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稍等。”伙计急忙拿了钱袋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点头哈腰将三人带进包厢,而后出去了。
屋内只剩三人,苏邈邈看着已然变了样貌的两人,按了按自己的胡子,“你们两个看我作甚?”
她压低声音,“我们先不要大动干戈,对方会易容术,大肆搜查只会惊动他们,我们先打探一番。”
两人赞同的点点头,片刻之后有三位打扮精致容貌娇艳的女人被领了进来,为首的老鸨一听有大人物,就眼巴巴赶过来招待了,抬手给三人介绍,“春夏,春香,春梅,这三位可都是我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几位贵客玩的尽兴。”
苏邈邈点头,三位青楼女子在三人身边坐下,热情的招呼,“大人,来喝酒。”
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息,苏邈邈连打两个哈欠,笑呵呵的拉着其中一位姑娘的手,“好好,小美人,快坐。”
面对她的收放自如,其他两人属实放不开了,裴辞僵硬的挡着送到嘴边的酒,陆承州更是眼神冷冷的看着对方,对方见此怯怯的不敢再上前。
他视线看着苏邈邈牵着别人的那只手,眸子不善极了。
“我这两兄弟第一次,难免不习惯,你们可要把他们伺候好了,银子不会少了你们的。”
此话一出,三位青楼女子更加卖力了。
老鸨在苏邈邈身旁倒酒,模样殷勤,“瞧瞧这多俊俏的公子,我给你倒酒。”
苏邈邈摸了摸自己脸蛋,易容了还能看出俊俏吗,果真是底子太好了。
“来,小公子喝酒,往后可要常来啊。”说着老鸨手中的酒盏递到她嘴边。
苏邈邈抬手挡住她的手,“别急啊,你坐下,咱们聊聊。”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了桌上,老鸨一瞧眼睛都亮了,笑得合不拢嘴,“你说,你说。”
“你最近这楼里可有来眼生的人?或者可有来新的姑娘?”
老鸨想要拿银子,苏邈邈避开她的手,“别急啊。”
老鸨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矮胖的脸上全是贪婪之色,“这楼来的人不少,我哪记得住啊,不过我楼里确实来了两个新的姑娘。”
“哦,这新来的姑娘让她来伺候我,新的可单纯多了,我喜欢。”
“规矩还没学完呢,不愿见客,这怕是有些难倒我了。”
苏邈邈又往桌上拍了一个银元宝,老鸨顿时乐呵答应,“这就将她们带过来伺候公子。”
说着老鸨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苏邈邈几人安静等着,突然一旁的女人往她怀里一倒,她吓了一跳,女人吐气如兰,欲要勾住她的脖子,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
陆承州甩开对方,声音淡淡的莫名带着威严,“倒酒。”
女人被扯的踉跄,听话的上前倒酒,不敢往苏邈邈怀里扑。
苏邈邈警告的看某人一眼,对方坐到她身旁,不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
老鸨迟迟不见前来,这时外头传来动静,伴随着女人三尖叫声,苏邈邈起身出了门去,拉住一个神情惊恐的女人,“怎么回事?”
“杀人了,杀人了,有客人杀人了。”
苏邈邈一听就往前而去,手被人握住,这才发现是陆承州,三人急匆匆赶到那传来动静的房间,迎面袭来一把匕首。
她往后一退,陆承州一脚踢飞对方手中的匕首,对着对方的腹部就是一脚。
地上的男人犹如发了狂的野兽,嘴里发出嘶吼声,手胡乱挥舞着,裴辞上前将对方控住。
苏邈邈和陆承州进了房间,只见地上有个女人捂住自己的腹部,“救救我。”
她见此在对方面前蹲下,刚从怀里拿出药,眼前的女人眸子一狠,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她就要刺下。
她只来得及瞪大眸子,匕首并未刺入她的胸口,而是有人徒手握住了那匕首,她往一旁一躲。
女人突然腾空而起,和陆承州打了起来,苏邈邈连忙走到门口,将手里信号弹放出,与此同时,房间里涌出更多的黑衣人,对着两人就袭来。
陆承州挡在她面前,挡去一切攻击,她也不敢耽搁,从怀里拿出竹筒,放出蛊峰。
就在这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点着的香上,连忙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香有问题,你小心。”
陆承州用手臂捂住自己的口鼻,“你先走。”
苏邈邈见他脚步不稳,知道他吸入了迷药,悄悄放出毒蝎,片刻之后守着门口的黑衣人双双倒了下去,陆承州飞身至她的身边。
她身体腾空,脚下悬空,人已被带离了地面。
两人这一跑,所有的刺客涌向裴辞,她心惊,“等一下,裴辞。”
陆承州回头看了一眼,“他死不了。”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带离了青楼。
苏邈邈气愤的往回走,陆承州拉住她,“裴辞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公主府的人已经去助他了,你回去只会拖累他。”
苏邈邈回头一看,青楼已然被围的水泄不通,可心中不满他的见死不救,“我知道你对裴辞有成见,可你怎能这般冷心冷情,你就是想看他死是不是。”
陆承州闻言,眸中越发黯淡,心中有一个阴暗的角落,确实想要裴辞死,只要他死了,她对他是不是就不会牵挂了,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了,“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苏邈邈不想理他。
“公主。”
她回头就见裴辞拿着带血的剑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出声,苏邈邈这才看见他手臂上有道狰狞的血痕,“小伤而已,公主没事便好。”
那血痕都延伸至手腕处了,怎么可能是小伤,“你这手伤的很严重,必须得止血,你坐下,我来帮你。”
裴辞依言坐下,苏邈邈从怀里拿出帕子,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还好这伤口没毒,不然你这条手臂就要废了。”
两人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陆承州正一脸落寞的看着两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往外滴着黑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可他恍若未觉,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幼兽,呆呆站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