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川唇边浮现一抹笑意,可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郑重:“若若,我想再一次邀请你加入我那军方的秘密研究所。”
这一次,许安若依然兴致缺缺:“没兴趣。”
“请你先听我说完!”
陆宇川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急切,拉起许安若的手,珍重地将其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掌心之中。
“你起一个代号挂在研究所,往后有任何成果,就用这个名字发布。如此一来,既可以锁定你的功绩,禁止被其他任何人冒领,同时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打搅你的生活。”
许安若一听,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那个研究所有不少人吧,你怎么保证不会泄露?”
“你还记得钟大夫吧?”陆宇川压低声音,破例道出内部机密。
许安若听玄听音,瞬间便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脸色陡然一变:“你们怎么这么大胆?”
想必那个秘密研究所里的科研人员,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其专精的领域里,所拥有的专业能力宛如巍峨高山,令旁人难以望其项背。
然而命运弄人,他们不幸遭受奸人恶意构陷,以至于深陷困境、自身难保。
陆宇川等人将他们吸纳进科研所,让他们能继续发光发热、报效祖国。
这事太过敏感和危险,一个弄不好,不但那些科研人员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连带陆宇川这些人也会面临灭顶之灾,甚至以“叛国罪”论处!
“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这个风险值得冒。”陆宇川的目光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不过你放心,我们高层有人,不是独胆行事。”
许安若蹙眉:“是谁?”
陆宇川倾身上前,附在许安若耳边道出一个名字。
许安若瞠目结舌,一股热意直逼眼眶。
身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哪怕阔别八年之久,她依然没有忘记,国内有那么一位真正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的伟人。
良久,她才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之前提过需要一个掩饰身份,别跟我说还是参军。”
她感动归感动,却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
陆宇川的眸色顿时变得深似幽潭,其中暗藏几分紧张、几分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声音却依旧沉稳有力:“我一回部队,就打恋爱报告,你可以以未来军属的身份前往我那部队探亲。”
等明年,他就把“未来”二字摘掉!
陆宇川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许安若,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生怕从她嘴里吐出一个 “不” 字。
许安若不会不知道他的期待,可她只活在当下,还看不到那么远。
她淡淡地笑了笑:“你我的关系在这里已经人尽皆知,我就不去你部队招摇了。”
陆宇川的心猛地往下沉,握住许安若的手陡然加紧:“若若!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都不惧让任何人知道你我的关系!”
许安若点头表示相信:“是我刚来到乡下,还不太想挪窝。”
随后,她转移话题:“那粮种的事,就按你说的办,你哪天归队?”
提及正事,陆宇川只能把那些倾诉衷肠的言语都压下,回道:“五天后。”
这么赶?
即便早有猜测他的假期短,可真当确切的时间摆在眼前,许安若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不过眼下还不到分离的时候,她洒脱地放下那扰心的思绪,嘴角重新扬起一抹淡然的笑:“五天......时间上倒是来得及,那你走时把稻种带上。”
陆宇川郑重应下,并道:“有什么需要的实验器材,我尽力弄来。”
许安若道:“暂时不用。”
她只要与植株建立通感,感知当下的自然环境,再用异能左右稻种进化方向,使其优化基因的同时,适应本土的生长环境即可。
至于代号么......
“就叫凌光吧。”
她已经彻底脱离原着剧情的控制, 凌光于世,独树一帜。
陆宇川认真记下:“好。”
许安若抽回手:“行了,你回家歇会吧,我也要进屋午休了。”
陆宇川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千言万语都显得苍白无力,说还不如做来得实在,就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嗯,进去吧。”
他目送许安若走进知青点,眼神中充满眷恋与不舍,直到许安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脚步沉重地离去。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要面临即将叫停,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内心沉闷不已。
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看到曙光的旅人,却突然被一场暴风雨浇灭了希望之火。
但他不是第一天认识许安若,早就知道她就像天边的云彩,自由而缥缈,要她为自己驻留,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
她的灵魂里仿佛藏着风,带着与生俱来的不羁与随性,追逐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他虽心有不舍,可也明白感情的事急不得。
能确定恋爱关系,就已经是意外之喜,做人不可贪求更多,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宇川一遍遍告诫自己,需要用耐心与时间去证明一切,过度的急切,只会让这份美好夭折。
另一边,许安若躺在床上,两眼望着洁白的蚊帐,思绪却已然飘远。
去军营探亲......也不是不可行。
但据大哥所讲,军属到部队探亲有规定的时间限制,正常不超过一个月。
她还不是军属,估计时间会更短。
到时候若还想停留,就住到粤城去?
一想起她跟陆宇川在粤城的过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许安若嘴角悄悄爬上一抹笑意,枕着过往的记忆,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平缓。
待她自然醒来,外面寂静无声,想必其他知青都去下地干活了。
许安若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她伸了个拦腰,起身出房门洗漱,眸光不经意地瞥见靠在围墙边的自行车,心中一动:陆宇川没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