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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脑,情况汇报:我们在奥特姆家里,她像我一样正在变异成怪物,她穿着内衣,而我正触碰着她,她的身体很柔软,天呐,不,糟糕,她昏迷了,她晕过去了,啊啊啊,这真的非常非常糟糕!!!

情况确认:这个问题对愚蠢的小汉娜来说,独自处理实在太难了。我急忙掏出手机打给艾达。

“你这么快就搞砸了?” 她一接起电话就说。

“我给她看了我的手指,她就晕过去了,现在还昏迷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该死,好吧,我马上过来。她还在呼吸吧?她有没有撞到脑袋?”

呃,天呐,这问得好!等等,对,她在呼吸,她的横膈膜在动,心脏也在跳动。我还看不到这些,但不知为何就是知道。

“对,她在呼吸。而且在她脑袋撞到东西之前我接住了。”

“好吧,那就别慌了,她会没事的。一会儿见。”

她挂了电话,留下我和胳膊下这个可爱的女孩。天呐,我脸涨得通红。我得集中注意力,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和她一起跪在这儿,胳膊环着她的背。别想了,大脑,做点有用的事!不过,我想…… 至少就我所知,除了确保她继续呼吸,我也没别的能做的。如果她没受伤,可能自己就会醒过来。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微微颤动着睁开了。看到我时,她眼睛先是瞪大了一会儿,接着突然眯了起来。奥特姆环顾四周,然后皱着眉看向我。

“…… 你们俩最好不是在亲嘴之类的。” 她嘟囔道。

“什么?” 我眨眨眼。哦,对,这可能是杰特。“没有!她晕过去了。我得接住她。”

“好吧,那放开我。我没……”

“我来了。” 艾达哼了一声,把头探进门口,上下打量着奥特姆的身体。“哇哦!不错。”

“这他妈是谁?” 杰特质问道。“阿尔玛邀请你进来的?”

“是我邀请她进来的,杰特。” 我说。“因为,你又晕过去了。我有点慌了。她也懂魔法。”

杰特自己坐起来,一边往旁边挪,远离我,一边张嘴想抗议,但随后又叹了口气。

“好吧,行。谢谢你做了你觉得能帮到我的事。对我们来说,晕倒肯定不正常,但我们今天流了好多血。还有:这是你的错,对吧?去你的。”

她颤抖着站起身,转身对着浴室镜子看自己的后背。哦,天呐,她这个姿势让她的肌肉线条尽显,啊啊啊,不,汉娜,别看了。杰特手掌大小、还在生长的翅膀动了动,她皱起了眉头。糟了,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我是说……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 我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猜要不是我的错,就是女神的错。”

“就是那个因为你浪费了她几秒钟时间,就把你变得千疮百孔的女神?” 杰特问。

“呃,就是她,没错。”

“那我觉得还是怪你吧。” 她哼了一声。“这样保险点。所以到底他妈怎么回事?”

“呃…… 我是说,看起来你可能和我一样,是个变形法师。” 我告诉她。“所以…… 现在你也得受苦了。抱歉!”

“哦,我的天,汉娜,这算什么鼓励的话?” 艾达突然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这就是她晕倒的原因,对吧?”

“是女神的错。” 我纠正她。“而且我花了好几周才接受这一切,抱歉。我知道这么说有点不顾及你的感受,但知道有人能理解我正在经历的事,很难不兴奋。”

“我觉得我理解不了。” 杰特哼了一声。“我只经历了一半。阿尔玛经历了…… 最初的那些反应。我只是清理了血迹。”

“你想让我帮忙清理吗?” 我问。“我有个清洁咒语。”

“你肯定有。” 杰特嘟囔道。

“抱歉,我有点跟不上你们的故事了。” 艾达插嘴道。“阿尔玛是谁?”

“我的人格。” 杰特皱着眉,看向别处。“我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d)。”

“哦。酷。” 艾达耸耸肩。

“对我来说可一点都不酷。” 杰特小声嘀咕,但她这么说的时候,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一下。“顺便说,我是杰特。”

“我是艾达。” 艾达点点头。“我是汉娜靠谱的朋友。”

“嗯,那挺好,因为她确实非常需要一个。”

嘿!布兰登也很靠谱啊。…… 不过,除了他,这话没毛病。

“不好意思,我们能不能先别损我了,来处理一下魔法变异的事?” 我抱怨道。“我觉得这才是更该花时间做的事。”

“怎么处理?” 杰特质问道。“看看你这整个身子,我猜你没办法逆转这一切。我本来想让你跟阿尔玛谈谈,解释清楚怎么回事,好让她冷静下来,但很明显,你做的事直接把她弄晕了,又让我出来了,而我他妈完全没头绪!”

“我不知道怎么让她冷静下来!” 我叫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这破事,我一周大概要惊恐发作五次!我可以给你一些怎么掩饰的建议,但是……”

“我们不需要掩饰的建议,这方面我们经验丰富。” 杰特厉声说道。“我们需要的是知道怎么控制这一切。”

“我不知道怎么控制变形魔法!” 我回怼道。“我的魔法就…… 乱来!”

“等等。” 艾达说。“你们俩都冷静一下。汉娜,我们倒回去说。你没办法控制你的变形魔法?”

“对!你觉得我想长成这样?”

“那你确定杰特是变形法师吗?”

我张大了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 肯定不是吧,对吧?不可能是…… 不。哦,不,有可能。之前杰特发现我的事,我试着引导变形咒语来治愈自己,当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我肯定是在施展魔法。杰特甚至说她感觉麻麻的。后来我发现我的自我变化咒语不只是变形魔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什么都没施展。这只意味着我施展的不是我本来想施展的魔法。这是我的错吗?这真的是我的错吗?!

“气场感知。” 我念道,女神带着期待舔了舔嘴唇,知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光明。杰特的气场感觉像光明、灵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屏障魔法。她肯定有魔法,但没有一个是变形魔法。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 我会传染。” 我惊恐地低声说。“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哦,女神啊,杰特,我真的很抱歉。”

“下次施展神术之前先提醒我们一声。” 艾达哆嗦了一下。“她老是碰我,呃。”

“对不起!”

“等等,先别道歉了。” 杰特催促道。“解释清楚。你做了什么?”

“我…… 我只是用了个咒语,想弄清楚你有哪种魔法。” 我告诉她。“你没有变形魔法!这肯定是因为你周六接触到的魔法!”

杰特呻吟了一声,用一只手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就像在往头发上抹洗发水,我的大脑自动联想到淋浴,然后就想到了赤身裸体的奥特姆,天呐,我脑海中赤身裸体的奥特姆形象清晰得令人不安,空间感知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现在快停下,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行,我就猜到是类似这样的原因。” 杰特嘟囔道。“要不是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我肯定会对你大发雷霆。我之前说过不想掺和这事,但我想现在我别无选择了,所以…… 去他的。把一切都告诉我。然后等阿尔玛换回来的时候,也跟她解释清楚,最好这次别再把她弄晕了。”

“好…… 好的。” 我点点头。“不过,呃,你能不能先穿点衣服?”

“我身上都是血。” 杰特指了指。

我迅速施展秩序魔法,把她后背和胸罩上残留的污渍都清理掉,把聚集起来的干血屑都抖进马桶里。

“好了。” 我宣布。“干净了。”

杰特眨眨眼,检查了一下自己,然后恼怒地举起双手,大步从我们身边走过,大概是去找衣服穿了。

“靠,我想要这个咒语。” 艾达抱怨道。

“我大概可以教你。” 我耸耸肩。

“真的吗?”

“嗯,我给它取了名字,所以能分享。” 我确认道。“不过我们得慢慢来。如果施法方式不对,施展魔法还是会要了你的命。”

“但这只是个清洁咒语,汉娜!太有用了!绝对值得冒险。”

“我想也是。” 我表示同意。“我也很想要你的修复咒语。我不会修复东西。”

“哦,说到这个。” 艾达得意地双手叉腰。“它也是个治愈咒语。”

“真的吗?” 我问。“你的魔法太厉害了。现在更想要了。”

“我不知道……” 艾达调皮地笑了笑。“我真的很喜欢自己拥有这些酷炫的咒语。要是别人也有了,就没那么特别了,你懂的?”

“嗯,放心,这是你的咒语。” 我告诉她。“你永远是最厉害的使用者。如果你愿意分享,我施展的也会是效果弱很多的版本。”

“哦,那还不算太糟。” 艾达点点头。“不过,法师都是这样的吗?我们就这么白得魔法,然后像污水传播感染一样,把它泄露给我们认识的其他法师,直到每个人都变成神?”

“呃…… 不是的。” 我告诉她。“大多数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给新咒语命名,更别说学会别人的咒语了,而且实际上你学不会大多数人的咒语。你需要有相同或互补的元素。比如说,你能学我的秩序咒语,但学不会我的空间咒语,而布兰登是艺术法师,所以我们学不会他的魔法,反之亦然。”

等等,糟了,我该说 “她” 吗?我都没想过…… 哦不,布兰登让我保密的。稳住,汉娜!

“啊。” 艾达皱起眉头。“所以因为我只有秩序魔法,就有点吃亏了,哈?那奥特姆呢,我们能学她以后会有的咒语吗?”

“嗯,她其中一个元素是灵能,所以她肯定能学……”

我突然停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哦,该死,我之前居然都没想到这一点。

“呃,你没事吧?” 艾达问。

“奥特姆是灵能法师!” 我惊恐地抓住艾达的肩膀,低声说道。

“是啊,好吧,那又怎样。你干嘛这么惊慌?”

“那是灵魂魔法!能用来控制心智!我们可能会有大危险!”

“和其他跟魔法有关的危险相比呢?” 艾达问道,“得了吧,我真觉得奥特姆不会施法,就算她会,她干嘛要对我们施法?你反应过度了 ——”

“别!” 我愤怒地冲她吼道,她顿时僵住。“别再说我反应过度。你从没被精神强暴过。你没资格这么说。”

艾达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轻轻把我的手从她肩膀上推开。

“好吧,” 她说,“那我们这么办:我去车里等着。你在这儿说完后,自己出来,别带她,等你到我这儿,我给你施治愈术。这样应该能解除任何心智控制。”

我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要提高嗓门冲她发火的。我想,如果非要对某个人失控,我还挺庆幸是艾达。她甚至都没被吓到。

“…… 你怎么知道你的治愈术能解除心智控制?” 我问,“这感觉有点牵强啊。”

“汉娜,拜托,” 艾达不屑地说,“你可是跟最厉害的人做朋友,记得不?这招有用的。相信我。”

我犹豫了。我真的真的不喜欢这个计划。

“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现在赶紧溜,把奥特姆丢在这儿,不做任何解释,让她自己处理这烂摊子。” 艾达提醒我。

见鬼,她说得对。我之前被灵能法师害过,但是…… 仅仅因为是灵能法师,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控制别人的心智,对吧?灵能是灵魂魔法。也许这对她自身的灵魂有帮助之类的。说不定能让她更容易在两个自我之间转换!对,可能就是这样。…… 还是说,如果我被心智控制了,才会这么想?!

…… 呃,不管了。我觉得我没办法就这么把奥特姆丢下不管。我要么得相信她不是那种人,要么就得相信艾达有足够的能力救我。我希望我能两者都相信。

“好吧,” 我同意了,“回头见,艾达。要是我需要你,会给你发短信。”

“要是你让我进屋,我就会认为你已经被控制了。” 艾达警告道,“你知道我不会上任何蠢当,所以别试。”

“明白。” 我点点头。

她也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已经背着我谋划起来了,哈?” 杰特在我身后说道,吓得我发出一声极不体面的尖叫,慌乱中摆出一副勉强算得上战斗的姿势,这才想起我们刚刚在她家里进行了那么长的对话。她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裤,毕竟穿衣服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艾达说得对,奥特姆可能对自己能施展的魔法一无所知。我该瞒着她吗?…… 不,等等,那太蠢了,总会适得其反。一如既往,诚实才是上策。

“算是吧,” 我承认,“你拥有一种非常非常可怕的魔法,那种魔法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我得和艾达商量一下,这样我才不会吓得直接跑掉。”

她挑起眉毛。

“哦。哈。好吧。很强大的魔法?” 她问。

“是很隐蔽的那种,” 我摇摇头回答,“魔法有很多种类型,但我害怕的你所拥有的那种是灵能。这是灵魂魔法,曾经有个家伙用它控制我的心智,把我变成了奴隶。我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

“呃,天呐,我能想象!” 杰特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听起来太可怕了。我绝对不想用那种力量。”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嗯…… 听到你这么说,真的很让人安心。” 我承认,“但关于心智控制,我不得不对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持怀疑态度,所以……”

“所以情况很糟糕,我懂了。” 杰特点点头,“听着,我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但我最不想做的就是惹麻烦。在我看来,现在你是主导。你说跳,我就问跳多高,因为有人就像把我直接扔进了一个该死的核反应堆室,而我只能靠你的指示,才能避免彻底失控。”

“好吧,” 我点点头,“我想…… 我从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开始讲起,然后再展开?”

“行啊。” 杰特也点点头,“就当拿我练手,给阿尔玛解释这些。你想坐下吗?你吃午饭了吗?”

哎呀,糟糕,我把艾达给我买的肯德基落在她车里了。

“嗯,吃点东西挺好的,谢谢。呃,不过我是肉食性的。”

“我又不是素食主义者,所以应该能找点东西给你吃。” 杰特笑着说,我发誓我看到她那过长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家比我家小很多,没有二楼,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空间相当局促。而且有点乱,粗糙的地毯明显褪色了,所有东西上都落了不少灰尘。我忍不住边走边用魔法把灰尘扫起来,走到一张旧沙发前,又用魔法使劲吹了一下,把那一大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旁边窗户推了出去,然后才坐下。杰特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好吧……” 我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想最好从女神开始讲起。在某个时候,她赋予了你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让你能够使用魔法。但灵魂归根结底是她力量的一部分,为了发挥出魔法的最大威力,你必须向她祈求。我大声念出咒语的时候就是在这么做,就像你看到的…… 如果念错了,后果会很严重。”

“对,” 杰特点点头,“魔法超级危险,明白。”

“不过,在不引起女神注意的情况下使用魔法是可行的,而且相当安全。有人告诉我,你获得的魔法取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我无法确切证实这一点,但我知道一般来说,人们不会被自己的魔法伤到,即使那些魔法具有极强的破坏力。比如,我认识一个人,她有分解魔法。她能直接让物质从存在中消失,但她连一根手指都没伤到过。”

“好的,目前我都跟上了。” 杰特说着,拿起一个平底锅,放在炉子上加热。

“魔法元素有很多种,而你有三种,这显然非常罕见。就像我说的,灵能,还有光元素,以及一点点屏障魔法,不过这个感觉比另外两种弱很多。”

“这些名字真奇怪。” 杰特哼了一声,“阿尔玛可能比我更了解这些,但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屏障魔法’。光元素我倒是听说过,但说实话,这还是让我挺惊讶的。说我是个叛逆的人吧,但我本以为如果我有什么元素的话,应该是暗元素。”

“哦,嗯,我是说你可能有啊?” 我告诉她,“光魔法涵盖了你对光所做的任何事。比如制造光、改变光,或者消除光。黑暗这个概念本身就与光相关。”

“好吧,看来我终究还是个叛逆的人。” 她叹了口气,往平底锅里放了些东西,发出嗞嗞的响声。不管是什么,闻起来咸香美味。

“也许吧!” 我回应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关键是,你很可能会。你获得的魔法应该会与你产生共鸣,你会本能地调用它。从我和艾达的经验来看,即使没怎么练习,你也能做到。就是…… 感觉很自然,你懂吧?而且你用得越多,就会越了解它,也就能让它变得更强。至少,我觉得是这样。有些只是我的推测,但涉及魔法的时候,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那这就是我现在身体变成这样的原因吗?” 杰特问,“因为你在不理解、没练习的情况下,就开始本能地使用魔法?”

她的语气很温和,就像在评论天气,而不是在指责我因为粗心大意,永久性地、从根本上毁了她的生活。她的话让我的胸口一阵刺痛,让那团永恒的愧疚之火燃烧得更旺了。

“…… 基本上,是的。” 我轻声承认,“对不起。”

她没有回应,专注于做她的饭,煎锅的滋滋声把原本尴尬的沉默变成了一种略显尴尬的停顿。几分钟后,声音停了,随着餐具的叮当声,她端着两盘食物朝我走来。她递给我一个油腻腻、塞满香肠的煎蛋卷,我的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她自己的煎蛋卷似乎加了更多配料:我一眼就看到了蘑菇、辣椒和洋葱,这让我很渴望吃这些。但说到底,虽然我可能能消化它们,但我知道它们尝起来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的舌头已经尝不出那些味道了。不过,我还是大口吃起了我的鸡蛋和香肠,美味在口中散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好吃?

“太好吃了。” 我边说,边快速咽下另一口。

“呃,谢谢,我想。” 杰特耸耸肩,“我做这个只是因为又快又简单。”

“嗯,我早餐通常吃生鸡蛋,所以这个好太多了!”

杰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你不该再早餐吃生鸡蛋了。” 她耐心地说。

我肯定不会听她的。

“你可能说得对。” 我还是老实地应道。

杰特吃得比我慢多了,她用刀叉小心地把蓬松的煎蛋卷切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吃。出于纯粹的尴尬,我故意放慢速度,但因为我吃东西不怎么嚼,所以我只好站起来,问她杯子在哪儿,这样我就能给我们倒点水。时不时地慢慢喝上一口,这样浪费了足够的时间,我就能和杰特的慢速度保持同步了。我可不想给她压力,让她吃得更快!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杰特似乎完全停下了,切到一半的动作停住,眨了几下眼睛。她迅速环顾四周,虽然她脸上巧妙地掩饰了困惑,但这个动作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异样。当她终于抬头看向我时,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她咽了口唾沫,尽管嘴里并没有食物。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杰特了,对吧?

“奥特姆?” 我试探着问,因为上次我叫她 “阿尔玛” 的时候,她有点被我吓到了。

“汉娜。” 她点点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牙齿,“嗨。”

“抱歉之前吓到你了。” 我脱口而出。

“我…… 嗯。” 她呆呆地说,“也抱歉…… 我被吓到了。我是说,你还是你,对吧?”

“还是我。” 我点点头,“呃,其实…… 我一直差不多就是这样。”

“嗯。”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就说得通了。浴室里的血。”

“对,那…… 是我的牙齿掉了。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我能想象。” 她表示认同。我看到她背心的肩带动了一下,我本能地知道她在动她那短短的翅膀。“我今天早上也不太愉快。”

“你现在看起来平静多了。” 我指出。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杰特很平静。” 她最后说,“我们转换的时候,杰特…… 接受了这一切。现在我还是有点她当时的那种情绪。”

我点点头,不太明白,但还是想表示支持。她身上确实有种我说不出的不同感觉。我是说,除了她性格变了之外。但我觉得这不是身体上的变化,那会是什么呢…… 哦!我用还在开启状态的气场感知集中观察她,果然,她的屏障魔法突然感觉强多了,而光魔法几乎感觉不到了。不过灵能的气息还是一样。有意思。

“杰特,呃,想让我给你解释一些事情。” 我尴尬地说,“你愿意听吗,还是…… ?”

她点点头,继续用餐,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解。果然,先给杰特讲过一遍真的很有帮助,我知道了哪些要点需要强调,哪些蠢话不能说。阿尔玛似乎真的很感兴趣,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和布兰登一样,对这类事有着书呆子般的热爱,但又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愤世嫉俗。据我所知,阿尔玛对小说的品味比布兰登暗黑得多,而且她今天早上后背还突然爆出血来。她既害怕又同样兴奋,这让我觉得事情会好起来。

“所以我们约会的时候,你一直都有那双怪手和怪牙之类的?” 阿尔玛确认道。

“所以我午餐才喝思慕雪,” 我证实,“这样我就能不用摘下面罩,直接把吸管插进去喝。”

“哦,我的天,这就说得通了。我还担心你有饮食失调症呢!” 她轻笑道。

“我还担心你会觉得我有饮食失调症呢!” 我回以微笑,片刻后大脑才反应过来,把对话在脑海里回放了一下。“…… 等等,你刚才说‘约会’?”

“呃……” 阿尔玛脸一红,“我是说…… 我玩得很开心?至少在遇到抢劫之前是这样。我愿意,你懂的,再一起做点类似的事。前提是政府不会找到我们,把我们关起来。”

等等,真的吗?真的!?天呐,天呐。

“你对‘我把你变成了真正的怪物’这件事没意见?” 我问,“因为,这百分之百是我的错。”

“嗯…… 是啊,但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她犹豫着说,“而且,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抱怨自己长了翅膀。这太可怕了,但我也没什么生活能被它搞砸,你懂我意思吧?我之前就只是…… 活着而已。”

这算是能接受的好理由吗?这似乎不算能接受的好理由。但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她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能接受吗?” 阿尔玛追问,“我是说,你知道杰特的事,还有…… 你懂的。我不会一直都在。”

“我是说,没关系啊?” 我说,“我喜欢杰特。我觉得她不想和我约会 ——”

“他们不想和任何人约会。” 阿尔玛嘟囔道。

“呃,对,我觉得这是她的权利,或者说他们的权利?抱歉,我一直用错代词了吗?”

“哦,还好啦,” 阿尔玛耸耸肩,“她或者他们,上次我问的时候,杰特两个都能接受。”

“好的,明白,所以嗯…… 杰特很酷。我喜欢她。我也喜欢你。我知道你们俩在约会方面得自己协调好,而且…… 嗯,我是说,说实话,我们可能更应该讨论魔法变异的问题,而不是约会,但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都开心。我猜我可能只会和你约会,而不是杰特,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没问题的。”

“我们确实应该讨论魔法变异的问题。” 阿尔玛表示赞同,“但这太可怕了,所以我们还是接着聊约会吧。”

天呐,不,她这是在助长我的坏习惯,为什么这还挺迷人的。

“我…… 不太喜欢和人亲近。” 阿尔玛继续说道,“人让我害怕。一部分原因是杰特让我害怕。我几乎都不了解他们,但他们掌控着我生活的一半。他们让一些事情变好了,我很感激,但他们也让一些事情变得更糟。比如,他们害我们被抓过,你知道吧?他们说只是想帮忙,但…… 我不知道。很多事都不记得,这很可怕。我为此很尴尬,每次我跟别人说起他们,结果都很糟。似乎没人能理解。但是…… 你好像有点懂。”

哈?

“呃,我向你保证我不懂。” 我告诉她,“我完全不知道你正在经历什么,我只是…… 你懂的。尽我所能去理解,然后礼貌对待。杰特解释过你们俩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们,所以我就照做了。”

“嗯,大多数人连这都做不到。” 阿尔玛耸耸肩,“所以谢谢你。听到像‘你们俩’这样的称呼,对我来说意义比你想象的要大。不会被和他们混为一谈。我真的很感激。”

“哦。” 我呆呆地应道,“嗯,呃,不客气吧,我想。”

“不管怎样,这就是…… 我想说的。” 阿尔玛耸耸肩,脸微微泛红,“我真的很感激你午餐时主动找我,邀请我一起做事情,而且你人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虽然感觉可能有点快,但我真的觉得你很有吸引力,所以如果和杰特商量好了,嗯,我非常愿意和你约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女神啊,哦,女神啊,哦,女神啊,哦,女神啊,一个可爱的女孩觉得我有吸引力,还想和我约会!!!

“我…… 连我怪物的部分也接受?”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她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这让我瞬间慌了神,但随后她释然了,给了我一个害羞的微笑。

“嗯,我是说,我不会说这一点都不奇怪……” 她轻声承认,“但是,嗯,我现在不也和你同病相怜了嘛!我们可以一起怪。”

她说着,动了动耳朵,我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嗯,” 我说,“这太棒了,我也很想和你约会!事实上,光是想想,我可能一会儿就会激动得喘不过气,然后晕过去。但说到我们得和杰特商量的事,我确实想再提一些关于你魔法的其他细节。”

“哦?” 她问,身体微微后仰,“我真的很期待试试我的魔法。”

“嗯,有意思的是,我觉得很有可能你和杰特的魔法不一样。”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各自有自己的灵魂,还是共享一个灵魂但表现形式不同,但你的屏障气场很强,光气场很弱,而杰特正好相反。你们俩的灵能气场强度一样。”

“就是那个可怕的能控制心智的魔法,对吧?” 她问,身体向后靠在座位上。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可怕的能控制心智的魔法。那个让我被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好几个星期,却浑然不觉的魔法。那个让我不得不一直提醒自己别去想阿尔玛拥有这种魔法,结果又开始恐慌自己是不是被控制了,所以才不去想这件事的魔法。就是这样的魔法。

“是…… 没错。”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确认道,“不过也有可能你的灵能魔法只是管理你的灵魂,或者也许是管理你有两个灵魂这件事,又或者它完全有其他作用。据说灵能法师能做很多和心智控制无关的事。”

我只能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来避免恐慌发作。会没事的。

“嗯,我可以研究我的屏障魔法,不管灵能魔法,对吧?”

“呃…… 理论上也许可以?但实际上,不行。如果你和我一样,你总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不小心用到所有魔法。而且,也有可能你没有纯粹的屏障魔法,你所有的魔法都是灵能和屏障的结合。”

“那会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阿尔玛好奇地问。

“嗯,我不知道,这得你自己去发现。” 我耸耸肩,“这是你的魔法。”

“我的魔法。” 她重复道,声音里充满敬畏,“哇。那么屏障魔法就像是…… 什么?制造墙壁之类的?”

“墙壁、区域、空间。” 我边说边点头,“它与运动相对。它是关于阻止、预防、防御,或者在特定空间区域内做某事。怎么了?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如果你去感知,魔法应该是很本能的。”

“有点,是的。” 阿尔玛点点头,“但是,呃,我不是应该自己一个人练习这个吗?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嗯,首先,‘在公共场合进行魔法实验’这事儿嘛,大家都一样。其次,我宁愿在这儿帮你,分享我知道的东西,也不想就这么把你丢下,让你自己去摸索。第三,如果真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你家车道上有个治疗师待命。”

“等等,什么?” 阿尔玛问,“治疗师?”

我眨眨眼。她…… 哦,对了,艾达在屋里的时候,她不在!

“另一个法师朋友。” 我告诉她,“她叫艾达。是她开车送我来的。”

“艾达?艾达?凯利?那个受欢迎的坏女孩?”

天呐,为什么每个人都讨厌艾达?我是说,我猜她大部分时间确实和一群恶霸混在一起。而且她傲慢到居然有基于傲慢的魔法。而且她几乎在每段对话里都不停地侮辱人。好吧,也许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对,就是那个艾达。” 我点点头,“等你了解她之后,就会发现她其实没那么糟。你知道的,如果她喜欢你的话。但她可能会喜欢你!她和杰特看起来相处得还不错。”

“汉娜,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能和我还有杰特都相处得来的人。”

“嗯,当然,但你认识多少人呢?” 我问,“我是说,真正认识的。”

“…… 扎心了。” 阿尔玛噘着嘴,我笑了。

“嘿,算上你,我…… 有四个朋友。” 我向她保证,“算上不同的宇宙的话。所以,你懂的,我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等等,不同的宇宙?” 阿尔玛问,“这听起来像是个很重要的事,你就这么一带而过了。”

“呃…… 对,我有时候是世界树上的跨维度蜘蛛。” 我耸耸肩,“这事儿挺复杂的,我现在真不太想聊这个。”

她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愣了一会儿,试图组织语言,然后又闭上了嘴。张开,闭上。张开,闭上。

“…… 好吧,但我真的很想听你讲讲,这听起来就…… 什么?什么鬼?其他宇宙?”

“听着,这…… 这事儿很复杂,而且最近在那边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去世了,我真的不想在开心的时候想这些,好吗?我保证以后会解释。”

她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对不起。” 她说,“但既然我也要和你一起变成怪物了,你至少得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会那样吗?”

呃。哈。这真是个我早该想到的好问题。

“我不…… 觉得会吧?” 我犹豫着说,“我是说,你又不是空间法师。但如果你真的会,应该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发生,所以我们大概明天就知道了。在此期间,你到底要不要试试你的魔法?”

“好吧,好吧。” 阿尔玛嘟囔着,在椅子上向前倾,我能看到她衬衫的布料随着翅膀从挤压状态展开而微微晃动。“天呐,这感觉太奇怪了。”

“是女神。” 我纠正道,“我不知道她在不在意称呼是否正确,但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尤其是我们马上要第一次尝试魔法了。”

“女神,好的。” 阿尔玛点点头,“…… 靠,宗教居然是真的。”

“对吧!?” 我叫道。

阿尔玛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基本上在说 “我现在完全被惊到了,根本没法思考这个问题”(我太懂这种感觉了),然后她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远离沙发。接着她闭上眼睛,专注于她感知到的新出现的魔法感觉。我静静地等着,让她集中精力。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惊叹地轻呼一声,环顾四周,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刚被传送到了大峡谷。我也跟着环顾四周,但只是因为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改变。

“呃,你没事吧,阿尔玛?” 我问。

“汉娜?” 阿尔玛喊道,好像不知道我在哪儿。她离我大概只有五英尺远。

“嗯,我在这儿。” 我说,“在我看来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等等,真的吗?” 她问,“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能听到你说话,但我看不到你!”

她朝着我的声音方向伸出手,像是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活脱脱一个该死的哑剧演员。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她走去,也伸出手去触碰她的手。

“你看到什么了?” 我问道,紧接着就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伸出的手在离她的手仅四英寸的地方停住了,我的触碰让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涟漪所过之处,显现出一堵坚实的墙壁。这堵墙是白色的,上面有红色、蓝色和淡粉色的斑点,与地板和天花板相交的边缘处有条纹装饰。

需要说明的是,我指的是它与这个新房间的地板和天花板相交的地方,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踩的是瓷砖,而不是之前的地毯,天花板则像是一幅巨大的画,画的似乎是半张脸。但我看不太清,因为我触碰墙壁时产生的涟漪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连贯性,还没等展现出更多画面就消失了,只留下天花板上大部分区域像是一个幽灵般、逐渐淡去的幻影。我把手拿开,整堵墙开始渐渐消失,但即便它完全消失了,似乎仍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我再次向前伸手触碰,涟漪再次显现出它的样子。

值得注意的是,我能看到的这堵墙与房间里的一些椅子相交,就好像椅子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穿过了它们。我把手拿开,让墙再次消失,这样我就能看到阿尔玛在墙的另一边四处走动。我只能猜测她看到的是这座魔法建筑的全貌,当她走向房间中央的桌子时,我明显感觉到她看到的是魔法建筑,而不是真实的房间。我差点叫出声提醒她别撞到桌子,但还是慢了一步,她径直穿过了桌子。确切地说,她直接从桌子中间穿了过去,没有与桌子产生任何实际的交互。然而,我朝旁边的一把椅子挥手时,却实实在在地打到了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太酷了。” 阿尔玛轻声说道,抬头看了看,然后开始走上一组看不见的楼梯,这几乎超出了我对这一切的心理承受极限。我用力捶向最近的一堵看不见的墙,强大的涟漪向外扩散,让整个房间展现在我眼前。天花板上的画是一张沉睡的脸,一半是奥特姆的,另一半则是一团由破碎机械零件组成的黑暗混乱之物,勉强能看出脸的形状。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也让我看到了房间的出口。我选了一个我认为能通向阿尔玛的出口,但我也不太确定。我的空间感知和我一样困惑。

“这太棒了!” 她欢呼道,“就像我用意念创造了一座巨大的房子!”

“从我的角度看,这太诡异了!” 我回应道,走进一个我看不见的区域时,又捶了一下另一堵墙。这个房间里有椅子、桌子和沙发,但它们的位置与真实房间里的椅子、桌子和沙发完全不同,而真实房间里的家具我也能看到。“你穿过了一张桌子,现在又在走上根本不存在的楼梯!”

“如果它们不存在,那我怎么能走在上面呢?” 她挑衅地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嗯?”

眼前的魔法房间刚好在我眼前消失,我正好看到阿尔玛在往上走的时候直接穿过了天花板。天呐,这可能不太妙。

“阿尔玛,停下!” 我朝她大喊,“你要穿过屋顶了!别人可能会看到你!”

“哇,真的吗?” 她问,往后退了几级楼梯,“但我感觉就像…… 在室内啊。”

“是啊,你很幸运,你显然创造出的这座巨大魔法房子对其他人来说是看不见的,不然他们肯定会看到你这样。”

“…… 哦。” 她惊讶地眨眨眼,“对,这…… 是个很有道理的观点。所以你看不到这一切,哈?”

“如果我触碰什么东西,一次能看到一点。” 我告诉她,“但我也还能看到并与原来的房间互动,而你却能直接从原来的房间穿过去。”

我终于走到魔法楼梯的底部,在阿尔玛下来的时候和她碰面。她朝我挥挥手,对这一切兴奋得可爱极了。出于好奇,我踢了一脚楼梯,让它全部显现出来后,自己也走上了楼梯。当然,我看不到楼梯的尽头,因为在我看来,它最终会与真实房子的天花板相交。果然,我只能往上走几级楼梯,因为天花板对我来说仍然是实实在在的。

“你看不到这个,哈?” 我用一只手按在天花板上问道。

“看不到,你看起来就像个哑剧演员。” 阿尔玛耸耸肩,伸手直接穿过了天花板,“我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看,这就是我看你上楼梯、碰墙之类的举动时的感觉。” 我说。

“真奇怪。” 阿尔玛说,“所以你会受到现实世界的影响,也会受到我魔法创造出的东西的影响,但除非你触碰它或者它附近的东西,否则看不到我魔法创造出的任何东西,而我却看不到或触碰不到任何真实的东西。总结得差不多吧?”

“对。” 我点点头,“这太疯狂了。这个地方有多大?”

“我不知道!” 阿尔玛说。

“嗯,那你现在可能得把它收起来。” 我告诉她,“如果它比你的房子还大,其他人可能会不小心撞到。”

“哦,有道理。” 阿尔玛表示赞同,“我该怎么做?”

“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因为这个问题有点吓人,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怎么把它关掉?” 阿尔玛问。

“呃……” 我很没水平地回应道,“你就…… 关掉它。你不是在用魔法维持它吗?”

“呃…… 其实不是?我就这么用了一下,它就一直在这儿了。”

哦,糟糕。这可能不太妙。

“…… 我们得想想怎么出去。” 我提议道。

阿尔玛快速点头,我们一起走下楼梯,我基本上就是跟着她走,以免撞到看不见的东西。但走到某个地方时,她直接穿墙而过,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我过不去那边!” 我叫道,“除非你想让我造成很多财产损失!”

“别弄坏真实的房子!” 她回喊道,“但如果你想,你可以试着破坏魔法房子。看看会发生什么也挺有用的。”

我点点头,激活手指上的 “空间撕裂”,墙另一边传来一声轻轻的 “哇哦”,一个真正的空间空洞从我的指尖蔓延开来。我对着魔法墙划去,我的咒语就像切空气一样穿过它…… 比我想象的还要直接,因为它完全没有与魔法房子产生任何交互,几乎就像魔法房子真的不存在一样。但是…… 它显然是存在的。我无法穿过这道屏障。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空间撕裂” 无法切开它,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空间撕裂” 一直以来都是无敌的,在切开任何东西的能力上绝对是压倒性的。即使作为一个讨厌暴力和争斗的人,这一点也一直让我感到安心。当我不得不战斗时,我知道我有最锋利的武器。我的空间魔法一直是我立于不败之地的依靠,但面对阿尔玛的魔法,我却完全无能为力。

仔细想想,可能有很多魔法能克制我的魔法。我只是一直以来既傲慢又幸运罢了。我靠在墙上,沉浸在这个可怕的认知中,突然魔法房间消失了,我一下子失去支撑,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我搞明白了!” 阿尔玛喊道,我听到房子的后门打开,她走了进来,“我得找到魔法房子的出口然后离开。我一离开它就消失了。我觉得如果我不在里面,它就没法存在。”

“你这个魔法太疯狂了,阿尔玛。” 我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客厅和她会合。我叫她阿尔玛时,她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了。

“是啊。” 她表示赞同,“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已经想到了很多很酷的用法。我只需要看看我能把大小和形状控制得有多好……”

“尽量别被发现,好吗?” 我警告她,“我们还不知道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而且你的魔法范围太大了。”

“嗯,我知道。别打破魔法的伪装。呃,发生了这一切,要集中精力上学可真难。”

是啊,欢迎来到我的生活。还有:天呐,学校!我完全忘了学校这回事!我抓起手机看时间,看到已经开始上第五节课了,顿时感到一阵绝望。我要错过整整两节课!我的全勤记录!不!要是学校打电话给我妈妈怎么办?不,不,这太疯狂了,学校不可能因为我缺两节课就打电话到家里,对吧?而且,现在回去也太尴尬了。不过,我还得去上班呢。

“呃,嗯,我猜你现在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我试探着说,“希望我帮到你了。”

“你真的帮到我了,真的。” 阿尔玛点点头,“谢谢你,汉娜。你得走了吗?”

“嗯。” 我确认道,“抱歉。”

“没关系。真的。” 她微笑着说,“这比我一直梦想的魔法奇幻觉醒要更刺激一些,但多亏了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我微笑着,“太棒了。明天聊?”

“也许今晚就聊?” 她试探着说,“我是说发短信。要是我有什么有趣的事要说。”

“好,但要注意,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以防某个特别不讲道德的美国国家安全局版本来监控。” 我警告她。

“所以只要…… 普通的 NSA 就行?” 阿尔玛问。

“对。”

她轻声笑了笑,挥手道别,我也挥手回应,然后转身离开,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这很有趣。比我想象中一次求助要有趣得多。而且我现在可能有女朋友了啊啊啊啊啊!

我走出奥特姆的家,看到艾达坐在她的车里,正不停地敲着手机。于是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嘿,艾达!我回 ——”

“完美无瑕。” 女神用艾达的嘴唇说道,接着我感觉到她的力量笼罩着我,侵入我的身体,贯穿我的全身,流淌着,轻抚着我每一寸甲壳和肌肤,舒缓我所有的疼痛,检查我大脑的每一道褶皱,寻找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几乎是一种极致的愉悦体验,结束之后,我感觉自己就像刚从一个为期两周的疗养温泉度假胜地回来。不,比那还好。我身体里再也没有任何疼痛,哪怕是最轻微的不适都不存在了,无论多小的问题都没有。我感觉精力充沛,但却是一种健康的状态,就像刚从人生中最棒的一觉中醒来,而不是喝了远超每日推荐量的红牛。

我被这种体验震惊得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只能沉浸在这种…… 这种完美的感觉中。而可怕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我知道,之后我的身体还是会疼。我会受伤,身体会有损耗,会出现各种问题。但我确实在身体层面发生了改变,至少现在?我没有那些问题了。

“嘿,汉娜。” 艾达打着招呼,眼睛还看着手机,“所以我刚刚是清除了一堆心智控制,还是说你本来就没被控制?”

“你…… 怎么做到的?” 我好不容易喘着气问,“我以为…… 艾达,你不应该 ——”

“你说过,在我完全、彻底、百分之百理解一个咒语之前,不应该给它命名。” 艾达打断我,“但我做任何事都要做到百分之百。我当然一次就能成功。”

她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么?” 她问,“感觉怎么样?”

“我…… 难以言表。” 我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她的车里,“那是你的修复咒语吗?这…… 这太不可思议了。”

“有一些重大限制,但也没什么特别烦人的地方。” 艾达耸耸肩,“不过你得集中注意力。心智控制的事怎么样了?”

“哈?哦!不,我觉得没有。” 我一边回答,一边在脑海中回顾我和阿尔玛交谈的记忆,“嗯,我觉得我们没事。没什么让我觉得可疑的地方。”

“那就好。” 艾达说着,发动了汽车,“既然这事解决了,你想和我出去玩一会儿吗?”

“呃…… 我想,但是我得去上班。” 我如实说道。

“你现在是个半虫人,爱吃生肉,还有个能让人变异的魔法咒语。” 艾达说,“你真的真的没必要去。”

“我…… 我可以不用那个咒语!” 我抗议道,“听着,如果我现在再打破日常规律,我妈妈就会发现,然后一切都会变得一团糟。我们就在学校附近转转,等放学了,你再送我回家。”

她叹了口气,但还是把车倒出了车道。

“总有一天,我要搞清楚怎么勾引你这个又蠢又迟钝的家伙。” 她嘟囔着。

等等。勾…… 勾引!?等等,她还…… 哦,天呐,哦,天哪。

“我…… 我希望你别这么做!”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我和阿尔玛现在可能在约会了?”

艾达怀疑地斜睨了我一眼,鉴于她现在开车速度很快却还不看路,这眼神让我愈发不自在。

“你要和阿尔玛约会。”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跟一个特别笨的小孩说话,“那个女孩拥有的魔法元素,曾给你留下严重创伤,让你在她家里差点崩溃。”

“她…… 她能用这个元素造灵魂房子之类的东西!” 我争辩道,“她不是那种人!”

“嗯哼。” 艾达哼了一声,“等惊恐发作的时候,你就对着它说这些,看有没有用。”

不,不是…… 不是这样的!会没事的!我只要不去想就行。不去想创伤一直是我应对创伤最可靠的办法。我的手机嗡嗡响了,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看到没?转移注意力永远是解决办法。

是我妈妈发来的短信。我的心猛地一沉,一想到学校肯定已经通知她我旷课了,我就满心恐惧。我的人生完了。我颤抖着,读着短信内容。

你本周六上午 9 点 30 分有心理治疗预约。

哦。好吧。这可比旷课还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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