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好酒啊!”霍英彪则吸了吸鼻子,看向地上的酒瓶子,“可惜了的!”
“不好意思啊!”夏红缨急忙道歉,“不小心碰倒了酒瓶!晓婷,麻烦你去拿扫帚来扫扫!”
霍晓婷去了。
夏红缨看到卢清悠眼底有抓狂的味道,伸手拿过席上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说:“你这杯赔罪酒,我喝了。”
喝完,她又拿过茶壶,给吴兴民倒了一杯茶,端起来递给他:“哥,你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吧!”
吴兴民也喝了。
卢清悠本来想给夏红缨和吴兴民下药,再趁着今晚上吴兴民歇在这边,给他们兄妹两人设计个抓奸现场。
这样,夏红缨不仅会被霍南勋抛弃,而且,兄妹乱伦的名声,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应该还会有人怀疑,赵月娥在撒谎,他们根本不是兄妹!
但是,她失算了一点:吴兴民今晚不留宿。
吴家距离这边足有两个钟头的路程,赵老太婆又是小脚,摸黑回去的可能性本来很小。
可他们居然开车来的?
吴家人里头,居然还有买得起汽车的?
罢了,这样的话,酒瓶子被夏红缨砸了也好!
免得被人拿去喝,出了问题,肯定会怀疑到她头上。
毕竟酒是她拿来的。
卢清悠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放心,夏红缨却又端起她先前斟的那杯酒,递到她面前,说:“卢医生,敬别人酒,没有自己不喝的道理吧?”
卢清悠眼神微微一变,这杯酒,她可不敢喝!
她下的,可是最烈的药!
即便她有解药,也绝不敢轻易尝试。
当初霍磊,就是误喝了一小杯,阴差阳错,跟她有了孩子……
看到地上的碎片,她很快想到了方案,接过那杯酒,却在喝的时候,假装手滑,杯子垂直掉落。
都砸了吧!
夏红缨看到她的小动作,毫不意外,露出个嘲讽笑意。
然而笑意未达,却见霍南勋伸手,将那杯酒给抓住了!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满桌十几个人,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心一点,已经碎了个酒瓶了,再碎酒杯,人七叔家该不高兴了。”霍南勋将酒递还给卢清悠,说。
大寿的日子里,老打碎东西,会被视为不祥之兆。
卢清悠向来崇拜霍南勋,他是特种战神一般的存在,在各种大中小型比武中,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一刻,她却深受其困。
喝还是不喝?
喝了……她对那解药没有把握。
不喝……杯子已经掉过一次了,还能掉第二次吗?
短短的时间里,卢清悠经历了天人交战,最终,她咬咬牙,仰头喝了下去。
夏红缨眉头挑了挑。
她居然喝了?
她放进酒里的小药片儿,究竟是什么?
喝完,卢清悠就赶紧回屋吃解药去了。
那边霍晓婷拿了扫帚和簸箕来扫碎渣子。
一过来却发现,霍英彪蹲在地上,把地上破酒瓶里的残酒,小心翼翼地倒进杯子,一饮而尽。
“大哥!你干嘛啊!”霍晓婷问。
“这酒闻起来真香!我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结果一看,不得了啊!这是三十年的云台酒啊!得上百块钱一瓶!难怪这么香!”霍英彪站起来,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说,“可惜了的!就剩一口!”
“死酒鬼!没用的东西!砸地上的酒你也喝?你要不把地上舔干净?”吴莲英过来了,气不顺地踢了霍英彪一脚,出声骂他。
霍英彪恼怒地瞪了吴莲英一眼,周围人多,也不好跟她吵起来丢人现眼,自己闷闷坐了回去。
夏红缨也是这才发现,霍英彪居然喝了残酒!
不过他看起来并没什么事。
卢清悠也喝了那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吴莲英拿了一百五十块钱,一脸肉痛地交给夏红缨:“你快去跟你干妈说!”
夏红缨数了钱收好,感觉很有收获感。
今晚,她一下子入账四百五。
加上她原来的存款,明年春天前,茶园的工资都绰绰有余了。
夏红缨收了钱,自然也会遵守信诺。带着吴莲英去了赵月娥那一桌,帮吴莲英求情。
赵月娥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含笑跟她说:“这件事,我们宗族祠堂会考虑的。”
然后,她起身说:“红樱,听说今晚有好几道菜都是你做的,非常好吃!我意犹未尽呢!”
夏红缨笑道:“回头,您家办酒席的时候,我也去帮厨!”
“办酒席?”赵月娥说:“非得办酒席才来吗?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干妈,以后就要常来往。回头有时间,你就带着你丈夫和女儿,到我家来做客,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好!一定去!”夏红缨说。
“我认床。”赵月娥又说,“今晚就不留在这边了,这就回了。”
夏红缨有些担心:“但是,黑灯瞎火的,即便是坐车,从街上到你们家那边,还有好长一段小路呢!”
从霍家院子上公路,只需要十来分钟,不算远。
但是从街上到吴家,却要步行半个小时,又是晚上,夏红缨挺担心她腿脚不便。
“饭店里有我的房间。”赵月娥说:“今晚去那边睡。”
夏红缨点头:“那好。”
……
吴婶子家这场酒,本就准备了三轮,共二十四桌的食材。
最后坐得满满当当,座无虚席。
夏红缨负责流水席上其中的几道蒸菜,自然对准备的桌数一清二楚。
所以,当时跟那老道士打的赌,在他说出十六这个数的时候,就已经赢了。
那个老道士如果敢留下,他从村民那里骗去的钱,估计一分也保不住......
夏红缨忙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吴婶子家来的这些亲戚里头,住得近些的,都回了自己家。
远的,就只能留宿。
这次酒席,留宿的客人真不少。
不仅霍家院子住满了,上、下院子也都住满了,甚至更远一些的老支书他们家那几户,也都去了人。
唐婶子家里,唐婶子睡到了卢清悠母子的房间,腾出一张床来,睡了四个客人,又在堂屋搭了凉床,睡了三个人。
夏红缨家,也是在后头灶屋里搭了个凉床,他们一家三口睡凉床,把床让给客人,也是睡了四个人。
黄菜花家、霍英彪家、周嫂子家,但凡是能腾出来的位置,全都住着留宿的客人……
卢清悠那药,要过一两个钟头才会发作。
她回去立马吃了解药,药性被解了许多。
但是并不能解干净。
她躺床上,就感觉身体里有股燥热,被解药的凉意压了下去,但是,又没有完全被压下去,黑暗中,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越来越热。
甚至,一不小心,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
唐婶子没有睡着,觉察到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
卢清悠说有点拉肚子,慌忙拿着手电筒往外走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找个男人。
没有男人,只能用别的方法解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