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萨只是想靠近一些，这样沟通更有效率。
在沟通中处于上风强势的站位，能够让沟通更有效率。
然而就是这个动作，让嫦欣反应格外激烈，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根本不是像，就是变了一个人。
只见她自然平放在课桌上的手下方，突兀出现另一双手的虚影，和嫦欣的双手瞬间紧紧的十指相扣。
随后手掌猛然一翻，嫦欣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明明样貌上，人还是那个人。
但莫萨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嫦欣，不是之前的那个嫦欣了。
莫萨微微皱眉。
“常？”
“是我。幸会，莫老师。”
原本温柔恬静的嗓音也变得干练清冽，此时的嫦欣眼神锋锐，整个人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掌权者。
“没想到你没死，居然一直附身在你妹妹身上等待着复活？”
以莫德凯撒对冥魂的了解，莫萨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是一体双魂的情况，而非精神分裂。
先前虚影伸出双手和嫦欣十指紧扣的动作，便是常接管妹妹身体的技能前摇。
“我倒是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复活，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不用想起那些让她痛苦的回忆，一无所知但安稳的度过余生。”
在常的设定中，她的灵体寄宿在妹妹欣被封印的记忆之中。
只有她遇上生死危机，或者记忆的封印解除她才会破壳而出。
“看来是我打扰你的长眠了？”
“时也命也。我还要谢谢你把我放出来，不然眼下的问题，凭欣她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
“问题？难道那三个学生被无端拖进副本不是偶然的意外事件？”
一直以来，常虽然在欣的记忆封印中沉睡。
但外界的一切她都能够通过妹妹的感官感知到。
自然也是知道妹妹三个倒霉学生的事情。
“过去这么久，那玩意儿存储的能量终于还是耗尽，开始饥不择食的四处找食粮给自己投喂。”
“蓝星本来和我们的世界原本是没有联系的，这种情况下要靠世界自然游离接近形成稳定通路的概率非常小。”
“不过或许是当初欣被我抛出世界落到蓝星这边一路而来留下的轨迹没有被时间消磨完全，被那鬼东西顺藤摸瓜找了过来，所以才有那三个学生的事件。”
合着一道推理下来，这事儿还是跟嫦欣有关啊。
当然，莫萨只是在内心默默吐槽，并没有以此调侃嫦欣。
主要是现在是常，欣又听不到。
而且就算常的这番理论成立，那罪魁祸首也是她所说的那鬼玩意儿。
等等，那鬼玩意儿是什么鬼玩意儿？
不得不感叹和聪明人沟通的感觉就是棒，莫萨还没有将疑问说出口，常便看出了他的困惑，主动解释起来。
“那东西名叫情绪撞针，是供给整个天穹之城维持运转的核心。”
“可以说天穹之城之所以存在，完全就是因为情绪撞针。”
“整座城市的架构，都是在以它为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
“这东西，是我们世界一位前辈从一个多世界玩家厮杀战场上活到最后赢得的战利品。”
“其作用是能将智慧生命体的情绪，转化为清洁安全高效的能量。”
“这样的转化，几乎就相当于无尽能源。”
“而这种形式生产出来的能量，不仅仅能够为生产活动提供动力，甚至还可以强化玩家的实力。”
“当这个功能被开发出来后，情绪撞针便注定不再能被大多数人享受好处。”
“其先是被那位将情绪撞针带回来的前辈收回，试图独占。”
“然而当时虽然强化玩家的作用大家还一无所知，但清洁的情绪能源已经渗透到全世界的方方面面，根本离不开。”
“那前辈独占情绪撞针的行为很快引来多方不满。虽然这东西是你带回来的，但既然奉献出来了，大家都得了好处，那东西就是大家的。”
“感觉有点流氓。”
“是这样的。那前辈自然不肯，两边爆发了大战，战斗中情绪撞针的秘密被发现，这下更有理由动手。”
“最终迫于压力，那前辈让出了情绪撞针。不过他提出个提议，那便是建立一座特别的城市，将玩家中的高手聚集起来与普通人隔开。”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则涉及到情绪撞针的机制。”
“虽然说是智慧生命体的情绪它都可以转化为清洁高效的安全能量，但能够提升玩家的，只能是通过以智慧生命体的负面情绪为原材料转化而来的特殊能量。”
“而在这无数种智慧生命体的负面情绪中，又以恐惧作为原材料转化的效果最好。”
“懂了，高等玩家在天穹之城享受接着奏乐接着舞，把普通人隔开就在地面充当圈养的情绪生产机器，供给情绪撞针生产能够让他们提升的能量。”
有一说一，这个计划确实牛逼，直接将天穹之城建造在太空之中。
再将力量收拢，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剩下底下的人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上不去，根本无法反抗。
有能力反抗的，几乎全部都已经在天穹之城了。
常点点头对莫萨的话语表示认可，不过此时莫萨自己却发现了盲点。
“不对吧，这下面恐惧的来源从何而来……灰暗鬼影不会也是情绪撞针搞出来的吧？”
闻言常无奈的点点头。
“情绪撞针用情绪转化能量，说是无限能源，永动机，但实际上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的情绪，并非无端产生。当一个人一次性被汲取太多情绪，其心灵就会枯竭，再也无法迸发出其他任何情绪，逐渐褪色，就连五官等作为人的外貌特征也逐渐溶解，直至最终变为灰暗的无面鬼影。”
“原来那些鬼影是这么来的……等等，还是不对，既然你说灰暗鬼影是由心灵枯竭的人褪色而来，那他们怎么还能感受恐惧？”
莫萨可还记得自己就是用远古恐惧给假“紫湘”内心深处的恐惧挖掘出来，将其打散，把紫湘人的那一部分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