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沈知薇跟沈知竹懂事地收拾好碗筷,击了个得逞的掌后,各自回屋睡午觉。
沈知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瞧见炕头坐了个人。
“媳妇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唔,没有啊……”
沈知竹还没彻底醒盹,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里一片柔软。
“我知道你的委屈,这个你拿着,算我弥补你的。”
宋家言把几张大团结递过去,见着钱,沈知竹两眼放光立刻就醒了,急忙揣进兜里。
宋家言心疼地看着自家媳妇,揉了揉她刚被沈知薇拧过的地方:“我知道你家里的事。你占了弟妹十几年的好日子,这点咱确实有愧于她。平时你多让着她些,有委屈的地方,我会弥补你。”
说完,顿了一瞬,又补充道:“你再忍一忍,等过两年分家就好了。”
沈知竹明白宋家言的意思,拼命挤出两滴泪,一副识大体样。
心里想的却是,分家,她不要啊,她不要跟她的好闺闺分开!
见沈知竹这么懂事,宋家言越发心疼,把人揽进怀里:“平时缺了什么,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你男人能赚,不用省着。”
沈知竹配合地靠在宋家言怀里,捏着兜中的三张大团结,控制不住地挑起唇角。
跟好闺闺演一场戏就能血赚三十,划算透了!
要知道,这年月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这就是她跟沈知薇离开宋家后的立身之本。
“好了,我要去部队了,要是在家闷就去街上逛逛。”
沈知竹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目送宋家言出门,只等宋家兴也滚蛋后,她就去找沈知薇交流心得。
殊不知,宋家兴也正在卧室给沈知薇做思想工作。
“知薇,刚大哥跟我讲了你跟嫂子的事。我知道,她代替你在城里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你心里委屈。”
“但她现在毕竟是大嫂,你不好再跟她针锋相对。妈也不喜欢你们这样。”
沈知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宋家兴长得人模狗样,该不会是个妈宝男吧?正腹诽着,宋家兴突然攥住她的手掌,从兜里掏出一枚金戒指给她戴上。
“我今早特意量了你的指圈儿,喜欢吗?”
沈知薇看着无名指上金闪闪的戒指,嘴角上扬,这年月的金子得值老多钱了吧……
“知薇,我知道你在乡下吃了不少苦,这些我会慢慢给你补上,好不好?”
沈知薇收了金子,故作委屈地点头:“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会试着跟大嫂好好相处。”
宋家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下午还有课,不能陪你了。”
沈知薇笑眯眯将人送到门口,又探查了一下主屋,听见老太太在打呼,一个转身进了沈知竹的屋子。
沈知薇抖着手指上的戒指,沈知竹抖着兜里的票子。
“好闺闺!我们有钱啦!”
“这俩渣男倒是大方,模样也好……”
沈知薇擦了擦沈知竹唇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点醒她:“姐妹,现在剧情还没开始,他俩当然好。你等剧情开始的,咱俩就该倒霉了!”
沈知竹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心起来:“走,咱俩逛街去!”
说话间,两人踩着小碎步进了供销社。
沈知薇点着柜台里的大白兔奶糖:“我想吃这个!这块棉布好看,咱俩买了做件衣裳!”
沈知竹豪气甩出一张大团结。
服务员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接也没给她们拿东西。
沈知竹纳闷,甩了甩大团结,出声提醒:“同志!”
这年月供销社服务员吃的是公家饭,人人羡慕的好职业,各个都高傲得很。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是钱,票呢?”
沈知薇跟沈知竹一愣,面面相觑,随即灰溜溜出去了。
宋家言只给了大团结,没给票据。而这年月限购,买东西不光要钱,还得要票据。
沈知薇吐槽:“这也太麻烦了!票据政策是啥时候取消的?”
沈知竹:“1993年……”
沈知薇无语望苍天:“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知竹左右看了一眼:“有,咱俩去黑市探探底。”
两人偷感十足地拐进小胡同,交了两毛入场费。空旷的场地上,每个人身前都有一个小摊位,大多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尖货。
“枣糕!八大件!还有的确良布料!”
两人跟钻进米缸的老鼠似的,大包小包买了不少。
回去路上,沈知竹往嘴里塞着奶糖:“唔,真甜,咱俩以前逛奢侈品店都没这么高兴过。”
沈知薇附和点头:“我感觉七零年代的奶糖更香醇。”
“咱俩以后没事就打一架,那俩男的还能爆金币。”
“得跟他们要点票据,总去黑市太危险了。”
两人有说有笑进门,恰好撞上午睡醒来的沈秀娟。
老太太见两人大包小包进来,气得瞪圆了眼睛,指着她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败家子!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说,是不是偷家里钱了?!”
老太太越骂越气,他们老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娶进家两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