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江若蓁和太子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皇后将祖母急急叫来围场,也属实正常。
江知念习惯性地想迎上去,但她却被何皎皎拉住,原是这边还吵得热火朝天,不过宋慧无论是从家世上还是从气势上,都弱于何皎皎。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何姑娘何故冲我发脾气?”宋慧转眼看向江知念,“她敢做,却不敢认吗?”
要她认什么?难不成,江若蓁和太子的那处,是她用手缝上去的?牛不喝水,她能硬按头?
江知念莫名皱眉,正欲开口,何皎皎却不甘落于下风,继续呛道,“江若蓁与外男私通也罢,这个外男,还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君。脸皮往哪里搁?你替这种人说话,叫我如何看得起你?”
“你这么喜欢江若蓁,也好,待你日后成婚了,夫君领十个八个江若蓁回来,叫你好生欢喜欢喜如何?到时候,宋姑娘可别叫苦连天!”
何皎皎的嘴是当真厉害,江知念都叹为观止,不仅围猎不需她动手,连吵架也不用她费心。
“你——”宋慧也就是看不惯江知念,才帮着江若蓁说话,要是她未来夫君当真在外面与人私通,不消十个八个,一个就够她喝一壶了。
所以这话,她当真是反驳不了什么。
宋慧战败,何皎皎也不惯着其他人,她便说这京城女子,皆是这般踩低捧高,日日插花喝茶,毫无正经事,只会闲聊八卦!要是只为保护这些人,那她当真为边关死去的战士不值!
“还有你们,要是被我知道了,谁再对江姑娘指指点点,那就看本小姐的鞭子许不许!”
能站在这里的,家中身份决不会低,但要是同何皎皎比,还真没几个比得过。
她们一点也不怀疑,何皎皎是真的会拿着鞭子打上门来,所以,也都赶紧收拾收拾,灰溜溜地走开了。就剩了个宋慧,孤零零的也吵不过何皎皎,索性也跺了跺脚离开。
何皎皎骂走了这些人,才想起安慰江知念,不过江知念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原以为,江知念是好面子才没有表现出来,直到两人说着说着,提及想向她学射箭一事。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何姑娘可有空?”那神色自然得,仿佛根本没发生过此事一般。
何皎皎便更喜欢江知念了,觉得她洒脱随性,不为男人所困惑,她可高看一眼,“有是有,就是不知,你手上的伤好了没,春蒐还有小半个月呢,你可不要逞强。”
江知念原本还想上去关心关心祖母,她连夜赶路来,身子只怕受不住。可被何皎皎拉住后,她又想着,一个与她仅仅几面之缘的人,也愿意为她仗义执言。
祖母从小看着她长大,却在那么大的事情上有失偏颇,她过不去,不想过去。
索性不再去管,想跟着何皎皎学射箭。
也算是个防身的技巧。
何皎皎说着,直接掰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你还是再养两日吧,两日后,我再找你,教你射箭如何?”
江知念也只能作罢,与何皎皎说了会儿话,她说京城的趣事,何皎皎就说边关风貌。
“潼门关的人淳朴憨厚,说话都直来直往,很好相处的,待有机会,你也可以同我去潼门关生活一段时日,也好远离京城的糟心事。”
何皎皎是指江若蓁和太子,江知念只是应下,也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与何皎皎分别后,江知念太阳也晒够了,回帐篷时,恰好看到朱嬷嬷在帐外等她,朱嬷嬷见了江知念,忙迎了上来,“大小姐,您没事吧?”
江知念淡淡一笑,“我没事,朱嬷嬷您怎么来了?祖母是不是也来围场了?”她装作不知,由朱嬷嬷开口。
“老夫人听说二小姐…的事情,就连夜赶来了,信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夫人还不知道此事。”老夫人不敢让陈氏知晓。
否则她那个蠢脑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这次也必然要跟过来。
老夫人的意思是,她先来围场解决了此事,一切尘埃落定后,再随众人一道回江府。
江知念只哦了一声,朱嬷嬷难不成来这里等她,只为了告诉她这些?自然不是,见她不开口了,朱嬷嬷只能琢磨道,“眼下,老夫人跪在皇后娘娘帐外请罪,您是知道老夫人身子的,连夜赶来,本就虚弱了,老奴如何劝也劝不动。”
朱嬷嬷固然心疼祖母,但更多的只怕是想让她去劝祖母,可她若是去了,只劝说祖母有什么用?必然是要她去和皇后求情。
可是,她们只以为是江若蓁与太子私通惹怒了皇后,谁人去求个情便能过去。实则,太子不育已经是事实,皇后追查不到绝嗣迷香,只能归罪于江若蓁,不可能再放过江若蓁,谁去求也没用。
“朱嬷嬷,江若蓁这次做得太过了,皇后娘娘没有迁怒于江府已经是大恩大德,你去劝劝祖母,让祖母回来歇着吧,别再烦扰皇后了。”
以往,大小姐只怕是二话不说就要去看老夫人,可现在,大小姐却无动于衷。朱嬷嬷没多想,这次最难过的就属大小姐,现在也许是魂不守舍了。觉得大小姐说得有理,便准备照此话去劝老夫人。
殊不知,老夫人已经被皇后请进了帐篷内。
按辈分算,江老夫人算皇后的长辈,也是碍于旁人的眼光,她只能将其叫了进来。
江老夫人进来后行礼,皇后也没喊她起来,若是以往,定不会这般。
皇后,“老夫人去看了知念不曾?”
皇后一开口,倒叫江老夫人听不懂了,但自己来了围场就在外面跪着,确实没来得及去过问江知念。猜到结果的皇后,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这事说到底,本宫原以为是怀安犯了糊涂。”
“可云裁却在江若蓁的帐中的茶杯中,发现了合欢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