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一麻袋树塔剥完了。雨欣拿秤称了称,整好四十五斤树籽,按现在的树籽十二块钱一斤计算,准能卖五百多块钱。小七心里高兴,一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居然有这么多的收入。
第二天早上,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小七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六点了。
雨欣已经起来做饭了,小天睡的正香。小七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洗漱过后,雨欣已经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两位老人也过来吃早饭。
父亲母亲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岁月的沧桑和磨难使两位老人显得那样的苍老。看着父亲母亲满头的白发和皱纹,小七不觉有些心酸。他觉得对老人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还好有雨欣精心的照顾,小七心里也算有了些慰籍。
吃完早饭,小七拿着雨欣准备的午饭来到楼下,六哥已经在等着他了。小七告诉六哥他发现一个树塔非常厚密的地方,让他多拿一个麻袋,今天多采点。六哥高兴的照办了。两人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向山上奔去。
到了山脚下,两人把自行车锁好,来到小河边。河水已经小了很多,那根独木桥也露出水面。两人踩着倒木过了河,快步朝山上走去,没走多远,小七回头看看没有人跟来,忙对六哥说:“咱们不往山上爬了,就在这里穿插进林子里,那里的树塔不少,足够咱俩采几天的,这里离山下还近,今天多采点。”
六哥也显得很兴奋,他重重点了点头说:“对,今天多采点,反正这几天也顺过架来了,腿也不疼了。”
两人顺着以前小七做好的记号往林子里走去。没走多远,一大片树塔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黄灿灿的树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晃眼。
六哥心里一阵激动,他对小七说:“我从来没见过树塔这么厚密的地方。”
小七笑着说:“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采。”接着又对六哥说:“咱俩就在一起采,千万别大声说话,这里离外面的小道很近,万一让别人听见,他们要是都进来,一天就都采光了。”六哥忙不迭的答应着。
两人飞快的采了起来,此时的树塔已经完全干透了,不像一开始采时那样沉。每棵树枝上都结五六个树塔。
中午的时候,两人都采满了袋子。匆忙吃了点饭,两人又奔第二袋子使劲去了。下午四点多钟,两个麻袋基本都采满了。往山下背的时候,六哥有些犯难了,怎么往山下背呀?
小七对他说:“咱们倒短,先背起一麻袋,走累了就放下。
然后把背带解下来,再回去背另一个麻袋,就这样循环走。”说完背起麻袋就走,六哥只好在后面跟着。由于树塔的水分都已经干透,背着也不那么沉了。两人一口气走了近一公里,也就是走了一半的路程。两人把背带解下来,又往山上放麻袋的地方走去。到了那里,两人把背带绑好,又背起麻袋往回走去。
到了放麻袋的地方,两人稍事休息。又背起麻袋往山下走去,到了山下,两人直接趟过了小河,然后把麻袋放下,又回头去背另一个麻袋。
等两人把两麻袋都背到自行车跟前时,时间才五点多。两人急忙把麻袋放到自行车后架子上,然后上车飞快的往家奔去。
到了林场的时候,路边收树塔的价格已经涨了,树塔三块钱一斤。现在的树塔都成熟了、干透了,以前一麻袋走一百三四十斤,现在也就一百来斤。但打成树籽就多了,以前树塔没成熟时,一麻袋最多打三十多斤树籽,现在一麻袋能打四十多斤,看来还是打成树籽卖合适。
两人一商量,不卖树塔,回家打籽,反正家里人都闲着,没事剥着玩儿呗。
两人回到家里,雨欣和六嫂都在楼下等着呢,看见两人驮着两麻袋树塔回来了,六嫂高兴的说:“哎呀,咋采那么多呀,累坏了吧?”说着急忙帮助把树塔卸下来。
小七对雨欣说:“今天没卖树塔,卖树塔不合适,现在的树塔不压秤了,一麻袋也就一百来斤,树塔三块钱一斤,顶多能卖三百多块钱。但打籽就多了,一麻袋最少打四十多斤树籽,树籽十二块钱一斤,能卖接近五百块钱呢。”
雨欣点头笑着说:“还是你会算账,也好,咱也不雇机器,我闲着没事总手剥籽。”六嫂也说:“对,反正咱这帮老娘们都闲着,就当玩儿了。”把树塔放进仓房里,几人高兴的上楼吃饭去了。
第二天,小七和六哥早早的就起身走了,他俩要在别人发现那个地方前,尽量的多采几天。两人把自行车刚停好,后面跟上来三四个人。小七小声对六哥说道:“咱别着急走,等他们走在前面,咱在后面慢慢走。”六哥会意的点点头。
那几个人没做停留,放下自行车直接上山了,小七两人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前面的几个人走的很急,这几天山上的树塔采点差不多了,只能往更高的地方爬,这就意味着爬的更高,往回走的也就越远,时间上有些不够用了,所以都急着赶路。
小七两人走到昨天采树塔的地方,上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两人急忙钻进林子里。不出所料,今天又没费劲的每人采了两麻袋。
两人又像昨天那样倒短,今天比昨天还早到家半个小时。由于两天都采了那么多,小七两人被邻居给盯上了。四楼的二生子走过来问小七:“怎么地?你俩找到地堡了?骑自行车就能采两麻袋?我们骑摩托车往远走,一天也就采一麻袋,还爬老高的山。”所谓的发现地堡就是发现树塔厚密的地方。
小七装做不经意的样子说:“哪有什么地堡?只不过运气好,碰上别人落下的边边角角,所以这两天就多采了点,明天就没地方采了。”
二生子心想:“你这是睁眼说瞎话,谁是傻子才落下那么厚密的地方不采?我可不听你瞎忽悠。”他打定主意明天跟着小七走,于是他揶揄的对小七说:“你俩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人家落下的地方都能采两麻袋?真是有福气。”
小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便没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卸下麻袋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