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老范宛如失魂之躯,缓缓从餐厅地面撑起,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向外面的世界。向来滴酒不沾的他,此刻却像着了魔一般,在超市买了整整一打啤酒,而后独自一人在街头徘徊,任由酒水灼烧着喉咙,肆意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力。每一次呕吐,都像是把灵魂深处的绝望也一同吐出,可吐完后,他又机械地灌下更多的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麻痹那如影随形的痛楚。
不知不觉,老范踉跄着走到了自家小区门口,酒已见底,可他却如漂泊的孤舟,不愿回到那曾经温暖的港湾。他静静地坐在小区公园的长椅上,手指颤抖地燃起一支烟,烟雾在眼前缭绕,恰似他此刻纷乱的思绪。他估算着女儿大概已进入梦乡,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中。
躺在床上,老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满心都是自责与愤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即便拼上这条性命,在那些强大的势力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护女儿周全。这一夜,泪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40 岁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和无助。
黎明的曙光无情地穿透窗户,老范强撑着起身,机械地为家人准备早餐,这是他多年来从未改变的习惯,可如今,这熟悉的动作却显得如此沉重。早餐上桌后,他叫醒谢洁和范思妍,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心像是被重锤猛击。送范思妍去学校的路上,老范的内心五味杂陈,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带女儿离开,躲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命运似乎从未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男人。当他们来到学校,刚向班主任请完假,还没来得及踏上长途客车,约翰的人便如鬼魅般出现。刹那间,几个保镖如恶狼扑食般将老范死死按在地上,范思妍被约翰一把抱在怀中。老范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啊!他们要抢走我的女儿!”范思妍也惊恐地哭叫着:“爸爸!救我!爸爸!”
周围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可当他们看到是一群外国人时,又都面露犹豫之色,止步不前。约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示意保镖让老范闭嘴。两个黑人保镖毫不留情,一人在老范肚子上猛击一拳,一人狠狠砸向他的脸,老范顿时疼得蜷缩成一团。但他望着女儿被抱上车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决绝的力量,强忍着剧痛再次站起,疯了似的冲过去,一口咬在一个黑人保镖的手臂上。保镖吃痛,恶狠狠地踹向老范的胸口,老范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再次倒地。可他怎肯罢休,一次又一次地爬起,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救回女儿!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又悲壮,每一次被打倒,都像是对他命运的无情嘲笑。不知过了多久,老范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老范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是谢洁、陶乐乐和陶瑶瑶。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第一句话便是:“思妍呢?我的女儿在哪里?”见无人回答,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双手奋力撑起身子,就要下床去找女儿。陶乐乐急忙抱住他,眼眶泛红地说:“老师,您先别着急,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医生说您现在不能下床,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说着,他指了指陶瑶瑶,“这是我姐姐,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律师,您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们。”
老范强忍着悲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众人听后无不义愤填膺。陶瑶瑶最先冷静下来,分析道:“在咱们华夏,法律不承认放弃抚养权这一说法,但在漂亮国却可以。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们离开华夏境内。”老范一听,急切地说:“那赶紧报治安队,阻止他们!”陶乐乐却沉稳地说:“治安官也未必能拦住他们,老师您放心休息,我跟您打个赌,明天,我一定带着思妍来看您。”老范看着陶乐乐,眼中满是感激:“谢谢,谢谢你!”
陶乐乐笑着宽慰道:“老范,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小结,你留下来照顾老范。”说完,便拉着陶瑶瑶匆匆离开。小银也被安排陪着谢洁。
上了车,陶乐乐立刻起卦,卦象显示范思妍在西北方——机场方向。他心中一紧,查看手机后发现最早飞往漂亮国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而从这里到机场只需一个小时左右,时间紧迫。陶瑶瑶猛踩油门,陶遥遥驾驶着轿车风驰电掣,凭借着精湛的车技,只用了 50 分钟就赶到了机场。
进了机场,陶乐乐迅速掏出符纸,施展五鬼寻人术,五个透明小人凭空出现,陶乐乐和陶遥遥两人跟着五个透明小人一路追寻。不到五分钟,终于发现了范思妍的身影。只见她在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怀里沉睡,旁边站着一位少妇,四周是一群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机场人声鼎沸,范思妍却睡得很沉,陶乐乐猜测她可能被喂了安眠药,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冲过去,却被陶瑶瑶一把拉住。陶瑶瑶低声说:“思妍还在他们手上,你这样贸然行动,万一他们伤害她怎么办?”陶乐乐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和陶瑶瑶退到一个角落,商讨着营救计划。此时还在病房的老范,躺在病床上,满心焦虑与煎熬,即便谢洁一直在他身旁安慰着他,老范也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只能祈求上天能听到他的祷告,让陶乐乐他们可以成功带回范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