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常紧迫!
为防止皇帝慕容德,被宁王慕容康的人追到,导致自己计划失败,李墨觉得,自然是越快见到皇帝,就越稳妥。
李墨顾不得和萧瑾瑜,和程薇知会一声,相信自己率军出征的原因,幕黎王妃自然会和她们说的。
自己就不用去多费口舌了。
于是。
李墨带着宋青,司马臣,和手捧兵符匣子的阮柄,准备一道出府。
路遇王府一名丫鬟的时候,李墨叫住丫鬟:“丫鬟姐姐,且慢——”
李墨觉得,自己出征的事,有必要跟慧静说一声。
实则打心眼里,李墨也早已将慧静当成了家人,而非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碧春阁的院门,很快被丫鬟敲开。
开门的,自然是一身青蓝色道袍,有着粉嘟嘟脸蛋,扎着漂亮丸子头的慧静。
慧静听完丫鬟的话,眨巴两下大眼睛:“公子要带兵出征?”
丫鬟嗯了一声,笑着说道:“你家公子说,过些时日就回来,让你别太担心,还说让你跟李来娣姑娘说一声呢。”
“好,我记住了。”慧静甜甜一笑,乖巧应声。
唰!
这一幕的对话,被立在廊道中,监视碧春阁已久,觊觎《阴煞诀》已久的黑山老祖张玄机听见……
黑山老祖,捋须一笑,暗道,机会来了!!
“驾!!”
王府门前。
一身黑袍,腰间悬着青冥剑的李墨、带着宋青,阮柄,和司马臣骑上马,扬长而去。
此行目的,便是先去幕黎南境领兵!
领兵的地方,名曰嗜血关!
“李墨,咱们这到底是去哪啊?”宋青和李墨并辔齐驱。
李墨笑着道:“接皇帝慕容德,来咱们幕黎藩地——”
唰!
这话说来。
身后不苟言笑的阮柄,和敌视李墨的司马臣,都是震愕无比。
“接皇帝?”
“来咱们幕黎藩地?”
司马臣双腿猛夹马腹,追上前来:“李统领,你开玩笑呢吧?”
李墨斜司马臣一眼:“这么大的事,我会开玩笑嘛?你们记住,这回只要你们将皇帝安稳接回幕黎藩地,就算是立功了!”
宋青嘿嘿一笑,和阮柄,忙抱拳应是。
倒是司马臣,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旁,小声嘀咕道:“谁稀罕!”
这话,还是被李墨听见了,猛地一拉缰绳,瞪着司马臣:“下马!”
“什么?”司马臣扭头望来,少年稚嫩的面孔,有些茫然。
“我让你下马!”李墨恼怒道。
司马臣只能哼了一声照做,李墨跟着下马,一脚踹在司马臣的腰部。
“啊!!”
司马臣后仰倒地。
见路边百姓都朝此望着,司马臣恼羞成怒,愤怒地朝此指来:“李墨,你放肆,我爹是司马曜,你竟然…”
铮!
一声剑鸣!
李墨自腰间抽出青冥剑,指着司马臣,吓得司马臣脸色一白。
“听着!”
李墨居高临下,如天神睥睨蝼蚁。
“司马臣,我不管你是否稀罕,但是最好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胆敢跟我玩里格楞,老子绝不管你爹是谁!记住了嘛!”
顿时,司马臣吓得眼泪都流出来,盯着李墨不敢出声。
“我说,你记住了没有?!”李墨高吼道。
刚刚还有些嚣张的司马臣,此刻抬手抹了抹眼泪,仰起面孔,坚定道:“是,末将记住了!”
这还差不多。
他娘的!
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李墨哼了一声,用剑拍了拍司马臣的脸蛋,蹲下道:
“跟你说实话吧。是你娘白蒹葭,让你跟着我的,若不是她发话,我绝对不会让你随军而行!”
“我娘?”司马臣呆住。
“少废话,上马继续赶路!”李墨将剑猛地插进腰间剑鞘,便翻身上马。
“是!”司马臣不敢再和李墨硬刚,抹了抹眼泪,便起身上马。
而李墨刚刚和司马臣的对话,宋青听得一愣一愣的。
待朝前行了一阵,宋青趁后面的司马臣还没跟上来,凑过来问道:“嘿…李墨,你和白蒹葭,不会是…”
宋青这厮,可真是八卦得很呐,李墨笑了笑,朝后面司马臣瞧了一眼,干咳两声,压低嗓音道:“什么姿势,都玩过了。”
宋青:“……”
宋青难以置信,那肤白貌美,气质高贵的美妇白蒹葭,竟然已经被李墨拿下了。
“强!还得是你啊!”宋青满眼羡慕,朝李墨竖了个大拇指。
经过此事,司马臣服帖不少。
三日间,李墨和他们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赶路,偶尔和宋青嘻嘻哈哈的。
连司马臣都渐渐和李墨的话多了些,而阮柄则是内向,少言寡语的。
当然!
这三日时间,若是在客栈住宿的时候,李墨都会利用上帝视角,观察一下皇帝慕容德的动向。
皇帝现在,倒是可怜得很。
这几日皇帝一直逃难,他们尽可能地避开那些可能倒向宁王的城郡,专挑一些山野小路走。
但是本来千名人的队伍,竟然就剩下不到五百名。
显然,一些人,都趁管理松懈的时候,逃跑了……
这日清晨。
途径一城的时候。
早已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的皇帝,骑马带着几百名护卫和大臣,见前方有一个残垣断壁的破庙。
“吴海,朕连续几日,都没好好歇息,现在是又困又饿!”
“就且在前面破庙歇息一日吧!”
蓬头垢面、衣袍破烂嘴唇干裂的皇帝,无精打采道:“顺便你去打听打听,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幕黎藩地还有多远。”
“是!!”给皇帝牵着马的吴公公,便和大臣们扶着皇帝下马。
皇帝带着一些难民般的护卫,和大臣踏进破庙,就见吴公公,朝不远处田地里忙活的百姓而去……
大臣用袖子掸去石头上的灰尘,扶着皇帝坐下,并且拿出水囊给皇帝。
“陛下!陛下——”吴公公叫道。
这话让那正在田里劳作的男子,为之一惊,忙丢下锄头,快速离开……
那吴公公跑来,朝皇帝拱手道:“陛下,听百姓说,这里是瓮州城地界。在朝北面行两日,就是幕黎藩地的嗜血关了!”
“瓮州…瓮中捉鳖,这太不吉利了啊!”
“是啊,万一宁王的人来了,可如何是好——”
一些大臣神神叨叨地议论着。
皇帝拿着水囊的手颤抖着,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略带哭腔道:
“朕都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讲什么吉利不吉利。朕实在是走不动了,各位爱卿啊,咱们就在此休整一日吧。”
“是,陛下!!”
一些同样蓬头垢面的大臣们,用袖子抹着泪。
一个时辰后!
当皇帝,和诸位大臣,都在破败的庙堂中席地而睡的时候,就听护卫高吼。
“陛下,有大队人马前来——”
唰!
皇帝猛然惊醒,坐起身来一瞧,就见一些护卫,早已将刀抽出,连弓箭,都已经搭在弦上。
朝不远处一看!
只见一些甲士,将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一个,是挺着将军肚,胖乎乎的甲胄将军,看着非常精壮!
“嘿嘿嘿,陛下!”
“臣乃瓮州守城将军,龚虎!”
“咱们收到附近百姓消息,说您光临咱们瓮州城地界。”
“这来了,陛下干嘛不进城呢?不进城咱们如何招待陛下呢?”
这话说来。
皇帝慕容德身躯颤抖,朝外面龚虎怒道:“你请朕进城,何必带着这么多人来?你这是请嘛?哼,你们应该早就收到宁王慕容康要抓朕的消息了吧?”
闻言,龚虎嗓音嚣张。
“是又如何?”
“宁王说了,抓到陛下者,赏千金。这好事,咱们岂能错过?”
“陛下,你们已经被咱们给包围了,最好自己出来,这样还能体面些!!”
刚说完!
有人高吼:“龚将军,不好了,咱们带兵出来,瓮州城被幕黎藩地的人,给接管了。他们正四面八方,朝咱们围过来!!”
“什么?!”那个刚刚还嚣张的龚虎,大惊失色。
龚虎没料到,他们将皇帝围了,而他们自己,却也被围了……
堪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顿时!
不远处一阵喊杀声响彻。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