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符的符纹，形似一朵雪花。
可孙固一眼就辨认出，这不是天上落下的那种雪花。
而是科赫雪花！
在前世，但凡不是九漏鱼，谁不知道这东西啊？
不就是通过不断地对等边三角形的每条边，进行迭代操作，然后得到的一种分形图形嘛！
眼前这朵雪花，纹路密密麻麻，起码迭代了数百万次。
也难怪无人能看出它的符文规则了！
可仔细一想。
不对啊！
这种数量级的迭代，没有计算机是无法完成的！
星光老祖，难道你还是带着家伙一起穿越的？
还是说，你真的已经强大到，光靠神识和修为就能画出来了？
古乙见孙固一直盯着真空符看。
忍不住问：“小友，难道你看出什么规则了？”
孙固：“你猜？”
古乙：“……”
“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画吧？”
孙固眉头皱了起来。
我的神识和灵力，只能做到有限次数的迭代。
最后能起效果吗？
“古乙长老，如果我画出的真空符，效果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那也算成功吗？”
古乙：“当然！
“哪怕只有一息，也是了不起的成就啊！”
心道：你还真想画出来？
别痴心妄想了！
“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小友请讲！”
“画符的时候，为了避免朱会长抄袭我，我建议设置两道法阵，把我和朱会长隔离开来。”
朱会长：“……”
古乙：“……”
“可！”
“而且在我们二人走出法阵之前，任何人不得窥视打扰。”
“可！”
两道法阵生成。
孙固和朱会长各居其一。
面对符纸。
孙固又犯了愁。
这真空符的纹路，极其细密。
用符笔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最后要迭代多少次，必须得提前计算好，打好草稿。
不然一旦起笔，很可能就要画到天荒地老了。
闭目。
催动神识。
开始在脑中计算推演。
约莫一刻钟后。
计算完自己要迭代的次数后。
孙固端出一碗雷电符墨。
深吸一口气。
对丹田里的灵根小苗道：
“小苗苗，这一次，我需要长时间的消耗大量灵力。
“你给我匀速摇头。”
说完盘腿坐下。
再次闭眼。
片刻后……
墨碗里扯出了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
金线来到符纸上方。
突然，开始在符纸上飞速游走起来。
画出的，正是科赫曲线。
这一次，孙固没有用笔。
而是用灵力和神识，直接操控符墨，来复刻脑中已经推演好的科赫雪花。
画的同时。
还在符纹中均匀地灌注了灵力。
这其中的难度，可谓极大！
这其中的消耗，可谓天大！
仅仅一刻钟后。
孙固已是眉头紧锁，面色惨白。
汗如雨下，衣衫尽湿。
另一道法阵里。
朱会长正望符兴叹：
这东西，老子看了上千年，咋就看不出它的规则呢？
能画出这东西的星光老祖，真是变态中的变态中的变态啊！
罢了！
本来也就是装装样子的。
如今三界，如果还有人幻想能画出这真空符，那他可真是个大傻碧！
走出法阵。
冲众人道：
“在下能力有限，承认画符失败了！”
目光一扫。
“欸？
“孙小友怎么还没出来？”
众人还没搭话。
布小池抢先一步道：
“我小师祖定已参悟此符，正奋笔疾画呢。
“你就乖乖等着认输吧！”
几位化神大能：“……”
炼气就是炼气，见识还是太浅啊！
又一刻钟后。
依然不见孙固走出法阵。
修为浅的：难道他真的参悟这真空符的规则了？
不可能吧？
不是说几万年了，再无第二人能画出来吗？
修为深的：还挺能装的。
但再怎么装，最后的结局也是注定了的。
又又过了一刻钟。
孙固所在的法阵，仍是毫无动静。
光久弘：小师祖不会真能画出来吧？
虽然他修为浅，但毕竟是金雷灵根啊！
星光老祖当初也说了，能否画出此符，和修为关系不大的。
又又又过了一刻钟。
大家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古乙长老：“光久掌门，你看，是不是可以叫孙小友出来了？”
光久弘：“古乙长老，小师祖有言在先，走出法阵前，任何人不得窥视打扰。
“你若强行叫他也可，但这样就算你们输了。”
古乙：“……”
你也太不要脸了！
他要是在法阵里待个十天半月的，我们难道也要一直这样等下去吗？
这不是纯纯耍赖恶心人嘛！
又又又又过了一刻钟。
孙固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胡掌门：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
他很可能正在里面呼呼大睡。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老光，你看是不是……”
光久弘也觉得，若是孙固能画出真空符，肯定早画出来了。
根本不用等这么长时间。
可他哪里知道，这真空符名义上无品阶，实际上却是比天阶还难画呢。
“这样吧，各位。
“再等一刻钟。
“若小师祖还没出来，我就去把他叫出来。”
众人没说什么。
等呗。
一刻钟后。
光久弘起身。
刚准备进入法阵。
灵力一阵波动。
孙固从法阵里走了出来。
只是那模样……
说是水鬼刚刚从河里爬出来，也丝毫不夸张。
面色煞白。
浑身流水。
精神萎靡。
状似濒死……
光久弘大惊。
“小……”
扑通。
孙固站立不稳，直接跪下了。
艰难地盘起腿。
手握一枚极品灵石，开始调息。
又一刻钟后。
灵力恢复地差不多了。
这才缓缓站起来。
光久弘：“小师祖，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孙固摇摇头。
“什么都先别说，让我先吃几口东西。”
来到火锅前。
开始炫肉。
众人：“……”
看着孙固炫了足足一刻钟后。
古乙实在忍不了了。
“小友，吃饱了吗？
“能不能跟大家说说，你在阵法里这么久，都干了什么呀？”
孙固嘴一咧，笑了。
“嘿嘿。
“古乙长老，真空符，咱画出来了。”
古乙：“……”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一定是在撒谎！
朱赞更是不受控地叫出声：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一定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