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云泽又开始在屋里挖呀挖,李云溪进去瞧了一眼,然后就思考自己要不要 也挖个洞?
不过,这次不能在自己屋里挖,太容易暴露,她绕着宅子走了一圈,最后决定在小花园里弄一个。
李云溪正挖着地,李云杰走过来:“云溪...肉买回来了,你娘喊你去厨房。”
“呃!”李云溪放下锄头,就往灶屋走去。
灶屋外,钱婶在清洗猪肠,李云溪从旁经过,目光扫了一眼,“加点盐、油、面粉一起揉搓,洗得干净些。”
钱婶的手一顿,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认同,“草木灰也能洗干净,不费那些。”
李云溪撇嘴。
“娘,一会将肉焯水后,放进昨天留的卤水中,加点盐和酱,水涨了,就小火煮二刻钟,然后熄火,焖着就行了。”
陈氏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李云溪抬头:“就这么简单,若你想味道再重一点,那我重新配个料包。”
陈氏摆手,“不用配,那香料多贵啊,留着过年再吃。”
李云溪感觉,那香料吃不到过年,估计他们还要再吃上一段时间,才会吃腻。
“娘,这会有什么蔬菜?”
陈氏指着墙角的一个竹篓,“有菘菜和萝卜,瓠瓜,还有一点韭菜。”
“娘,一会切几个萝卜进去。”
陈氏疑惑:“萝卜也能放进去?”
“嗯,很好吃,娘,我去花园了。”
“没弄好,你跑什么跑...”陈氏的话还未说完,李云溪就没影了....
陈氏无奈扯着嘴角,对一旁的白氏说,“我们自个弄,昨日盯着她弄的,我们做的,定比她做的好吃。”
这话,白氏信。
酉时初,李大牛回来了。
“爹,要花多少钱?”
陈氏提着一壶水进来,李大牛喝过水,才将图纸拿出来。
“原本老工匠的意思是包工包料,但我想请老家的人来做小工,就谈成包料,按房间算钱,一个房间二两三钱,17个房间,谈成39两。”
李云溪:“39两银子?那不算贵,还挺便宜的。”
李大牛挑眉:“不贵?算上小工费用,饭钱和家具等,我大概算了下,一间房建起来,至少得7两银子才勉强够,这还是那边大部分砖瓦都能用的前提下。”
李云溪听完,微微皱眉。
李大牛抿了口茶,继续说:“并且,这还只是初步估算,你不是还要弄个跑步的地方吗,还要打井,灶房那一套也得置办,估摸要180两才够。
若中间材料涨了,花费可能还会更多。
不过咱这房子要是建起来,以后租出去,每月好歹也有个进项。”
李云溪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两块金疙瘩,“爹,这个你拿去建房。”
李大牛没仔细看,以为是银疙瘩,“不用,上次皇城司赔的钱够建房,你不是没钱吗?自己留着,平日买点零嘴吃。”
一旁的陈氏先是晃了一眼,又起身走到女儿身旁,眯着眼,“云溪,你手里是金子?”
“啊,是啊!”
李大牛这才反应过来,“我看看。”
李云溪摊开手掌,两坨有点黄,又略显黑的疙瘩,就落入两人的视线中。
李大牛和陈氏每人取走一块,然后各自观摩,最后夫妻两人深深对视一眼,确定这就是金子。
李大牛叹气,低声问:“你拿了多少银钱?”
李云溪:“不知道啊,我没数。”
夫妻两人再次对视,皆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看到彼此。
陈氏声音有些颤抖:“那这样的,还有多少?”
李云溪数过,银票可能有4万多两,银子和金子加起来大概有6千多两,但这种疙瘩有多少,她还真不清楚,毕竟首饰她都装了两箱子。
“没数,这个原本是首饰,我把它们捏成疙瘩了。”
陈氏捂着胸口,直直瞪着李云溪,喘着粗气。
李大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这会心情极为复杂,他望着被女儿捏成疙瘩的首饰,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
“这些,你留着自己用,但往后,不许在做这样的事,不然我就...我就...”
李大牛想说死在你跟前,但在女儿的眼神中,渐渐闭了嘴,他这是倒了什么霉?生出这样的孽障来?
死在两人跟前,有何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管不住儿女啊。
想着想着,他就想哭。
“爹,我们在城里有两套宅子啦。”
李云溪的一句话,成功让李大牛将眼泪憋回去,他猛地瞪向她。
“那赵娘不是好人,爹娘你们要是不信,去金枝坊后面的河里看看,数数里面到底有多少骨架子。”
“那..那你也...”
“我不去,她就不会来找我?”
李大牛夫妻纷纷沉默。
半晌,李大牛开口,“这事,就此打住,以后不许再说,知道吗?”
李云溪点头。
“明早我回村里,你跟哥哥就在家里,不许乱跑。”
李云溪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买的人,“爹,之前买的小厮,你要不去接回来?这都好几天了。”
李大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孽女啊!
不去吧?女儿一直惦记着,说不定那日自己就去把人领回来。
去吧?李大牛又实在呕不下去。
“爹,迟早要买,我还得去林家庄啊,没个人手怎么行?要不,你现在就去?
早点领回来,娘也有个帮手啊,你看,三婶都有,别人有的,娘也应该有啊。”
说完,李云溪还朝陈氏眨了眨眼,“娘,你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陈氏立马掉眼泪了。
这一幕,让李云溪目瞪口呆,咋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便宜娘可真难哄!
这也没错啊!有人伺候,还不高兴?
李大牛急了,冲着李云溪吼,“滚!快滚!”回头又看到李云泽,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他指着李云泽,“你也滚!”
李云泽可不似李云溪的好脾气,李大牛一说滚,他扯着李云溪就走了。
李大牛:......孽障...
也不知是李云溪哪一句话打动了李大牛,他在房里待了一会,将陈氏安抚好,就出门了。
赶在开饭前,他将人领回来。
那蔡掌柜很是听劝,不仅给几人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甚至还调教了一番,每个人行礼都很规范。
生怕这群人,砸了他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