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你还敢回来?”南宫徽羽见到他顿时柳眉倒竖,手中长剑舞出一个剑花,作势就朝萧仲刺去。
可萧仲的脸上依旧带着苦笑,他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甚至闭上了眼睛,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
剑停留在萧仲的脖子前,距离他的喉结也只有半寸,南宫徽羽的寒声道:“萧仲,真不是你?”
“胡闹!”吕屠起身,一把夺过南宫徽羽手中的剑。
“萧先生如果要背叛我们,早就背叛了何必要等到今日?”这话吕屠主要还是说给萧仲听的,主要他也猜的是萧仲,毕竟萧仲的嫌疑最大。
萧仲再次睁开眼睛,眼眶已泛起了泪花,满眼热忱地看着吕屠:“大人,你真这般信我?”
吕屠将南宫徽羽按在椅子上,随后冲萧仲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萧先生请坐。”
萧仲拱拱手道:“多谢大人信任,我今日之所以不在,是因为我去抓人了!来人,将狗贼带进来!”
说着走出两个五大三粗的村民,将一个瘦骨嶙峋的家伙扔在地上。
吕屠定睛一看,心中立即明白了八分,看着地上那人恼怒道:“闫磊,居然把你个王八蛋给忘了!”
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抓到的死士首领,白莲教武川分堂堂主闫磊,吕屠将其带回来后就将其关押,打算用其来整整徐泾。
萧仲忍不住踹了闫磊一脚:“这个狗贼,在昨晚那几个贼人闯进村中之时,就趁乱逃跑了,要不是有这两位壮士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吕屠冷冷地撤掉闫磊嘴里的袜子:“说吧,是不是你告得密?”
闫磊此时已经豁出去了,眼神恶毒地盯着吕屠放声大笑道:“没错,圣女在这里的消息,就是爷爷飞鸽传书通知的圣皇!那又如何?你折磨我这么久,死这些人都便宜你了!只可惜圣皇没把你个王八蛋杀了!哈哈哈...”
吕屠冲外边高声喝道:“刘阳刘虎!”
“在!”兄弟二人从仓库跑来。
“这一切都是闫磊主使的,当着村民们的面,将他拿去凌迟祭旗!”
闫磊明显地慌了:“吕屠,我草你妈的你居然要凌迟我?你要是个英雄好汉,你就给爷爷一刀痛快的,你个孬种!”
吕屠一挥手,刘阳上去就捏住闫磊的两颗门牙,用力一掰,生生地将其掰断,随后强行喂进了闫磊的嘴里,捂住他的嘴让其咽下去:“再骂一句,多割你十刀!”
很快闫磊的声音就消失在远处,这时候萧仲对吕屠拱手道:“大人,这二位壮士立下大功,在下斗胆替他们二人谋个差事。”
二人闻言立刻抱拳单膝跪下:“吕大人,我们二人是龙城来的流民,曾经是威远镖局的镖师,想要跟随吕大人麾下做出一番事业!”
吕屠将两人扶起来:“不必多礼,我吕屠赏罚分明,二位立下大功,本就该赏赐,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白峰,白峦,我们二人是堂兄弟。”
吕屠看向宋雨惜:“给二位壮士各赏赐50两银子,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麾下兵卒了。”
一旁萧仲似乎觉得伍长太小,刚想开口,却被吕屠挥手打断:“在我这里,只有在战场上杀敌才有资格升官,不管你有再大的能耐,都得从小卒做起,包括我也是一样!”
“遵命,谢大人!”
银子赏赐多少都无所谓,但军中人事任用的这个口子是绝不能开的,军中只有真正有能耐的人,才有资格统领其他兵卒,不然的话就是草菅人命。
白峰白峦二人正要往外走,忽然被吕屠叫住:“你说你们二人曾经是镖师?”
“没错!我二人今年25,当了8年镖师,可惜时运不济被人做局输光了所有家当...”
吕屠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们二人替我送件东西去武川。”
“大人请尽管吩咐!”
吕屠看向一旁的萧仲:“今日我斩断了徐泾一臂,你待会让人出去找找,再让白峰白峦将其送到武川汪家。”
萧仲闻言瞪大了眼睛:“大人,徐泾断的是左臂还是右臂?”
“右臂。”
“徐泾的右臂刺有一条青龙,非常好辨别,我这就去差人寻找,哈哈哈!”萧仲听到这个消息,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带着白峰白峦就往外跑。
南宫徽羽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萧仲,不然我都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相公和姐姐。”
宋雨惜温柔地替她将杂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宽慰道:“纵然是萧仲又如何?也不影响姐妹的感情,想必相公也不会怪你的。”
吕屠关切地看着南宫徽羽受伤的小臂,心疼道:“疼吗小羽?”
南宫徽羽闻言小嘴一瘪,眼眶瞬间升起氤氲雾气:“疼。”
“来相公吹吹。”
说着吕屠轻拿起她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一番,顺带亲了一下包扎的布条,这一幕逗得南宫徽羽破涕为笑:“相公你对我真好。”
吕屠一左一右将二人揽入怀中,这才有感而发:“我不会再让今日的事再次发生,我差点就酿成大错了,都怪我太过大意。”
宋雨惜宽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相公你也是人,怎么可能做到事事周全呢?”
吕屠依旧非常自责,在狂奔回来的路上,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他闭上眼睛一语不发。
二女见状,心疼地抱着吕屠,三人哭作一团。
这时外边又传来孙猛的声音:“大人,都尉大人派人将粮草和赏银送来了。”
吕屠贪恋地闻着宋雨惜身上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先前的恐惧。
宋雨惜轻抚着吕屠的背:“相公,我得去帮忙记录入库,你快些松开我。”
“我去就行了。”
说着吕屠起身,来到门外,看着整整几十架牛车,旁边还跟着300军奴。
300军奴神情麻木地站在原地,护送来的边军在一旁挥动着鞭子,怒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见过吕屠吕校尉?”
军奴们一听吕屠的名字,瞬间眼神里焕发出一片光彩:“拜见吕大人!”
更有甚者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他们看来从一个地方调往另一个地方,日子只会越发难熬,可没想到居然是跟着吕屠。
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听说了,跟在吕屠的麾下,是最有机会脱离奴籍的,这给原本绝望的军奴们,无疑打了一支最强力的兴奋剂!
“我等愿誓死效忠吕大人!”
听着军奴们这般的表态,就连押送来的边军都震惊不已,要想平日里,让这些家伙干活,都得拿鞭子抽才行!吕屠甚至一句话都还没说,仅仅是听到吕屠的名字,这些军奴就变得这般顺从?
这得多大的威信才能做到这般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