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云那是
户部尚书跟在他身边，一边听他说一边摸着袖子就准备哭穷。
冉玉说：“以后万国来朝，你想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因为他们，才紧赶慢赶的修完了未央宫吗？”
户部尚书赵肖立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支楞着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和他保证：
“轩和五年之前，一定可以修完！”
冉玉：“那你知道沈将军现在打北兰打到哪了吗？”
赵肖抹了把汗：“下官……不曾关注外界……”
“呵”冉玉轻笑：“那我告诉你，你久不关注外界的时间里，沈将军的定北军已经打到北兰王廷。”
虽然有着北兰越发嚣张把王廷搬的挺近的原因。
也有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其中的原因。
沈克并未声张，只是一昧的往北兰原本的王廷打。
冉玉说：“秋收之后，看城中百姓是否有愿意冬日做工的，相关衣食住行，都得由户部解决。”
他轻飘飘瞥了一眼赵肖：“赵大人，若是你的户部尚书位卑职小，担不起这样的职责，章法卫中也有能算账的。”
“赵大人，你也不想和李御史一样，给人腾位置吧。”
挥了一挥袖子：“章法卫会有人加入进你做工的队伍，一天到晚相关耗费自会有人送到我的桌上。”
“节俭是好事，但为此伤了民心，让他们劳心劳力却只能饿死冻死在安昌街头……”
冉玉眯着眼睛笑：“那时可就不是腾位置的事了，赵大人，你九族的项上人头可都得担心担心了。”
说完他也不听赵肖是个什么情况，抬脚进了承天殿。
只留下一句：“周合他可能不会忍心动手，我可不一样。”
……
周合站在承天殿门口，看着逐渐向他走近的冉玉。
没等冉玉开口，他先说：“和我来，我有些东西，你应该感兴趣。”
虽然有些疑惑，但冉玉坚信
——不管是怎么气他，周合都不会害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自信，反正就是觉得周合不会害他。
至于要是有一天真的害了……
那是另外的事，另外说。
周合也确实没辜负他的期望，领着他来了一处堆满纸的房子。
这个房子里的纸真的很多，多到了站在房内根本没有下脚地方的程度。
冉玉伸手，准备将地上这写着字的纸张看个真切。
指尖即将要摸到那张纸，他却在看清纸上字迹的时候一愣。
那字迹他熟悉的很。
五岁之前他描了无数回，连带着自己的字迹之中都带了一股子轻狂味。
而这些，比他那股子轻狂味重，但比他笔迹成熟。
让他不由得平白生出来一阵感慨。
——若是他现在也能写字…….能写出来带着自己风骨的字……
——恐怕和这些字，也差不了多少。
但这只是让他愣住的一部分原因，其中更为重要的，是这张纸曾在他的梦中出现。
周合的话遥遥的飘了过来：
“你病了之后，我曾想，在这之中，找一些答案。”
他说：“可我在其中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救命的法子。”
这其中，有为官之道，有治国之道，可偏偏没有，没有在病危之时，把从生死关头拉回来的道路。
周合还是那身帝王冠冕，转回身看着站起来的冉玉。
冉玉已经看不清他眼里是个什么情绪了，他只能开口问
“所以，这里面是什么？”
周合笑笑：“你猜啊？”
冉玉摇头：“那么，你明明知道，世上有他这么个人，为什么要和我说他不曾存在过！”
周合学着他摇头：“没什么理由，我嫉妒他啊。”
冉玉笑了：“不对，你还没分清什么是嫉妒。”
“我不想将你的心思剖析的太深，这样你脸上挂不住，褚渊？”
褚渊扶住他。
“不用扶我，看看，这里边具体讲的是什么，我眼神不太好使看不太清。”冉玉推他过去。
褚渊不依，往他耳朵边挂了一个东西。
冉玉突然感觉世界清晰了。
伸手推推眼镜：“你怎么整的？怎么比我以前那个看起来还清？”
不等褚渊回答，他直接自己跑过去：
“算了回去再说，让我看看这上边写的什么东西。”
周合闭了闭眼，在原地蹲下看着同样蹲在地上的人：
“你想找他的信息，从京华五年找到了轩和二年，阿玉，可你真的知道，这背后是什么吗？”
从一堆飞起来的纸张里抬头，冉玉说：“真相吗？我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此刻不再着急找信息，直接了当的坐在地上，看着周合说：
“京华十九年七月初一，再一次看见的时候，就知道了。”
周合：“……所以呢？”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我叫他阿鹅，他会那么开心，为什么谢普问他药方从那里来的时候，他只会说，这是他应得的。”
为什么这人会对他如此熟稔，为什么能在自己逃出去之后，又自己一个人折返回来救他？
冉玉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
直到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看见那个有些陌生但熟悉的脸。
哪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是一段相反的时间罢了。
他抬头推开凑近的褚渊：“我没事”
褚渊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只墨色的小棍棍，跟他说：
“天工院火药部研究新东西，研究出来这个副产物，冉大人，你要看看吗？”
冉玉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不能在这看。
“你等等，等我看完这些，跟你出去看，跟火药有关，那应该不能在狭小地方看。”
他又推开周合 跟褚渊说：
“这地方都是易燃的纸张，要是因为一丁点火星付之一炬……”
他依旧眯着眼睛笑，但褚渊和周合齐齐后退了一步。
“嗯，好了，你们应该都有事要忙。”
周合说：“我没事啊？”
冉玉：“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找了点事。”
褚渊也说：“属下在放假。”
冉玉点头：“嗯嗯嗯，给你算三倍加班费，去吧，盯着赵肖，看他是不是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