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漏进来的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和手上的温柔力道完全不同,男人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沉郁。
孟九轶感觉自己手腕快被他掐碎了,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
“谈屿臣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任何,我们的交易里面也根本没有这条!”
她声音冷淡,主动和他划开鸿沟,“那晚你怀疑是我但根本不是,我们除了交易关系没有其他,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我算计你钱还是伤害你家人,值得你这么大摇大摆来兴师问罪。
你以什么资格管这些,有钱我图钱,有利我图利,这也是我和当事人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谈屿臣因为她的一番话脸色变得阴沉,她在别人面前温柔小意得很,就知道往他胸口捅刀子是吧。
“谈升还带着谈这个姓氏,你觉得和我有没有关,你倒是拔吊无情抽身得快,他一根筋现在天天搁橙园闹自杀,惊扰到家里的其他人我当然拿你是问。至于许衍之——”
他弯了下唇,眼底却毫无笑意,“且不提他是我发小,谈霓心思单纯包不住话,没少跟你说她有多喜欢许衍之,她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利用工具还是垫脚石?”
“你说说我作为她的哥哥,会允许你夺她所好么?”
男人笑容敛尽,本就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愈发莫测难辨。
夜色席卷着凉意侵入孟九轶的四肢百骸,她像是回到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她不小心导致谈霓发病,他对他露出獠牙肆意威胁,原来自始至终他们的关系就从没变过。
其实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她和许衍之的事情应该是短暂且永远不见天日的,也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了,还保有一丝幻想的天真。
此刻孟九轶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原来有家人是这么的好。
可不是她的。
有泪意翻涌到她喉咙,被孟九轶捏紧手指压了下去,想到自己不久前因为那些钻石落泪,其实那些玩意于他而言比砖头还廉价。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谈屿臣和她近距离对视,依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眸底降温,不断再降温。
她不是个喜欢表达情绪的,平时把自己牢牢缩进龟壳里,他费尽心思才让她探出点脑袋,左右地方生怕别人算计她,此刻连人带龟壳都埋进了地底。
一股莫名的心慌突如其来攫住他。
刚要说话,孟九轶的语气平静到极致,“三少爷真为谈霓打抱不平,干嘛不去找许衍之揭露我是个多么诡计多端的人,直接找人修理我就可以了,除非——
她凑近看他,轻声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靠得好紧,像是回到那晚她扒在他脸上数眉毛的时候,谈屿臣呼吸重了不知道多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知道,你想要——”
孟九轶红唇微弯。
“我。”
“咚” 的一声,宛如洪水倒灌,山石崩塌,喧嚣嘈嚷之中。
谈屿臣的心跳声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以至于他看着她狐狸眼里的逗弄居多,真情无几,依然清醒的选择蛛网自缚。
他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漫不经心道。
“知道我想要,那你给吗?”
“给啊,现在就给!”
她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擒住她的力道早就松了,孟九轶推开他,从沙发上起身。
偌大更衣室,灯没开窗帘拉着,稀薄光线明明足以清晰看清彼此,孟九轶直接将灯打开,悬顶的大理石灯刺目耀眼。
谈屿臣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她已经拆掉了绑住头发半落不落的发圈,刚才被他手指深深钻进去,如今如同海藻悉数散落,都快长过肩膀了。
裙子后背的拉链一拉到底,及膝的裙摆如同衰败的花瓣被剥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嫩蕊,半丝赘肉都没有。
腰臀比完美得恍若沙漏。
她肤色胜雪,如油画般的脸蛋过分漂亮,清冷无温地看着他。
别人脱到这种地步只怕早已脸色羞红死掉了,她以前也会,装得外强中干,实则怕得要死。
如今却像是个不曾踏足人间的妖女,明明做着魅惑至极的动作,眼神却是装模作样的无辜。
谈屿臣清晰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嗜血的兴奋在血液里面上下蹿行。
他抬眸看着她,目光对视间孟九轶清晰看见他眸底的欲望,直白且毫不掩饰。
像是只随时都要扑上来的饿狼。
其他人看到早害怕得撒丫子逃跑了,孟九轶踩着地毯,一步步到他跟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除开我帮你找人的四百万,之前帮你跑腿逗你开心花掉的一百万,你还剩两千五百万在我那,你打算用多少钱来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