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痕城的光源下，所有幸存者们看得一清二楚。
那紫色长枪如同从灵魂深处生长出来，通体光滑灵动，枪尖绽放着犹如星河般的细碎光点。
“铮——”
枪尖轻轻一划，一个个扭曲的精神小人都被切割开来，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空中。那些尖叫着试图污染长枪的小小扭曲奥拉，甚至在接触枪身的一瞬便被彻底蒸发，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砰！砰！砰！”
幸存者耳边响起连串的爆裂声，虚空中传来的尖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整片灰痕城也重新陷入一片死寂，连私语声都听不见。
在杂乱的呼吸声里，只剩下奥拉的咕哝声：
“舒...舒服了.....”
......
在这颗星球的另一边，一座通天巨塔矗立，直插入虚空，仿佛要将浓雾贯穿。
整座塔占据了星球五分之一的面积，扭曲着地形与引力，将原本球状的星球生生压成了一个奇怪的锥型。
塔顶是整个星球最明亮的地方，一颗耀眼的光源环绕着塔尖，光芒刺破灰雾。
塔的中部逐渐暗淡，部分地方还有灰雾缭绕，而塔底，是连绝望都显得苍白的地方，有些区域的光源像是被永远抹去了一般，时而传出凄厉的惨叫和诡异的低语。
在塔的次顶层，一个奢华的大厅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咀嚼声。
巨大的椅子上，坐着一名体型异常庞大的男人，脑袋以下全是肥肉又被一层灰黑色的鳞甲覆盖，一只手拿着一块黏腻的肉块，边嚼边说道：
“罗特死了？刚刚那边还发射过黑光打击？”咀嚼声中，他另一只手伸向桌上一堆不知名的增殖肉类。
其中还有一些肉块正微微蠕动，仿佛还未彻底死亡。
“难不成是天使教圣女？”挑选出一块布满触手的肉块，一股腐败的腥味扑面而来，但亨瑞似乎并不在意，满嘴血渍地继续咀嚼，尖锐牙齿将肉块撕扯得粉碎。
在这座巨大的肉山旁，一个瘦小的男人弯着腰，声音尖细地答道：“大人，要不要派一小队去处理？”
亨瑞的瞳孔微微一缩，扫了眼塔外的灰雾，手里的肉块顿了一下，随后冷笑道：
“不！黑夜行进太慢。直接派塔魔小队，让她们也做点事。”
瘦小男人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大人，美迪斯大人...会同意嘛？”
亨瑞不耐烦地挥挥手：“告诉她，是天使教。她不是最喜欢摧残那些心怀光明的人吗？给她和她女儿们找点乐子。”
“好的，用通报上面那位吗？”
“不用管，上面那位还疯着呢，吵着要开关，我哪知道什么是开关，一个不死的老疯子...对了，这个肉不错，让后厨再生产一些。”
“是的，大人。”
........
魔渊塔次顶层的另一个房间内，灯光昏暗，墙壁上挂满了血迹斑驳的残肢和破碎的武器。
腥甜的铁锈味已是这里最好闻的气味。
房间的正中央，倒挂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幸存者，他的身体被粗大的合金钩穿透，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我...我不是天使教，我不是啊......”
房间里还散落着五个姿态各异的妖艳女子，她们穿着暴露的皮质战甲，眼神中满是冷漠。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一个高挑的女子缓步走向那倒挂着的幸存者。
“咚！”
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脚，重重踢在对方的腹部，鲜血立刻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溅向四周。
然而，就在鲜血即将喷到她身上时，一层黑雾突然浮现，将血液直接灼烧成了焦烟。
“说你是，就是！臭狗！”她弯下腰，目光冰冷地盯着对方，语气里透着一种病态的快感。
“咯咯咯......”
周围的女子发出阴冷的笑声，笑声疯狂愉悦，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她们日常的消遣，一个矮个子女人随手释放着粉色特性，为其续命。
忽然，房间顶部传来慵懒的声音：“乖女儿们，别玩了。这次是真的天使教哦，听说还有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帅哥。”
这声音一出，五个女子立刻跪伏在地，齐声喊道：“母亲大人！”
“快去吧，位置已经发给你们。”那声音再次响起，透着戏谑与命令的味道。
“是！”
五人起身，随手将倒挂的幸存者的生命终结，鲜血喷涌间，她们已收拾好武器，破窗而出。身影化为五只巨大的蝙蝠状魔化形态，翅膀扇动间，浓郁的黑雾从她们身上弥漫开来。
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完全不受夜晚的精神污染影响，甚至那些潜伏在雾中的虚化畸怪，都被她们散发的气息吓得退避三舍。
就在她们离开后，房间顶部传来一声叹息：
“老六...你什么时候能玩够呀。”
.......
灰痕城的空地逐渐恢复了寂静，经历了一场喧嚣与恐惧之后，周围的幸存者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刚出尽风头的“神子大人”和圣女伽茵早已不见踪影。
在光源覆盖范围内的一间临时避难所里，奥拉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她的精神似乎稳定了不少，但那扭曲的畸形仍没有完全退去。
身体仍像是被不明的力量强行拉扯过的超大号橡胶玩具，四肢比例诡异，肿胀的皮肤上还带着大块白色皮屑。
但对她和奥莱来说，这已是最好的结果——清醒的活着已经是一种奢侈。
“姐姐，别看了，我没事的，真的。”奥拉微微一笑，尽管脸上仍然有些狰狞，但清澈的眼神让奥莱眼眶泛红。
“来，尝尝这个。”奥莱从怀里掏出那颗棘雪蕉果，果实表面泛着白色光泽，她小心翼翼递到奥拉嘴边。
“放心，我吃过的。”
奥拉犹豫了一下，在芬芳的气味诱惑下还是咬了一口。
棘雪蕉果清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那股温暖的能量迅速传遍全身，她能感到身体里的某种沉重正在缓缓退去，膨胀的肢体竟然慢慢瘪了下来，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姐，我…我好像在恢复？”奥拉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是神子大人给的。”奥莱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食物不仅无污染，而且还有强烈的治愈功能。
这么一份食物，绝对能在魔渊塔卖上天价。
很好，一定要为神子大人继续效力，获得更多棘雪蕉果！
......
灰痕城城主房间内，苏轩和圣女伽茵坐在一张保养还不错的合金桌前对视，
“圣女，说说咱们天使教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