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修听着这话,心里头大致是知道怎么回事。
她屋子里的丫鬟向来嘴紧。
魏拂尘历来重欲,兴起的时候,任由着性子,在内厅,在书房也有过。
平日里,晚上她也由着他。
今日早上,她是故意激怒气焉如的。
冷玉修连忙道:“国公爷自来克制的,不曾荒唐,今日频繁些,也是为了子嗣。”
魏老太太冷眼看着冷玉修,“子嗣是重要,可你的肚子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你要是生不出来,便叫尘儿去焉如院子里,我看她还比你好生养些!”
冷玉修看了一眼齐焉如,十分顺从地应下。
从魏老太太那里出来时,魏拂尘背对着她站在廊下。
魏拂尘的背影高大,光看着,就满满都是安全感。
察觉到身后缓步走过来的人,魏拂尘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
齐焉如站在门边,看着魏拂尘将冷玉修搂进怀里,又想到早上里面的动静。
心里越发不甘。
虽然她知道,魏拂尘这样冷酷的人,除非他主动打开心扉,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
他身边无论是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能入他心的人。
看着那份满眼爱怜,齐焉如的手紧紧捏在帕子。
这头的魏拂尘带着冷玉修出了院子才低头问她,“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冷玉修斜眼挖他一眼,似在撒娇,“老太太说了,我日日夜夜跟你在床上厮混,将你身子都掏空了。”
“还说让我生不出孩子就让齐姨娘来替你生,她比较好生养。”
现在的冷玉修已经不会再管魏拂尘的脸上,噘着嘴,带着醋意。
魏拂尘皱眉看向她,“那你怎么说?”
冷玉修往他腰上拧了一把,“我怎么说,我今晚就将你锁在书房里,我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的男人只能伺候我一个人!”
虽说是恼他的话,但魏拂尘听得心里乐开花,她对他的占有欲不比自己低。
他不免想起了今早齐焉如站在门口的事。
这件事定是她去说的。
冷玉修见人不说话,抬眸看向他,“怎么,难道你还真想去齐姨娘那里?”
“腿给你打断!”
魏拂尘笑笑,“我不去,你也不用将我锁到书房,那些碍眼告状的人,我是该好好收拾了。”
回到云渡院,魏拂尘便吩咐院里的嬷嬷,往澜西苑去,打了齐焉如一顿。
太子大婚的时间定在傍晚。
冷玉修收拾好后,便去了书房叫魏拂尘。
魏拂尘没有骑马,陪着冷玉修坐了马车。
自然地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低头问她,“早上老太太为难你,你可有不高兴?”
“我们年轻人的事,她也要管。”
“齐焉如我已经派嬷嬷去警告过了,她往后不敢在说什么。”
冷玉修听着魏拂尘冷沉的声音,在加上马车的轻轻摇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只是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打算小憩一会儿。
这个男人太累人了。
逼着眼睛懒懒地答:“我没有不高兴,答应一声又没什么,只是你真应该克制些,我吃不消了,困。”
魏拂尘将人抱到腿上,看着她昏昏欲睡的脸着实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我就见不得你委屈!”
冷玉修睁开眼,“那我还见不得你总是折磨我呢。”
魏拂尘唇角勾笑,“我敢折磨你?那次不是你说疼,我就不敢动了?”
冷玉修无语,“你不敢动?下回你在折磨我,我就将你踹下床去。”
魏拂尘一愣,“你还真跟宋兮兮学了?要谋害亲夫?”
冷玉修闭上眼睛,靠在他胸膛里,沉沉睡去。
虽然说魏拂尘瞧着冷硬霸道,但唯独对她,那是说不得骂不得。
一颗心全给她。
马车停在宫门口,魏拂尘将冷玉修抱了下来。
冷玉修睡眼惺忪,看见宫人迎过来,立马站好。
以前跟魏老太太吵架总吵着要进宫,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不能失了规矩。
跟着魏拂尘规规矩矩地去请了安,拜见了皇上和皇后。
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沈怀情身边。
魏拂尘看着冷玉修温声细语地跟母亲说着国公府的事,说的又全是他的好,
静静地听着,视线一刻都未曾离开过。
沈怀情看着在一旁坐下等媳妇夸的魏拂尘,浅浅一笑,又看拉着冷玉修道:“魏拂尘从小就是个臭脾气的,你如实跟我说,他对你好不好?”
一直盯着看的人,手指端起酒杯喝酒,又微微偏过了头去。
沈微慈低着眉目,似是有一丝羞意,低声道:“国公爷对我很好。”
沈怀情欣慰一笑,又低声道:“我听说老太太已经让你管家,往后管家上有不懂的便写信来问我。”
冷玉修忙点头,她确实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那往后要麻烦母亲了。”
沈怀情笑了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不过如今到了秋日,我自来怕冷,再过半月我便随太后去避寒,不留京了。”
“正好今日你在,我便教你一些,也免得你过来。”
说罢看向魏拂尘,“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儿也是无趣。”
魏拂尘看了看规矩坐在自己母亲旁边的冷玉修,见她目光也往自己身上看过来,心里头其实更想留在这儿陪着的。
他又看向母亲:“别说太久了,我还要带她出去走走。”
沈怀情皱眉:“就急着一会儿?”
魏拂尘沉声:“急。”
说罢却又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
沈怀情看了眼魏拂尘的背影,笑了下,又看向冷玉修道:“魏拂尘从小都与我不亲近,都是养在老太太身边。”
“他第一次来求我,还是为你了,看样子你是他心间上的人。”
“我看他自从与你成婚后,那些臭脾气也收敛不少。”
冷玉修听着,确实现在魏拂尘那狗脾气收敛了不少。
“管家我信你能够面面俱到,但魏老太太那儿是最不好应付的。”
“你做得再好,你不得她心都是徒劳,所以要紧的是你先生下嫡子。”
“这样你在定国公府的地位才能安稳,才能有底气。”
“再有魏老太太那人,讨不好就别硬凑上去,难伺候得很,万事别让她给拿捏了,不然没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