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孟洪彦统领中路第一军四万之众,踏上了前往梅元城的征途。那梅元城位于二百多里之外,路程颇为遥远。
至十月初八,中路第一军顺利抵达梅元城南城外,大军在十里外的河畔上游一处适宜扎营之地驻军。
与此同时,其他三路的岭南联军也相继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顺利抵达预定的城邑。
其中,左路联军的统帅是石昊阳,他们于十月初九顺利抵达青莲城。
中路第二军,在十月初八的清晨,浩荡抵达洪东堡。其联军统领乃是副盟主羿镇龙,一身战意如龙,带着无数精英之兵,彰显出磅礴的声势。
右路联军,在十月初九的夕阳余晖中,迅速赶至越泉城下。领军之人是莫家家主莫非攻,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率领家族子弟如狼似虎,锐不可当。
各路联军皆如期到达指定的攻城地点,因为岭南各路豪强早已约定,在十月初十,四路大军同时发动攻击,共举大业。
梅元城外,联军大营之中,气氛紧张,风云聚集。
孟洪彦一身赤色铠甲,宛如战神降临,他骑着千里马——赤骥风驹出营行走,为的就是深入现场巡视梅元关的局势。
跟随其身后的是林子枫,他身穿轻皮甲,头戴兜鍪,显得既轻便又具备足够的防护能力,这一切主要是为防备穿灵箭的袭击。
作为统领身边的护卫,他们无需像普通的甲士那样身着沉重的铁甲,冒着危险冲锋陷阵。
他们五品以上高手,拥有更为敏锐的洞察力和应变能力,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保护指挥将官的重要作用。
关于武器方面,林子枫尚未拥有个人专属的利器,但他总是因地制宜,随机应变地使用各种武器。
在孟洪彦眼中,战场上的最佳伙伴莫过于战刀、枪矛与槊等长兵器。
因此,林子枫选择了两把趁手的武器:一把是精致的云纹钢刀,另一柄则是莫家匠心独运的红缨枪。
莫家所铸造的红缨枪独具匠心,其枪杆设计巧妙,可于中间巧妙拆卸,化为两截,便于背负而行。
一旦需要临阵对敌,只需稍加组合,便可恢复原状。此等巧妙设计,对于精英小队而言极为有利。
在激烈的战斗中,战士们可腾出一只手完成更多关键动作,如射击连弩、投掷暗器、御敌制胜。
这是林子枫首次踏足战场,紧张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跳加速。
秋风轻拂,吹动他的发丝,如同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莫测。
他凝望前方,三里之外,静默的关城映入眼帘。城楼上人影往来频繁,似乎在紧张地布置防御。而城外的敌方斥候也在悄无声息地打探着他们的情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
孟洪彦打马前行,目光凝重地观察着前方的城池。
城池虽不算高耸,护城河也看似并不宽广,然而其防卫情况如何,只有深入其境才能了解。
据他派出的细作与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城中贾军的守卫数量应该不超过八千。然而,数字只是表象,真正的战场并非简单的数字对决。
“紧张不,子枫,你觉得这场仗我们能赢不?”
“四万打七八千,我们肯定能赢,洪彦大哥。”
孟洪彦侧头对身边的林子枫说道:
\"子枫,这场厮杀,可没你想的那般轻巧。虽说咱的人马,比那对头多了许多,但战场上的事儿,哪是光数人头就能算数的。人多势众,也未必就能稳操胜券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沉的忧虑和丰富的经验。
林子枫听得有些不解,他以为人数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四万对八千,理应毫无悬念。
然而孟洪彦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一种凝重和紧张。那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震动,仿佛提醒他战争并非儿戏。
孟洪彦接着言道:
“战场之上,两军对峙,非同儿戏,亦非街巷争斗或擂台比武可比。胜负之分,不在人数多寡,而在士气之盛衰,统领之智谋。切记,‘狭路相逢,勇者胜’。”
其言辞铿锵有力,宛如传授战场真谛于林子枫。
孟洪彦话语间,尽显严肃与认真,林子枫闻之,心生敬畏,开始细细思量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此番出征,虽有四万大军相随,然其中多有未历战阵之甲士,多为世家子弟,军事素养与实战能力尚待磨砺。其行伍纪律,多赖家族长辈之约束与教导,论及真正战力,恐难与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之数千精兵相提并论。”
“我等当如何应对?”林子枫面露忧色,问道。
孟洪彦未直接解其忧,只是轻轻拍了拍林子枫肩上的皮甲,示意其一同返回营地:“我等需回营再作计较。”
言罢,他提缰催马,领数名亲兵先行。
林子枫紧随其后,马蹄声在空旷的平地上回响不绝……
梅元城,军事指挥之处,紧张与肃穆之气,如寒冰封冻,令人心悸。
贾余铭神色凝重,低沉之声,宛如寒风刺骨:“敌军人马几何?”
“据斥候回报,岭南联军已汇聚三四万之众,声势之盛,犹如洪水滔天。”手下之言,透露出几分忐忑。
贾余铭眉头紧蹙,目光如炬,凝视着地图上之标识:“领军者何人?可知否?”
手下迟疑片刻:“尚且不明,但斥候望见敌军前阵旗帜之上,有一‘孟’字,想来是孟家之人无疑。”
闻此消息,贾余铭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呵,正主终于现身了。”言罢,他转身望向地图,双目之中,血丝密布。
“统领,当如何是好?我军兵力不足,且多为临时抽调之乡野民兵,虽有勇武,却缺乏实战经验。面对如此强敌,是否应暂且撤退,以避锋芒?”手下之忧,溢于言表。
贾余铭猛地抬头,双目之中,怒火中烧:“撤?撤往何处!梅元乃我之根基,我贾家一脉,在此耕耘数代,岂能轻言放弃!
那主家,真是糊涂至极!无端挑起事端,残害世家各族子孙,还与那北佬勾结,真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面!若欲称雄岭南州,便需自身拳头够硬,靠外人相助,不过是痴人说梦!”贾余铭之言,愤怒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