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山里虽然条件差,但至少安全。爸的伤我会想办法,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徐春花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忍冬,你拿主意吧。我这就去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咱们明天就开始准备。”
周忍冬点了点头,看着徐春花转身进了屋。
片刻后,徐春花从里屋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沉甸甸的。
她走到周忍冬身边,将布包递给他:“忍冬,这是家里的积蓄,都换成粮食吧。”
“妈去买柴米油盐,你就好好去把山里面的地方给收拾好吧。”
周忍冬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妈,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说罢,他转身走出家门。
往他在长白山上的据点走去。
长白山的树林依然茂密,脚下的路有些泥泞,显然前不久下过雨。
周忍冬踩着湿滑的泥土,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真的是...明明在松果市里没有见到下雨啊。”
虽然这片山他早已熟悉,但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更加警惕。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终于回到了自己几天都没有回来的据点内。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掩盖着,若不是熟悉的人,很难发现这里。
周忍冬拨开藤蔓,推开他当初自己造的门,随后走进了据点内。
“和之前一样,还好,没人进来过。”
洞内虽然仍旧是以前那温馨的模样。
被修整光滑的墙壁,和挂着的兽皮,角落堆放着的是还没正在腌制的肉条。
周忍冬站在洞口,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据点虽然隐蔽,但要容纳他们一家人和李雪晴母子,显然是不够的。
“看来还是得盖个木屋。”
盖木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长白山的木材随处可见,他也有足够的工具和经验。
只是时间紧迫,他得尽快完成。
想到这里,周忍冬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决定先把木屋的基础准备好,然后再慢慢完善。
周忍冬从据点的墙上拿起一把斧头,准备出去砍些木材。
刚走出洞口,他突然想起,据点内里还缺一些食物。
虽然据点里有腌制的肉条,但那些肉条还未完全腌制好,暂时还不能食用。
想到这里,周忍冬把斧头挂会墙上,转身朝山下走去。
他得先回家一趟,把家里的食物运过来。
毕竟,盖木屋是个体力活,没有足够的食物支撑,他很难完成。
回到家中,周忍冬发现母亲还没有回来。
他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对啊,往常这个时候,妈应该已经在家了。”
他走到厨房,看了看灶台上的锅,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母亲并没有回来做饭。
周忍冬的心沉了下去。
他快步走出家门,朝街坊邻居走去。
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疑惑。
“忍冬,咋了?这么急?”
“婶子,您看到我妈了吗?她去哪儿了?”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哦,你母亲啊,她一大早就去镇上的供销社了,说是去买些东西。现在还没回来呢,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吧。”
周忍冬的心猛地一沉。
长白镇离供销社不算远,通常来回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而现在已经是傍晚,母亲却还没有回来。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对。
他转身就往供销社的方向跑去。
周忍冬一路飞奔,脚下生风。
供销社位于长白镇的中心地带,是一栋两层高的灰色建筑。
他一把推开供销社的门。
供销社内人头攒动。
货架上的粮食早已见底,剩下的几袋米面被堆在柜台旁。
众人围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往前挤,生怕慢一步就买不到东西。
“别抢!”
“欸!那是我的!”
......
周忍冬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扫过,很快在队伍的中段看到了徐春花。
她正站在一个妇女身后,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周忍冬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妈,今天的人这么多么?”
他低声问道。
徐春花转过头,看到周忍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忍冬?你怎么来了。”
周忍冬闻言,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这老太太,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怎么插队呢?”
一个身材肥胖的妇女满脸怒容,指着徐春花前面的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
“我……我没插队,我是排在这儿的,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被人挤到后面了……”
“上厕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我看你就是想占便宜!”
肥胖妇女不依不饶,声音越提越高,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徐春花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替老太太说话,那肥胖妇女突然转向她,恶狠狠地说道。
“还有你!你跟这老太太是不是一伙的?刚才我就看你俩站一块儿,是不是也想插队?”
徐春花一愣,随即沉下脸来。
“姑娘,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我是好好排队的,谁稀罕插队?你要是不信,问问大家,我是不是一直站在这儿?”
周围有人点头附和:“是啊,这大姐一直在这儿,没插队。”
肥胖妇女见众人站在徐春花那边,脸色更加难看,索性撒起泼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欺负我是吧?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插我前面!”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挤,肩膀猛地撞向徐春花。
徐春花猝不及防,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周忍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母亲,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干什么!”
周忍冬低声喝斥。
肥胖妇女被他冷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挺起胸膛,故作强硬。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想动手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
周忍冬没有理会她的叫嚣,而是低头查看母亲的情况:“妈,您没事吧?”
徐春花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周忍冬皱了皱眉,扶住母亲的手臂,将她带到队伍的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