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霍江给了自己一记安心,姜风璂心下一松,不再担心,而后轻轻闭上双眸,有些虚弱地一句:
“阿江,我们都这么熟了,不介意我多靠一会儿吧。”
姜风璂语气没有疑问的意味,而是有些撒娇。
“我方才挡那厮的攻击,现下浑身没力气。”
“可我总不能让你抱着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平时吃的挺多,万一让你笑话了怎么办?”
说着,姜风璂轻柔地笑了笑。
嬴霍江听过,轻轻嗤笑一声,回过:
“不会,下次有机会我可以抱你,只要你不嫌弃。”
“当然不会。”
说话间,嬴霍江替她抹了修复那惨烈疤痕的药膏。
姜风璂闭着眼睛,没了视觉,此刻,自己的听觉和触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听到了她温暖的心跳。
良久,姜风璂一念闪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华阳淮汉!”
“他方才被那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突然意识有些不清楚,我们快回去看看?”
她猛地挣开眼睛,抬眸看向嬴霍江,正身便要回去。
“不必,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姬漓愿及时回道。
方才她很是有意地将时间都留给她们,现下,自己便只需要收场便罢。
随后,给了她们一个肯定放心的眼神,便飞身迅疾离开找人。
林子不算密,视野还算清晰,姬漓愿远远便看见那处,有个人影晃晃悠悠地提着剑朝这边走来。
见状,姬漓愿蹙了蹙眉头,连忙赶去查探。
“风璂......风璂.......”。
华阳淮汉话音断断续续的,但依稀能听出是在叫姜风璂的名字。
“华阳淮汉!”姬漓愿猛地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儿摇了摇。
姬漓愿自知与他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情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所以便无所谓顾忌什么。
也是,有时两个人之间若存了有些看不透摸不清的感情,反而行为会被约束住,是小心翼翼,亦是情不自禁。
姬漓愿阅人无数,她非常肯定华阳淮汉对自己没有想法。
仅从平常点点滴滴来看,也知道他已心许她人。
华阳淮汉被她喊了一声,忽地像是恢复了片刻意识,抬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她。
这不是姜风璂的声音。
不是她。
片刻,他又是陷入虚幻,眼神迷蒙不清。
但是他口中不再唤着姜风璂的名字,语气听着很是悲伤难过,以至于姬漓愿听着,竟是带了内疚羞愧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姬漓愿有些听不清他后面说的话,于是凑得近些。
“母亲........云若......”。
她清楚地听见华阳淮汉在和这两个人说对不起。
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但她的第一反应。
这个人和他有血缘关系。
但华阳淮汉只是重复,再没说其它。
姬漓愿见他这幅模样,飞速点了他的穴位,定住他的身形。
而后有些暴力地使劲儿捏着他的两颊,让他把嘴张开。
不知从哪儿摸了个药丸,此刻又有些避嫌地放进他口中。
期间,她的手也尽量不碰上他的嘴。
须臾,解了穴,姬漓愿见他不再摇摇晃晃,身形稳了稳,便收了手不再扶他。
“怎么样?好些了吗?”姬漓愿关心道。
“什么?”华阳淮汉方恢复些许清明和意识,现下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待缓了缓,看见是姬漓愿,急切一句问她:
“姜风璂!姜风璂被人盯上了,我们快去救她!”
“嬴霍江去护着了,你不用担心。”姬漓愿安抚一句道。
“.....”。听过,华阳淮汉愣了愣,心下终于一松,而后了然一句:
“嗯,也是。还好有嬴霍江在。”
“她没事就好。”
“那我呢?”姬漓愿故意柔媚一声问他。
“.....”。华阳淮汉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她如此,方谢过:
“多谢你。不谈日后了,我近日挣了不少银两。你若不嫌弃,待会儿随我来,我知道一家专门做黛色服饰的店,里面应该会有你喜欢的。”
“呵——”。姬漓愿本想试探他,但却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于是有些不甘心地自嘲一声,又接:
“你还真是细心。”
华阳淮汉目光对上她,亦是笑了声:
“你指的是哪方面?”
姬漓愿只是依旧有些不明意味的笑,却是不语。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的一样。”
“多谢你的夸赞。”
“不必。”
二人的交谈总是话里有话,让旁人琢磨不透。
“对不起,母亲?”姬漓愿忽地一句道,又接:
“还有,云若?”
华阳淮汉原本被她带着去找嬴霍江和姜风璂她们,路上突然听她一声道,注意顿时被集中。
“你怎么知道?”他带了些惊恐地语气问道。
“我方才赶来救你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姬漓愿语气不在意地道。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华阳淮汉不语。
“我这人的优点多了去了。其中之一,便是我从来不介入她人的因果。旁人什么事情,我从来不关心。”
姬漓愿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让他安心道。
“谢谢你。”
她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在意。
一刻钟后,两人看见姜风璂和嬴霍江她们靠在一起的背影。
竟皆是生了出不愿打扰她们的念头。
还是姜风璂的第六感做了祟,像是忽然感应到,她从嬴霍江怀抱中离开,四周望了望,便见到姬漓愿和华阳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