。”
心里想的是,要是能打得过,直接坐霸王车。
运气就是这么差,走了大半天,别说马车,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过。
司空柔的心凉了,霸王车的美梦要碎了。
在途中遇到一个草茅棚,三人在里面歇脚,吃点东西,喝几口水。
司空柔吃着顾盼儿早上煎好的肉和她做的馒头,目光悠悠,无趣地张望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声从地底下传来,她倏地停下咀嚼的动作,细耳倾听。
“嘚嘚嘚”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快,收拾东西,躲起来。” 司空柔马上吩咐还不知所以,安静吃着东西的顾盼儿和萧时月。
她们没问为什么,快手快脚把东西收好,把司空柔背上。按着她给的方向,快速躲了起来。
三颗小头在荒草丛里偷偷伸半个头出来,谨慎地望着马路的方向。
“柔姐姐,你听到什么?” 萧时月紧紧抱住她们三个全部的家当,低声问司空柔。
不用司空柔解释,不一会,马路的一头出现几十个人高马壮的青年男子。眼神凛冽,面容威严,身子挺拔,挥着马鞭的手臂充满力量。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好在这支人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尘土飞扬,几息间,就消失在路的另一头。
直到听不到声响,三人才敢把头伸出来。
顾盼儿拍拍胸口,“这是军队的人,我听说,我们边境要打仗了。”
司空柔随口问:“打仗?打外族人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