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慈煊而言,只需要知道宝库大概在什么位置就行,这登州城他早已经视作囊中之物,所以知不知道具体位置无伤大雅。
“殿下,地牢里的那些建奴士兵怎么办,难免其中就有奸细。”
“要不要都杀了?”
朱媺娖手中剑身上还在向下滴血,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胆寒。
“这种小事你看着处理就行,我在外面等你。”
朱慈煊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他还得去处理外面的几个狱卒,还有那名副将。
更何况,这几日发生的重重事情,早已经在朱媺娖心里积压了不小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头脑才会清晰。
等到朱慈煊出去后,那副将也是第一时间凑了过来,脸上一脸赔笑。
“大人,气可消了?少爷他没什么事吧?”
朱慈煊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颔首。
他之所以敢大摇大摆在朱媺娖过来地牢,自然是事前就收到了消息。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轻松,他所准备的那些后手都没有用上。
为了保住自己儿子张二河的性命,张可大可是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建奴那边的人,将事情原委告知。
建奴那边得到消息后,自然是勃然大怒,但是张可大许诺了不少好处,这才安抚住了建奴。
不过建奴那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派人过来修理张二河一顿,给其点教训,让其对建奴心生畏惧。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加上这两日张二河的所作所为也让张可大心中气愤,当即就同意了这个请求。
可张可大不知道的是,这个条件正是朱慈煊安插在建奴内部的人提议的。
为的就是刚才。
或许是张可大疏忽,又或许是张可大觉得建奴不可能在利益的驱使下谋害张二河,所以张可大只在地牢外面埋伏了军队。
地牢内部则是由亲信看管。
正是因为这样的疏忽,才让朱慈煊有机可趁。
“大人?”
见朱慈煊愣在原地,副将轻轻唤了一声。
“没什么,你进去吧,你们少爷正找你呢。”
朱慈煊摆了摆手。
“那小的告退。”
副将也不敢得罪眼前的建奴人,张可大早早就叮嘱过他,这一次过来的可是大人物,不仅仅是来教训张二河一顿,更是过来和张可大商谈大计。
所以哪怕心中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是怕破坏张可大的大事。
只是,当副将转过身打算进地牢时,朱慈煊一个手刀,砍在副将后脖颈上,后者身子一抖,然后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朱慈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往旁边随意一丢。
做完这一切后,就在外面放风,等着朱媺娖出来。
很快,朱媺娖就满是血污的走了出来,看着朱媺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朱慈煊拿起一旁照明吧火把,直接就扔进了地牢之中。
火光顿时照亮整个牢房,大火迅速蔓延。
“目的已经达成了,我们走吧。”
朱慈煊说罢,也不顾朱媺娖身上的血污,抱着朱媺娖纵步离开。
等到张可大赶到地牢的时候,整座地牢已经被大火无情吞噬,至于他的宝贝儿子张二河,想必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的儿!”
张可大只觉肝胆俱裂,天昏地暗,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地而去。
“将军!”
众人连连惊呼。
等到张可大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一早了,地牢的火势也早已扑灭,但里面无一人生还。
得知这个消息后,张可大紧闭双眼,内心悲痛万分。
“将军,我们在地牢附近找到了这个。”
这时,王振国拿出一块腰牌,正是朱慈煊之前丢弃的那块。
“还有李副将称,当时有两个建奴人也在场,并且还袭击于他!”
“你说什么!”
“把东西拿给我看,还有李玉海现在在哪,给我找来!”
张可大猛的睁开眼,直勾勾盯着王振国,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将军请看,李玉海如今正在门外。”
“把人带进来!”
王振国朝门外喊了一声,立马就有两个人架着李玉海走了进来。
见到张可大的第一眼,李玉海就立马跪下了。
“将军,我……”
本来李玉海想了无数次面对张可大的场景,看一见到此刻阴翳疯狂的张可大,身子就止不住颤抖起来。
“那天晚上,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可大声音冷厉,死死盯着李玉海。
“小人……小人不知,只见到两个建奴人到来,小人本想反抗,结果那两人武艺高强,直接打晕了小人,等醒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那两个建奴人做的!”
李玉海把头深深埋低。
现如今那么多人在场,加上张可大还盯着他看,他哪里敢说自己把那两个建奴放进去了。
这要是说出来,面对暴怒的张可大,只怕立马就要被送去和张二河作伴了。
这些消息,张可大早就听王振国禀报了,他心里清楚,事情肯定不像这样,毕竟他给李玉海下过命令,不得干涉建奴人的行动。
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没了儿子,若是让人知道他和建奴真的有所勾结,只怕这平西王的位子也别想坐了,说不好今晚上就会有副将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杀他。
想到这,张可大也只能把李玉海先放一放,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
“多谢将军!”
李玉海感激涕零,连滚带爬离开了房间。
“东西呢,拿来给我看看。”
张可大伸出手,从王振国手中接过那块腰牌。
“这腰牌……”
张可大刚接过腰牌,心绪就再度起伏。
只因为这腰牌有明显点建奴风格,而且在腰牌正中,还有这努尔两个大字!
这足以说明,当时出现在地牢的建奴人,乃是来自努尔哈赤部落。
张可大和努尔哈赤部落也打过交道,知道这腰牌做不得假。
这一刻,他可以肯定,自己儿子就是葬身于建奴手中!
随即,张可大猛的将手里的腰牌捏碎,
“建奴人,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此仇不报,我张可大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