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二麻子对视了一眼。
“好,我们说,有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百文,让我们抓赵家捡来的小丫头。
对方只想要我们把小丫头弄死,无论什么办法。
对方怕我们只抓那丫头,目的性会太明显,提议我们抓点桃花村的孩子。
我们只是因为收了那一百文才这么做的,并没有真的想要杀死那些孩子的意思。”
虎子把事情说了出来。
围观的村民们闻言,哗然。
“赵家捡来的小丫头不就是漾漾吗?
怎么还有人要对漾漾下死手啊?!
这么可怜的小丫头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阿竹听到这句话,看向了说话的村民。
“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对那小丫头下死手了?”
“对啊!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
赵钱氏她亲手把漾漾推下了山坡,想把漾漾摔死!
结果漾漾福大命大,愣是自己从山坡下面活着爬上来了!
赵钱氏那恶毒的竟然还想要买通杏花村的神婆,污蔑漾漾是灾星扫把星!
好在神婆是个好的,这才没让赵钱氏的奸计得逞!
说不定这次指使他们弄死漾漾的人就是赵钱氏!”
村民说得信誓旦旦的。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证明这番话的确是真的。
阿竹看向了虎子三人,“你们说的人是谁?”
虎子乐了,“对方故意做了伪装,不想让我们认出她来。
但她能做伪装,难道我们就不能跟踪她了?
我们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虎子朝老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指使我们的人就是赵钱氏,那个老不死的死老婆子!”
外面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老屋,传到了赵钱氏和赵老头耳里。
赵钱氏面色发白,明明是大夏天,却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凉意直达天灵盖。
她听着虎子的指认,脑子里只知道一件事—她不能就这么承认了!
她没多想,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老娘见都没见过你们,怎么可能给你们银子还指使你们?!
你们嫁祸人还嫁祸到老娘头上了!”
赵钱氏扯着大嗓门骂骂咧咧的,以为只要自己嗓门大就有理了。
虎子看着跳脚的赵钱氏乐了,“瞧,她急了,她心虚了,指使我们的人就是她,你们审问审问就知道了。”
阿竹不用审问也看出来了。
赵钱氏到底只是个大字不识的,她即便想强装镇定,在阅人无数的人面前,她无所遁形。
屋里的赵自强走了出来,满目失望地望着赵钱氏。
“娘,当真是你指使他们,让他们抓我女儿,还要杀了她是吗?!”
赵钱氏抵死不承认,“不是!我没做过这种事!是他们污蔑我的!
强子,难道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娘吗?!”
赵钱氏说着就朝着赵自强走过来,赵自强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她。
“娘,我不敢相信你了,你已经伤害我女儿三次了!
她只不过是个三岁稚童,你究竟为何要这么针对她!甚至还要她的性命?!
上次你和爹才签了保证书说了不伤害我女儿的!
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你们倒是不亲自伤害我女儿了,而是买凶杀人了!”
阿竹等护卫并不了解赵家的事,但现在瞧着也瞧出点名堂来了。
当奶奶的三番两次想杀了儿子捡来的女儿。
这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赵老婆子,你真的是不应该啊!
漾漾那丫头到底怎么你了?你就这么恨她?”
“就是!再不是亲生的,这都养了三年了,也该有感情了!
你至于想方设法地把漾漾弄死吗?”
“漾漾死了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
村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跟着附和起来。
“我说了不是我!”
赵钱氏干巴巴地吼着这句话。
二麻子冷嗤,“老不死的,就是你,你别否认了,那晚上我们可是直接跟来你家里了!
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
袁伟林听着外面的闹剧,从屋里出来。
他往院子里一站,村民们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现场一时安静下来。
袁伟林示意手下,“把这三人还有她,都带回镇上。”
“是!”
护卫们立刻将赵钱氏也控制了起来。
赵钱氏这下是真的慌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头啊立子啊,快救我!
强子!我是你娘啊!你真的要这么对娘?!”
袁伟林也看向赵自强,想看看他要怎么说怎么做。
赵自强神情哀伤又失望,“娘,不是儿子要这么对你,你做错了事,自然要接受处置。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恨我女儿,恨到想要她死。
但不说别的,就说村里的孩子们,他们哪个不是你看着长大的?
为何你也能狠心让这三人将他们也抓起来?!
十个孩子,若是真的因为你的指使被这三人杀死了,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
娘,上次你和爹签的保证书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若是再一次伤害漾漾,那我必定分家!”
赵自强深吸了一口气,朝袁伟林拱手行礼。
“大人,草民想请求您允许草民一户从赵家分出来!草民想分家!”
赵自强这番话掷地有声,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的赵老头终于坐不住了,从屋里跑了出来。
“我不同意!强子!我们老的还没死你就要分家,你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
那丫头不过一个捡来的赔钱货,你就算把她养大了,将来她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你还能指望她什么?!
你现在为了她和我们分家,你以后会后悔的!”
赵老头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吼着。
赵自强目光里带着嘲讽,“后悔?我现在的确后悔了,我后悔我就该在你们第一次想要置我女儿于死地的时候就分家!
也省得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让你们三番两次地找到机会伤害她!”
赵自强朝袁伟林拱手行礼,“还望大人成全!”
袁伟林神情不明,“按理来说,我一个巡检,管不了你们的家事。
但你是犬子的救命恩人,这事儿,本官便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