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
有没有这么夸张。
白苏再屌也不过是一只厉鬼,用得着上升到请神的高度吗?
这就好像两个幼稚园的孩子打架,一方打输了叫泰森过来帮忙报仇。
山村老尸硬刚二郎神?
小米也好奇的问邀请观音菩萨还是孙悟空。
“你们先回去,我需要准备下,明天早上知道了。”孙老太太淡淡的道。
我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洛天河的魂魄能不能找回来,我的[地魂]还能重新长出来吗?
以及小米肚子里那个鬼胎的事。
可得到的答复全都是‘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尽管我一肚子的疑问,可孙老太太不愿意说,我也只能作罢。
希望过了今晚,我能恢复到平静的人生道路上。
回去的路上,我见小米低着头忧心忡忡的,以为她是担心纸棺材的事,就安慰她说孙老太太会帮忙的。
“陈言,你不觉得奇怪吗?”小米突然开口问道。
我问她奇怪什么。
“装着云灵尸体的那衣柜起了这么大的火,按道理来说整个房间甚至整个屋子都会烧起来,可现在却一点烧起来的迹象也没有。”
我回头看了眼孙老太太家的方向。
是啊。
哪里有半点着火的迹象,就连烟都没冒。
“你说……会不会是障眼法?其实云灵没死?”小米突然鬼使神差的问。
没死吗?
我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没死不更好吗?
……
距离早上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打算先回云灵家休息下。
可真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白苏为什么没被超度。
小丫头又去哪了。
正胡思乱想,小米抱着个枕头推门走了进来。
把枕头往床上一丢,鞋子一踢,赤着小脚很自来熟的就躺在我身边。
“你干嘛?”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
“睡觉啊,不然你想干嘛?”
小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是有房间吗?”
“之前我一直跟云微……不对,是云灵姐睡,可现在她都不在了,我睡那屋有点瘆得慌。”
小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打了个哆嗦。
我一阵无语,说我是男的。
小米一本正经的道:“你不是男的我还不跟你睡呢!你们男人阳气重,能辟邪。”
我阳气重?
怕说出来吓死你,我他妈连[地魂]都没有,体质招鬼的。
“喂,你睡不睡啊?赶紧睡一下养精蓄锐。”
小米拍了拍我的枕头,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随意地搭在被子上。
就那样歪着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睡吧,我想点事!”
我本来挺困的,可被她这一搞,我哪里睡得着?
“真不知道你怕什么,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你都进去过,还有什么怕的?哦,不对,差点忘了,人家是子孙满堂,你是满手子孙。”
“尼玛……”
小米嘻嘻一笑,翻了个身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没等我问她在干啥,一件带着香气的衣服擦着我的头丢到床边的椅子上。
接着又是一条裤子。
“不是,你睡觉就睡觉,脱衣服干嘛?”我整个人都麻了。
“方便你啊!”小米嘻嘻一笑。
“不是,姐,你能不能尊重点人?”我板起脸道。
小米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如果你懂点事,就不是叫我姐,而是让姐叫了。”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转身睡去了。
不一会儿,就打起了轻轻的鼻鼾。
这丫头,还真是不把我当男人啊。
尽管她很多次都说过无所谓,反正那里已经破烂不堪。
可她却忘了,尽管破烂不堪,可那里也依旧是我们向往的地方啊!
我靠着床头,摆弄着手中那个帮小丫头做好的草茎弹弓项链。
项链做好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来。
我斜倚在床头,困意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眼皮愈发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可就在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徘徊时,一阵轻柔的呢喃声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香风,悠悠地钻进我的耳中。
声音时而婉转高昂,时而急促。
我看向小米。
发现她双眸紧闭,脸色却异常红润,恰似春日枝头盛开的娇艳桃花。
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凌乱地堆在床边。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床头柜。
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床头柜上,骇然放着一个黑色的纸棺材。
缠着小米的那个脏东西来了!
仅有的困意瞬间消失。
虽然看不到那个‘人’,但我能感觉到它在盯着我。
我没动,它在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米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缓,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窗外,天已经微微亮起,那纸棺材还摆放在床头柜上。
我赶紧捡起被子帮小米盖好。
“它又来了吗?”
小米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不知何时,她的眼睛已经睁开。
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眼角挂着的一滴晶莹的泪花,反射出微弱的光,刺痛了我的眼。
我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绝望和无助。
然而这种无助,她已经承受了很久,很久。
也许,她突然过来和我睡在一个房间,并非是害怕云灵或者白苏,而是在这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迫切地想要在我身边寻得一丝安慰。
她把所有的希望,毫无保留地寄托在了我身上,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个人陪着,那如影随形的可怕东西便不会再来。
“你……”
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干燥的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
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又痛又闷,满心都是无力感。
“噗呲!”
小米突然笑出声:“逗你呢,你干嘛这表情?”
她嘴角上扬,努力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我都习惯了,瞧你那样,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这么难过干嘛?给姐笑一个!”
我怔怔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僵硬得挤不出一丝表情。
尽管她笑得很爽朗,仿佛早就将一切看开,可我分明能从她的笑容里,捕捉到那一丝藏得极深的凄凉。
“笑一个?”
小米却像是来了兴致,凑了过来,用手捧着我的脸,抓着嘴角向两边拉开。
我没笑,她却笑得前俯后仰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却像是浑然不觉,丝毫不在乎。
“笑的丑死了!陈言,原来你这么丑!一点都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