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傅靳年的意思。
他想请“无期”调查他腿中毒的事情。
“傅先生,你是认真的?”
楚绵继续装。
傅靳年点了点头:“我很认真。我的腿被人下毒,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既然线索断了,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楚绵沉默了片刻。
虽然和傅靳年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不长。
平常他也是温和有礼,但楚绵看人一向很准。
傅靳年,不是池中之物。
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从他的角度来看,他说的也有道理。
“哦。”楚绵点头,心里已经在盘算她要不要接单了......
如果是傅靳年联系到姜槐,找‘无期’下单,报酬肯定是只会多不会少。
但要是接了,她就避免不了要用‘无期’身份和傅靳年打交道。
到时候她的马甲可能会掉啊!
好纠结。
还在想着,手机上已经收到了三哥发来的一段语音。
楚绵看了眼,没点开来听就已经猜到内容。
催她回家呢。
她把针灸包放进桌上的医疗箱内。
“傅先生,今天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说着,楚绵从沙发上起身,只一瞬间,脑子突然一阵眩晕,视线就跟电脑闪屏似的黑了两下,纤瘦的身体也晃了晃——
“阿绵!”
傅靳年眼疾手快,立刻伸出手,大掌一把搂住楚绵摇摇欲坠的身体,顺势拉入怀中。
楚绵还未回神,整个人都撞进了傅靳年温暖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洌的气息。
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和檀香,很好闻。
头脑还晕乎乎的,楚绵下意识拽住男人的领口,红唇间重重地吐息。
傅靳年垂眸看着怀中女人略显苍白的脸蛋,眸色微沉:“阿绵?哪里不舒服?”
“我......”
楚绵浑身软弱无力,整个人坐在傅靳年大腿上,上半身靠在他胸口,嘴里低声轻哼。
两人姿势暧昧至极。
傅靳年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扶着她的手臂。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掌心有一层薄茧,隔着衣料贴着她的肌肤,传来灼热的温度。
这几分钟,楚绵只是在喘息,脸色发白,额间也浸出细汗。
傅靳年见她情况不对劲,打算联系楚家人过来。
刚掏出手机,怀里的楚绵忽然动了两下。
傅靳年神色未变,低沉淳厚的嗓音自喉间溢出:“先别动,我找人......”
“不、不用。”
楚绵逐渐回神,拽住他的袖口阻止。
她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自身情况。
傅靳年顿住,低头看着她冷汗直冒的额头,又听她说:“缓一下就好了。”
她只是有些低血糖。
短暂的缓和后,楚绵轻喘着气抬起头。
一眼看见的,是傅靳年突出的喉结,和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她抿唇,想要从傅靳年怀中挣脱出来,却又撞入他深邃幽暗的眼眸中。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还很担忧。
“你......”楚绵愣了下,大脑一片空白。
“别说话,你应该是贫血或者是低血糖,”说着,傅靳年空出一只手来,从桌上的小吃盘里拿了颗五彩缤纷的附满了糖霜的软糖,直接喂她嘴里:“吃了。”
楚绵:“......”
裹满糖霜的软糖入口即化。
甜腻的糖霜在嘴里融化开,味蕾全是甜甜的味道,连带着她现在吸气都觉得空气是甜的。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傅靳年胸膛的温度,以及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仿佛也敲击在她的心房上。
让她心慌意乱。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楚绵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呼吸也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绵才缓过来。
她轻轻地推了推傅靳年,“傅先生,我、我没事了,放我下去。”
男人薄唇紧抿,搂在她腰间的手也微微收拢了些。
片刻的温柔太过短暂。
他想就这样抱着她,很久很久。
但......
他松开了,扶着楚绵从他腿上下去。
楚绵站稳了,垂着眼眸不敢直视男人灼热的双眼,动作略显慌乱地整理被压出褶皱的衣裳,“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等傅靳年说什么,抓起车钥匙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傅靳年驱动轮椅转身,看着脚步凌乱,背影慌张的楚绵,无奈低叹。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柔软的触感,以及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楚绵一路小跑着冲出傅靳年家。
直到坐进车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还在怦怦直跳的胸口。
“楚绵啊楚绵,你在慌什么啊?”
回想到刚才在傅靳年怀里的感觉,她似乎并不讨厌。
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心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楚绵就愣住了。
心动吗?
她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
平复心情后,她启动车子,朝着楚家的方向驶去。
然而,当她回到楚家,刚走进客厅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几个哥哥也不知道之前躲在哪儿,突然蹦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将一米六五的楚绵圈在中央,双手抱臂,面色紧绷,眼露凶光。
五只大灰狼围着一只小兔子龇牙咧嘴的画面,在此刻映现了。
四哥楚渊:“妹妹,这都多少点了?”
二哥楚墨离:“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要彻夜不归!”
三哥楚羡:“妹妹你老实交代,傅靳年那个狐狸精对你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你说,我去干死他!”
大哥楚霖:“傅靳年啊不是.......妹妹你没有吃亏吧?”
五哥楚璟:“你们干什么了?”
楚·小白兔·绵:“......”
看着自家哥哥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心中感到一阵好笑,又有些无奈。
她知道哥哥们是担心她。
但这种被“审问”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没做什么啊,就是针灸,弄完我就回来了。”楚绵说这段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仰视傅靳年时,四目相对那一瞬的心慌意乱。
她含糊地说着,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哥哥们的目光。
“只是针灸?”楚羡挑了挑眉,显然是不相信,“傅靳年就没对你......”
“三哥,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绵心里警铃大作,赶紧出声打断三哥的话。
再说下去,她真的会破防。
虽然这么多年的杀手经历已经把她练就的内心无比沉静了。
可......和傅靳年这种情况,她真是第一次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