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二出去,沈夫人沉思片刻。
“云烟,你怀着身子呢先回房休息吧。”
这是她们有话要单独说呢,苏云烟看了一眼沈南星,最终懂事的开口。
“是。”
待苏云烟离开,沈夫人对秋妈妈使了一个眼神,秋妈妈走到门口将门关上。
“星儿,长公主殿下现在对江锦书的看重是越来越明显了,偏偏这江锦书还命大,或许短时间内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除掉她。”
沈南星听得眉头紧锁。
“那依母亲之见…………”
沈夫人闻言眼里带着几分算计的开口。
“这女人,不论怎么变,也不论她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只要有一个孩子就能够拴住她的心,让她与沈家彻底的绑在一起。”
沈南星闻言,眼神微闪,似乎有些意动,但仍带着几分犹豫。
“母亲的意思是……让锦书怀孕?”
沈夫人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没错,一旦江锦书有了你的孩子,她自然会为了孩子考虑,不敢再轻易与你离心。而且,有了孩子作为纽带,她哪怕是为了孩子,也得为沈家的前程考虑,甚至长公主也得给沈家一些薄面,这对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南星听了沉默一下。
“母亲,烟儿这有孕在身,若是知道了我与江锦书圆房…………”
沈夫人闻言开口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这么傻?星儿,云烟是在我们沈家长大的,母亲自然也是心疼她的,母亲也知道你与她的情谊,可是难不成你这一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不成?更何况,江锦书可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原配,你可莫要本末倒置了。”
江锦书虽然性格刚烈,但对于孩子,她肯定是极为看重的,若真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或许真的能让她收敛锋芒,安心留在沈家,自己就当她是一个生育嫡子的工具。
“母亲说得有理,她之前还算听话,若是有一个孩子,她的心也能够在沈家安定下来。”
随即又发愁的开口。
“可是母亲,锦书她如今对我态度冷淡,要想让她怀孕,怕是不易。”
沈南星眉头紧锁,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沈夫人闻言笑着开口。
“你这孩子,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女子嘛,你说一些好听的哄一哄,她自然也心软了下来,那么你也顺理成章的留在她的院子里。”
随即看了看沈南星。
“她要是还跟你任性,身为妻子伺候丈夫天经地义,你直接生米煮成熟饭,难不成她还能够四处张扬?”
沈南星听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见他面色有几分纠结,沈夫人继续开口说道。
“星儿,她本来就是你的妻子,只要他有了你的骨肉,定然会收了性子,好好的与你过日子,也会照顾好沈家,到时候她带来的那些嫁妆,自然而然的给了孩子,也就等于给了沈家。”
想到了江锦书手里的财产,沈南星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抹贪婪,那些丰厚的嫁妆,若真能如母亲所说,让江锦书怀孕,那么这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儿子明白了。”
公主府。
一夜过去,江锦书已经准备好了药材。
浴桶里已经装满了药汤,江锦书仔细检查了一遍药汤,确保无误后,轻声呼唤周时予。
“世子,准备好了吗?这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请您一定要坚持住。”
此时的周时予已经开始毒发,嘴唇都疼得已经发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有劳江小姐了。”
江锦书缓缓开口道。
“那我先出去,世子褪了衣服进了要桶以后喊我。”
在北初的搀扶下,周时予缓缓步入浴桶,药汤的温热瞬间包围了他,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也随之而来。
北初关切的开口。
“殿下还好吗?”
周时予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北初这才走出去。
“江小姐,您可以进去了。”
江锦书闻言点了点头,朝里屋走去。
只见周时予咬紧牙关,双手紧握着木桶边沿,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硬是一声不吭。
江锦书看了一眼他裸着的上半身,又急忙避开眼神。
随即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在周时予周身几个穴位上扎下,加速毒素的排出。
随着银针的深入,周时予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江锦书一边施针一边开口。
“世子殿下,这一套银针下去会加重疼痛,你忍着一些。”
周时予微微点了点头。
“劳烦了。”
一套针法施展完以后,江锦书又拿出一瓶药液,缓缓倒进了木桶里。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药汤的颜色逐渐变得浑浊,周时予的脸色也愈发苍白,甚至已经发出了冷哼声。
江锦书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周时予身上,此刻的周时予可谓是痛苦万分,甚至是生不如死,可他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清除入了五脏六腑的毒素。
“世子,坚持下去,再有一柱香就可以拔针了。”
周时予只感觉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剧烈的疼痛感传入大脑,他紧闭着双眼,双手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后槽牙几乎咬碎了。
“啊…………”
周时予发出一声痛呼声,随即紧紧的咬住唇瓣,一抹黑色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啊…………”
眼见他就要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江锦书抿着唇,将左手掌塞入周时予的手里。
“嘶…………”
江锦书忍不住皱眉,这也咬得太狠了。
看着周时予已经痛得失去了理智,一边忍住左手上的疼痛,一边用右手将周时予身上的银针拔下。
随着银针的离开而微微一颤,周时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药汤的颜色已经变得漆黑如墨。
当理智回笼,周时予这才松开了江锦书的手,而江锦书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北初,进来服侍你家主子。”
江锦书一边喊人一边有些吃力的用右手扶着因为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浑身软绵绵的周时予。
等候在门外的北初疾步进来,扶住江锦书。
周时予此时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江锦书抽回手,迅速用帕子擦拭掉手上的血迹,她的手是自己伤的。
或许是咬得太狠,江锦书的手血流不止。
江锦书拿出药箱里面的一瓶药粉就往伤口上撒。
“世子殿下能够扛过这第一次解毒已经非常好,锦书这点伤不过是皮肉之伤,擦一点药过两三天也就好了。”
随即看了一眼北初。
“你服侍你家主子穿衣,我去见长公主殿下。”
而此时外面大堂。
长公主忍不住捏着手中的念珠,在堂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虑难安。
“各路神仙保佑,保佑时予解毒顺顺利利。”
这时,江锦书推门而入。
长公主着急的询问道。
“锦书,怎么样?时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