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本来捧着剑好端端的往上走,结果剑骤然出鞘,直直冲佛子的面门而去。
吓的他心脏差点跳出来,腿一软,他整个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阿弥陀佛,我的清汤大老爷,这剑是自己飞出去的,不、不关我的事。”
初霁剑爆发出剑气,破开镜无尘给晏婳情设下的禁制。
紧接着掉转头就要去砍镜无尘,所幸他反应快,双手结印,佛空盾成,结结实实的拦住初霁剑。
初霁剑本就是分影,实力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这会消耗过大,已然撑不住了。
灵力流逝,在它自半空中掉下的那一刻。
晏婳情伸出双手,稳稳托起初霁剑。
冷冷剑刃折射出雪白的光,倒映出晏婳情的一双眼,剑身上隐隐扩散出裂痕。
不知怎的,晏婳情的心脏刺痛一下。
下一刻,一只手伸来,拿过初霁剑:
“这剑,是贫僧的。”
晏婳情蹙起眉头,心底感觉莫名塌陷一块。
因为镜无尘的那句话,她有些不悦。
不是因为他拿走了她想要的东西,而是因为,他说初霁剑是他的。
晏婳情再次凝眸看向初霁,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把剑。
他们并不相识,不是么?
初霁剑灵的身影,更淡几分:
“吾随吾主,生死不悔。”
“唯愿吾主,生死不弃。”
一片衣袍拂过晏婳情手心,她回头看去,镜无尘已带着小沙弥走远。
小沙弥跟在镜无尘身后,好奇道:
“佛子,宗门并无剑修,我们要这把剑干嘛呢?”
镜无尘收起初霁:“炼器所需。”
小沙弥了然的点点头,这把剑花了这么多钱,若是用来炼器,定然威力巨大。
镜无尘满意的眯眼,那丑女人听见了么,他要炼了这把剑。
前两日他打坐时,却见姻缘树有异动。
树灵伸展枝叶,长出了一对新的枝丫。
枝丫上挂着一个琉璃球,球里有一对木牌。
每每这个时候,就代表有一对新的姻缘结成,此乃良缘。
千年往复,从未出错。
若两人错过,则琉璃球应声而碎,那对枝丫也会枯萎。
日日都有琉璃球结成,可这次姻缘树非要闹着让他看。
他无奈,只能取出一对木牌。
两块木牌躺在他手心,一块写着晏婳情。
而另一块,赫然写着镜无尘。
镜无尘手一抖,两块木牌险些掉落在地。
他冷声道:“胡闹。”
姻缘树摇摆着枝丫,满树桃花烂漫,抖落下不少花瓣。
它表示强烈不满,它可是姻缘树,掌管三界情缘。
更何况这琉璃球,也不是它想结就能结成的,怎么就是它胡闹了。
镜无尘伸出手:“拿来。”
姻缘树飞速把枝丫藏起来,佛子一定是想把那琉璃球打碎,强行破除姻缘。
可这样做,会对它和佛子造成巨大伤害,它才不给。
镜无尘无奈,他怎么会和那个丑女人绑定姻缘。
他可是天佛门佛子,肩负重任。
绝不会堕入红尘,更不会爱上那个丑女人。
——
在回去的路上,晏婳情有些郁闷。
她最近总是会心脏刺痛,她怀疑自己得了什么心脏病。
系统:【……真是蠢笨如猪。】
路上冷风阵阵,吹的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抬头一看,怎么觉得这路有点怪怪的,阴森森的。
正准备问唐牧野他是不是带错路了,系统幸灾乐祸道:
【你丸辣,你陷入幻阵啦~】
脚下光阵一闪,五人直接被丢进幻境中。
晏婳情:“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零帧起手?时间久了,我心脏受不了。”
曲明珠拧着唐牧野耳朵:
“蠢货,我就说你带错路了,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
唐牧野龇牙咧嘴:
“那咋了?上次你上课睡觉,还是我给你打的掩护呢。”
眼前一片雾霭,拨开雾团,一个破败的小村子出现在眼前。
阴风一阵阵吹来,晏婳情打个哆嗦:
“这个副本,很像嫁新娘模式。”
刚说完,村子的木门被人从里往外打开。
走出来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妇人,用粗糙的毛巾蒙住脑袋,身上的布裙打着不少布丁。
老妇人冲五人走来,一把抓住晏婳情的胳膊:
“孩子啊,迷路了吧?来我们村子里坐坐,喝点热茶吧。”
晏婳情龇牙咧嘴,这老妇人手劲挺大。
她睁开老妇人的手:
“不不不,算了吧,你这整的挺吓人的。”
老妇人听见拒绝的话,眼神发狠。
下一刻,她脸上五官逐渐扭曲,混做一团。
最后整张脸皮直接掉下来,换成一个小姑娘的脸:
“姐姐,迷路了吧?来我们村子里坐坐,喝点热茶吧。”
晏婳情两眼一闭,天老爷,这惊悚程度,不亚于毒液在她面前跳钢管舞。
她怀疑,若是不答应,这鬼东西能无穷无尽的问下去,最后还不知道换成什么脸。
五人拖着步子往村子的方向走,刚靠近门口,一股异味传来。
前调像是八二年的老酸菜发酵,中调混合着浓浓的臭脚丫子味,后调是海鲜腐烂的味道。
五人捂着鼻子,差点没一口气yue出来。
小姑娘柔柔一笑:
“这是我们村子里飘来的花香,好闻吗?”
晏婳情:“这踏马是花香?这是熬屎了吧?!”
曲明珠:“唐牧野,你快大口呼吸。”
唐牧野:“为啥?”
曲明珠:“把我周围的臭气吸走,这样我就闻不到了。”
唐牧野:“滚。”
几人戴着痛苦面具走进村子,一看,这简直无处下脚,地上到处都是杂乱的物品。
村子西面有一块黑紫色的泥土,臭气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晏婳情指着那一块:
“那是什么?”
小姑娘迟钝一瞬,高兴答道:
“是我们用来养花的地方,那里面埋着的,都是村子里逝去的人。”
晏婳情蹙眉:“很多吗?”
小姑娘五官再次扭曲,变成张中年女人的模样:
“很久之前,村子里来了个女人,她杀了村子里许多人,我们便把尸体埋在这里。”
晏婳情:“这女人,现在在哪?”
中年女人答:
“就在村子里,每月她都会让我们嫁新郎,送到她那,她会吃掉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