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
看着自家发小,被蛇甩着尾巴“啪啪”一顿狂抽模样,吴少爷很没同情心地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
“都说你对他不礼貌,他是要发脾气的。这下你明白了没有?哈哈哈哈哈!”
南少心里苦。其实他不是躲不开蛇的攻击,只是他明白,这蛇肯定是阿兰的心肝宝贝,在阿兰心里很有地位那种,所以只好左闪右躲,尽量防御蛇猛抽过来的尾巴,而不敢真把蛇怎么样。
但看小兰花笑得这么开心,南少又觉得挨蛇这顿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哄阿兰高兴。
“行了行了。”吴歧笑够,就对小蛇招招手,示意蛇过来。
“你都把他打成“猪头”了,等下还要吃饭,可不能影响我胃口。”吴歧对蛇说。
盛图南这时也重新坐回吴歧身边,听到吴歧的话,一脸“你说的是人话吗?”的表情,看着心仪的宝儿:“小没良心的,我都被他打成这样了,你也不说过来关心两句,还怕我影响你胃口?”
说罢,“怨气满满”的南少,就在吴歧腰上掐了一下。
虽说这不是图南第一次碰吴歧腰,但每次都会让图南不可抑制,生出一种惊叹。惊叹吴歧的腰,细而柔韧,让他想入非非。
不过图南对吴歧,向来是温柔的。他把掐吴歧腰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并不会让吴歧觉得疼,甚至因为时常碰到吴歧痒痒肉,让吴歧边笑边躲。
这次也不例外,被小伙伴搞了突然袭击,吴歧下意识一缩腰,就半避开图南的“攻击”,还抬手拍了下图南胳膊,算是“回击”。
他嗔了图南一眼,算是对图南刚招完小蛇,又来惹他的责怪,“谁叫你贱招来着?说没说不让你惹他,当蛇爷没脾气?”
说罢,吴歧就点点重新爬回他身上,圈住他脖子,给他当“项链”的小蛇,指节大的脑袋,“对吧?小蛇。”
蛇吐吐信子,眼中对图南的鄙夷似乎还未完全删去,听到吴歧问话,就对饲主重重点头。
吴歧又问半坐在他腿边,拿前腿扒拉他,想让他亲亲抱抱的图兰朵,“你觉得呢?图兰朵?你添粮的,是不是太坏了?不仅想把你蛇哥关笼子里,还贬低人家智商,人家能不和他干起来吗?”
狐狐也点头,“嘤嘤”叫着:“哥哥说得对,添粮的太坏了。所以哥哥你能不能抱我了?人家想让你抱抱嘛~~”
吴歧从善如流把图兰朵抱起来,点点她的小鼻子,又摸摸她的头。
看到这一幕的盛图南,别提多心塞了:“行,你们要好,是一家人。就我是外人,行了吧?”
他看看吴歧,又看看被吴歧温柔抚摸,在吴歧腿上,都快变成一张狐狸饼的图兰朵,恨铁不成钢道:“你也和你“哥哥”一样没良心,忘了平时都是谁伺候你?给你添水添粮,给你洗澡了?”
小狐狸傲娇地一扭头,装不认识他:“哼~~”
吴歧:“……”哈哈哈!干得好啊,图兰朵。
图南,好惨一哥们儿。
最终还是服务员阿姨,招呼吴歧和盛图南吃饭的声音,终结了让南少心塞的闹剧。
服务员阿姨做的小炒肉和辣子鸡丁,很合图南胃口,让图南当成下饭菜,啊呜啊呜连干三碗米饭。
“慢点吃。”吴歧拍拍盛图南的背,用公筷给图南夹了点小青菜。光吃肉也不行啊,要荤素搭配。
饭后,图南拉着吴歧到楼下浅浅散个步,回来后,就和吴歧一起在客厅,玩涂装模型。
涂装模型是两人的共同爱好,从小就一起玩,不是在吴歧舅舅家拼,就是在图南爹妈家拼。两人的成果,能铺满一面墙。
图南随手从吴歧的储物间,挑了盒未拆封的模型板件,又取了做模型的两个工具箱,就回到客厅,把工具箱往茶几上一搁,打算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木质地板上。
吴歧眼疾手快拉住不拘小节的人,在图南要坐的地方,垫了个软垫。这样既坐上去舒服些,也避免着凉。
之后少爷又拿了个同款软垫,坐在图南身边。
图南打开工具箱,里面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一个装的是模型的拼装工具,包括但不限于:口水钳、镊子、笔刀、锉刀、刻线针、打磨棒、打磨板、酒精、砂纸、胶水;
另一个则是涂装工具:各种颜色的水性漆、上色笔(面相笔、平头笔、干扫笔、勾线笔)、渗线液、洗笔筒、盛放颜料的器皿、上色夹、手持台钳、用来清理笔尖多余漆料、吸取笔尖多余水分的白色无纺布,等。
图南和吴歧都是做模型的高手,两人又相知相交多年,自有一份旁人插不进的默契,因此动手之前只大致看了下模型样式,就分工合作起来。
这是个机动战士的模型,也是两人在一起最常做的模型。一人做上半身,一人做下半身,然后两个人再一起拼外挂武装。
涂改部分当然都听吴歧的。只想在模型原有基础上勾个线,增添一点细节也好,还是做大面积重涂也好,图南都没有意见,只双手双脚配合吴歧。
这次吴歧大面上不想改,只想把机动战士的主体颜色再加深些,然后在模型腿部,用反差色写上图南名字的首字母而已。
吴歧在白胶板上调好色,感觉颜料的浓度和附着力,达到预期,就用平头笔沾了点颜料,在想重涂的模型配件上薄涂起来。
他从零件的一端,将颜料平推向另一端。一层涂完,就在灯光下查看漆面是否反光均匀,是否有漆在涂刷重叠处堆积。
等漆面彻底干透,形成哑光质感后,他又在已经上好的漆面上,涂抹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做任何事,都不能急功近利,要有耐心,能沉住气。
做模型,是;吴歧在圈子里的工作,更是。
外公和舅舅从吴歧小时候,就教导他,遇事不能急躁,更不能慌乱。所以吴歧喜欢玩拼装模型,舅舅和外公是很乐见其成的。这能磨炼吴歧的脾性,让吴歧学会静心,学会等待。
直到第四层漆,也干得差不多,吴歧就拿着涂好的配件,摇头晃脑、志得意满地哼起小曲儿。
但他没哼两句,就感觉身边……啊不,身后的人气息离他如此之近,而且貌似一直含笑看着他。
少爷眨眨眼,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边,坐到他身后,几乎已经把他搂进自己怀里的人:“干嘛老看我?而且……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是幽灵吗?
少爷大而明媚的狐狸眼,非常直观打出这几个字,还有点儿小嫌弃。
盛图南噗呲一乐,被吴歧发现,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大大方方从后面把吴歧圈住:“看你好看呗!再说,我一直坐这儿,看你好半天了。是你太专注,才没注意我,怎么能怪我?”
不知是不是被身后人,拒不认错的态度刺激到,还是吴歧潜意识就不反感图南这么抱着他,少爷只在图南怀里扭过身子,啐了厚脸皮的人一口:“强词夺理!”
快跟我道歉!少爷用眼睛说。
但这次图南并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落在吴歧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怎……怎么了?”吴歧有些呆呆地问。
图南还是没有说话,只忽然用和少爷的嫩皮子比,略显粗糙的指腹,抹了一下吴歧脸。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吴歧愣在原地,被图南碰过的地方,亦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残留在上面。
“干……干嘛?”少爷突然结巴起来,心也好像漏掉一拍。
“没什么,脸上沾到颜料了,帮你擦擦。”盛图南说。
南少虽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可少爷的“第六感”,却让少爷有种此话半真半假,不知眼前人,是不是在说实话的感觉——好吧,通常少爷要是有这种不知真假的感觉,往往预示着说话人,是liar(说谎者)。
于是少爷也不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把相机的自拍模式,当成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果然脸上被图南摸过的地方,有一抹红。
可是……不对啊?
吴歧看看自己刚涂好的模型配件上,不深不浅刚刚好的蓝色,又瞧瞧自己脸上如同青\/楼\/老\/鸨似的胭脂红,眼里的“小刀”立马竖起来:好啊~~死阿图,竟敢戏弄他!
王八蛋!你没了!少爷说的!
少爷心中的怒焰熊熊燃烧,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即将“温暖”盛图南。
吴歧是个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好少爷,今天头一回把身上那点儿身手,使在了自家欠揍的发小身上。
他一把扣住图南脖子,和图南来了个脸对脸,然后在图南惊异的目光中,用刚才给模型上色的平头笔,“唰唰唰”几下,在图南脸上画了一只,脸像横过来的“6”,穿着裙子的小猪。
一只圆滚滚,蓝色的佩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