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亿?”
宋佩兰震惊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早知道那么值钱,她早就拍卖了。
难怪一直当宝贝一样锁在保险箱里。
自从公司不景气,花钱都不敢大手大脚抠抠搜搜。
没想到那个男人还真疼这个小贱人,怪不得当年不让她动这些字。
这次换阮柚宁一脸嘲讽看向生母:“拍下那幅画时爸爸告诉我,那幅画是留着应急的,如今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幅画是唯一的指望,你送给谁了。”
宋佩兰一把拉过宋如悦:“悦悦,赶紧打电话问你爸,画还在不在手里。”
阮柚宁心中的怒火一下涌上大脑,她就说妈妈虽然无脑,父亲生前也交代过那是留给她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动那幅画,为什么突然间动了那幅画。
如果对上宋如悦那就说的通了。
她妈妈除了不爱自己的老公跟女儿,她爱所有人,更是对娘家有求必应。
世人嘴中的伏弟魔!
她可以带宋如悦出席宴会帮忙介绍资源,却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阮柚宁嘲讽的看向宋如悦:“你这算得上诈骗了吧?”
宋如悦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宋佩兰催促道:“悦悦,赶紧给你爸打电话。”
看着一脸为难的宋如悦,宋佩兰还是忍下苛责,摸出手机自己打。
宋如悦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已经卖出去了。”
“你说什么?这么快?”
宋佩兰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这也没几天。
“悦悦告诉姑姑,卖给谁了?你爸不是说送人的?”
当初宋大海告诉他,他搭上了线,听说对方很喜欢古画,会找个合适的时机送过去,还给了她五百万让他放宽心。
让她拿着钱再去买一幅古画,都给她介绍好了人。
合适的机会未免太快了点。
宋如悦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我爸~说~说是一个大人物,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阮柚宁看着说流泪就流泪宋如悦,还真是宋家人,泪水不要钱。
宋佩兰捂着胸口,这次不是装的,是心疼。
气得眉头紧锁,矛头对准阮柚宁,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明知道价值,为什么不提醒我?”
眼里全是责备,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阮柚宁。
宋如悦低着头,唇角微微勾起。
阮柚宁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如果我说了,你敢保证你能不动?”
太过了解母亲,眼里只有钱。
她就知道,无论什么情况,错误都是她的,背锅的永远是她。
她的母亲可以给任何人找借口,唯独不会给她找借口。
明明错的不是她,最后也是她错。
公平,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偏爱,更是不存在。
阮柚宁语气嘲讽:“你动我的东西,问过我吗?”
宋佩兰也顾不上指责阮柚宁,拼命的拨打电话。
嘴里一直嘟囔着:“快接电话呀,怎么不接电话?”
铃声响完没人接,宋佩兰不死心,继续拨通电话,对面依旧没动静,回应她的是无情的机械女声。
急得在屋内来回走动,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急的咬手指。
阮柚宁的心沉得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她的目光落在宋如悦的脸上,眼睛红彤彤,但里面的狡黠藏不住。
宋如悦微微抬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眼神透露出挑衅的光芒。
古画已经被送出去了,对方已经承诺跟他们合作,到时候它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千金小姐。
阮柚宁则会背上一身债务,成为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阮柚宁看透宋如悦的心思:“宋如悦,你最好找到那幅古画的现任主人,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告上法庭。”
“你故意欺骗压低古画价值,你猜判你几年?”
阮柚宁说的肯定,其实心里没底,就是不想让她太得意。
宋如悦眼皮一跳,立刻解释:“柚宁,你误会了,我真不知那幅古画那么值钱,我怎么可能骗自家人。”
话落又委屈的掉眼泪。
宋佩兰对她有滤镜,可以保护她,无条件包容她。
阮柚宁不会,如果真到那个地步,她也不敢想。
阮柚宁不介意鱼死网破,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会拉所有人下水,一起陪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这公司破产,那些债务全都落到她头上。
当初爸爸为了维护她的权益,让爷爷代管,成年之后公司交给她。
千防万防,没想到公司内部早就腐烂,只剩下烂摊子。
当初的爱也成了束缚。
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忍受周泽这些年对她的嘲讽、糟践,委屈求全从他手里拿合作。
面子在金钱跟事业面前,一文不值。
宋如悦敛下眼中的恨意,小声道:“我真的不知那幅古画那么值钱,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要”
“我爸说了,他也是为了公司,只要这次搭上大人物,公司就有救了。”
“呵---”阮柚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拯救公司?
她更相信宋大海会跟母猪配种,都比拯救公司这话可信度高。
“在公司干了不到一年,骚扰 4 位女员工,被人老公打到住院,跪地求饶写保证书,记得赔偿金还是我妈给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爸跟公司早就没关系了。”
宋如悦脸火辣辣的,总感觉阮柚宁在嘲笑她。
宋佩兰的电话终于打通,两个人都停止说话,紧张的盯着宋佩兰。
宋如悦紧张是怕古画要回来,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阮柚宁的紧张是期望对方讲理,哪怕花点钱,只要能把古画赎回来她也愿意。
“你怎么要不回来?你知不知道那幅古画值多少钱?”
阮柚宁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看到宋佩兰瘫软在地上,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心彻底凉了,她知道古画追不回来了,宋如悦能如此讨好她妈妈,估计早就预谋很久了,古画到手肯定第一时间脱手。
她比任何人都难过,都痛心,但眼下没时间给她伤心,立刻上楼。
宋如悦假仁假义的上前去扶人:“姑姑,快起来地上凉。”
阮柚宁拉着行李箱下楼,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抹眼泪,讽刺至极。
这次她相信自己母亲是真的掉泪,心疼的!
至于宋如悦,掉下的是鳄鱼的眼泪。
阮柚宁手握行李箱,站在客厅里,目光冰冷的看向宋佩兰:“给你一个星期搬出去,这房子我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