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打架波及范围虽小,但揪头发,尖指甲的威力不比男人的一拳好受。
周围的员工赶忙过来劝架,温韶倪顾及肚子也松了力,可谢巧巧却趁机用美甲划破了温韶倪的脸。
温韶倪忍不了这个疯女人,狠狠咬住她的胳膊。
这下换谢巧巧松力了,她大声哭喊,温韶倪却不为所动,死死咬着,尝到恶心的血腥味时也不松口,直到经理何姐突然出现。
“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分开!”
温韶倪忿忿不平地松开了牙,稚嫩的脸上留下了三道长短不一的血痕,何姐想骂她的话又收了回去,两个都不无辜!
沈亦迟到兰隅时注意到了员工通道的吵闹,温韶倪不在前台,他便过去看了看。
谢巧巧在跟何姐哭诉,捂着流血的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何姐,我只是说了她两句,她就骂我没三观没脑子,还说我和其他姐妹同流合污……”
温韶倪被谢巧巧的无耻开了眼界,她不甘示弱地打断,“何姐,她造谣说我和大老板有一腿,说大老板竟然看上了我这个农村土妞!”
温韶倪扬起下巴瞪了眼谢巧巧,断章取义谁不会!
何姐听完温韶倪的话顿时沉下了脸,“谢巧巧,你竟然敢议论迟总的私生活?你一个兼职生怎么敢的!吃闲了没事干是吧!”
“何姐!我没议论迟总!我的原话是说温韶倪勾引迟总,不然迟总才不会看上她!我的意思是温韶倪有问题,不是针对迟总!”谢巧巧越抹越黑。
温韶倪逮到了话柄,顺势道:“何姐,您听到了吗?她不止说迟总,还污蔑我!而且动手也是她先,我只是气不过反击,没有控制住情绪是我的不对。”
她说完乖乖顺顺地低下了头,突然就认完了错。
何姐一时想不到说她什么,转而严厉地批评起了谢巧巧,最后命令谢巧巧停职反省。
温韶倪因为脸破相,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能上班了。
她这才想起关心起自己的伤口,无人的楼梯口,温韶倪举着手机打开了摄像头,烦闷地看着屏幕里挂彩的脸。
好在不算太深,休息几日估计就好了,应该不耽误沈亦迟给她全额发工资。
说曹操曹操到,沈亦迟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屏幕里,温韶倪吓了一跳,连忙摁掉手机回头。
“你怎么在这?”她睁大眼问。
“怀孕还和人打架,温少女,你强得可怕啊!”沈亦迟阴阳怪气地说,然后自顾自在台阶上坐下,低着头开始在拎来的药箱里翻找。
温韶倪瞥了眼他五彩斑斓的侧脸,鼻梁青紫,嘴角开花,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她的……
“还不快过来?”沈亦迟突然抬起头,英俊深邃的眉眼闯入了温韶倪的视线。
女孩的身体霎时变得僵硬,她不自在地问:“干嘛?”
“显而易见,大老板要给农村土妞处理伤口。”他晃了晃手里的碘酒和棉签。
“你听到了?”温韶倪有些诧异。
“嗯,既然是因为我害你被打,那我就得善后,滚过来!”
他说话横里横气的,让温韶倪忽略了他现在是特意过来找自己。
两人保持了一点距离坐着,温韶倪挺直了背,沈亦迟严肃地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替她消毒。
“啧,本来就长得糙了,以后再添三道疤怎么办?”他的表情嫌弃极了。
“你长得好看,你所以你脸上的伤比我更多!”温韶倪鼓着脸顶嘴。
沈亦迟有些失笑,她牙尖嘴利,但又傻得可爱。
默了默,沈亦迟突然沉下了声,“对不起。”
温韶倪懵然地抬眼,揶揄几句他还不至于这样字正腔圆地道歉。
“我是说那天,我一时心急,说话有些难听。”
温韶倪怔愣了片刻,她看着认真上药的沈亦迟,内心被轻轻撼了撼。
很多人并不把语言暴力当回事,甚至说过就忘了,但沈亦迟这个公子哥竟然记得,还会特意道歉。
他从里到外都像是个坏男人,可总是时不时就不经意地给人一个亮点。
温韶倪没按捺住问他,“被人误会和我的关系就这么让你生气吗?生气到能让你立刻扬起拳揍人?”
沈亦迟顿住动作,脸色微愠地眯了眯眸,“温少女,他说你是别人的替代品!我在替你出气,你是不是蠢货?”
温韶倪的目光闪了闪,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沈亦迟,可是男人漆黑的眼眸里什么情愫也看不见。
沈亦迟看她呆愣愣的,又打趣了一句,“你受这伤,应该不用打狂犬疫苗吧?”
温韶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亦迟跟着扬了扬唇,眸底却没什么笑意,深沉如寒潭。
他现在找的人除了旅馆逃跑的女人,还多了一个温韶倪的“奸夫”,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没线索。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温韶倪护着,值得温韶倪在大好的青春年华替他生孩子……
沈亦迟上完药后先离开了,温韶倪晚了几分钟才出去。
等待时她打开手机看了看,页面还停留在相机处,左下角的窗口显示好像拍到了什么。
她点开才发现关手机时不小心按到了快门键,意外拍到了她和沈亦迟的合照。
温韶倪的心突然在胸腔蹦了起来,她莫名有些脸热。
照片没有对好焦,模模糊糊,但两个人的表情很鲜明,温韶倪嘴巴微张,眼睛因为惊慌睁得大大的,沈亦迟在后面板着的脸,目光嫌弃。
二人脸上都挂了彩,莫名有些滑稽。
温韶倪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但她还是没舍得删照片,怕弄丢还存到了微信收藏夹里……
沈家老宅
沈亦迟和沈父相对坐在宽敞奢华的欧式客厅里,沈父喜爱收藏古董旧物,厅里的家具大都是民国时留下来的物件,保管照料得很好,带着岁月的沉淀感,但原本的精致华丽没有丝毫缺失。
摆件则更为久远,沈父将那些瓷器字画看得比沈亦迟的命还重要。
沈亦迟则不然,他十几岁时就在盘算以后入主老宅,该把他爸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捐哪个博物馆去。
“北大门城的项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次怎么耗这么久还没办成?”沈父折起看完的报纸,严肃地质问沈亦迟。
“那项目得黄了,那块地在政府还没公开的规划里。”沈亦迟淡定道。
沈父脸色一沉,对沈亦迟的态度很不满,“还没公开就是还有变数,别家都在咬着北大门城,好肉都被撕扯完了,这块地要是松口,沈氏就等于出局了!”
沈亦迟拧了拧眉,“我都快跪下来摇尾巴叫爸爸了,他们根本就不屑那点奶头乐,他们要谈实际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