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珩淡定的坐在皮椅上,他的目光就那样,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那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
他目光冷沉,审视犯人的样子。
夏雨浓走到他面前停下。
“知珩哥哥,你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裴知珩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强压下内心的渴望,何娜已经好久未曾疏解的情感。
他淡淡道:“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会让你后半生快乐无忧的过。”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夏雨浓,我之前确实信过你,可你会赠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呢?你险些让我家破人亡。”
“亡?”夏雨浓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亡指的是你还是南惜呢?”
“南惜若有万一我也不会活。”
夏雨浓露出一种陌生又复杂的目光,她就那样盯着裴知珩看。
片刻之后,她嘴角一点点勾起笑意,那笑意满是嘲讽。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夏雨浓笑得接不上气,她身姿晃动。
“裴知珩,看不出来啊,你对她是真的喜欢,可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会有我的出现?你为什么会愿意去伤害一个那样让你喜欢的女人呢?”
裴知珩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南惜现在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车。
他下班回家后就能在沙发上看到她的身影了。
不需要再有其他言语的点缀,哪怕只是脑海中幻想出了这样一个画面裴知珩都觉得心头温暖。
“夏雨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对她不单单只是喜欢我,对她是爱,爱到入骨,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夏雨浓彻底麻木了。
这么多年了,其实这些事情她看得很清楚,她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接受,所以一直都在麻痹自己。
夏雨浓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她扭着自己妖娆的身姿一步步走到了男人面前,落地窗前的男人背对着自己,他指尖夹了一根烟,那烟头被点燃,缭绕的烟雾飘散如云。
他轻轻吸了一口,再将烟圈吐出,那层层烟圈遮得他面目都有些模糊了。
裴知珩没有在意贴上自己后背的柔软身姿,他只是轻轻开口:“夏雨浓,爱和欲不一样,这两样是分开的,我是一个正常男性,现在的世界发展迅速,我有钱有权会在这纸醉金迷的日子里迷失自己。”
“你就是我走错的第一步。”
夏雨浓身姿一僵,她不死心……
她的手一点点往下摸。
“裴知珩,可一个人如果对另外一个人没有爱,又怎么可能会有欲呢?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知珩淡淡的笑了,他丢了指尖夹着的烟,他垂眸看着夏雨浓。
“所以,我想要,你会给吗?”
夏雨浓瞳孔一震,脸上惊愕的表情怎么也收不住。
好恶心啊。
这就是男人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无妨,夏雨浓早已清醒,既然得不到他的爱,那就把他所有的钱都变成自己的吧。
她不再去深究这个问题,而是用自己两条柔软如嫩藕的双臂轻轻环抱住男人的脖子。
她朝着裴知珩吐气:“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提出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知珩一把将人抱起……
下午五点半,云顶咖啡厅。
宋清宁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来这一趟,可现在她人都已经在这儿了,再纠结也没什么意思。
她心里始终有一口恶气没出,有一万个为什么没问出口,她知道有些事情不会有答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南惜和她都已不在年少。
自己初心亦如昨,她呢?南惜是裴太太,她一直深爱那个男人,又经历了那么多,她爱的那么深,多少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说放就能放弃的呢?
可……
她不该那样啊,不该在自己奋不顾身想要孤注一掷,想要将她从火海中救出来的时候,那样决绝。
她甚至都没和自己说清楚就转身投入了那个男人的怀抱,那天在裴家别墅发生的那些事,宋清宁一直都忘不掉,以至于现在想起她都觉得心疼。
她心里想着不来,可提前到了半个小时咖啡,喝了两杯咖啡,眼睛一直盯着玻璃窗,她就坐在这个最显眼的位置,南惜如果来了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她这样想着,又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微微抿唇,直到对面响起声音。
“宋小姐,许久未见,抱歉。久等了。”
宋清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扭头看过去,原来男人是从那个位置来的,可该来的不应该是他裴知珩啊!
宋清宁站起来,目光落在男人身后,她使劲的看。
“南惜呢?”
比起宋清宁,裴知珩显得从容淡定许多,他笑了一下:“不用这么紧张,坐下说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宋清宁冷哼一声,自从裴知珩在外的那些花边新闻全部被爆出之后,每次他她想到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或者是一切有关于这个人的事,她都会恨得牙痒痒。
宋清宁一千次一万次的一要将这个人暴揍。
可奈何这一切也只是想想而已。
“搞笑,裴知珩,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你配跟我说话吗?就你这样脏的人,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宋清宁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她抬手就将面前的咖啡兜头泼到了男人脸上。
裴知珩放在桌面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气得面色铁青,他咬着牙任由脸上那液体疯狂的一点点往下掉,他忍着这种恶心将手机砸到了宋清宁怀里。
男人是有备而来,他的手机里录了不少视频。麦克风中传出南惜的声音。
那种尖锐痛苦的,混含着一切的悲伤。
她哭到嗓音都哑了。
手机没拿住,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上。
“姓裴的……”
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宋清宁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裴知珩面前。
“她怎么了?你把南惜怎么了?”
宋清宁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花瓶,猛地砸向男人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