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接着道:“还有那个冯紫,好像对你也有意思。我不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还会出现张紫李紫,总之我不希望好不容易想认真对待的一段感情变成宫斗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抢男人。季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林看着裴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应答。
那些女人跟他没关系又都有关系。
他能理解裴丽的感受,就像他看到裴丽跟季风和冯靖在一起也会心里不舒服。
他确实都需要历练,学会处理好跟异性的关系。
季林紧抿着嘴,忽然像下定了决心,诚恳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然后再来找你。”
说完,他夹着头盔离开。
裴丽默默坐到沙发上。
她对感情没有太多奢望,没有就没有了。
可是现在老天爷非要带给她一段感情,那么抱歉了,这段感情必须不要掺杂太多杂质,否则宁可不要。
门突然咚咚咚响了。
裴丽过去从猫眼上看,是侯静。
她打开门,侯静慌慌张张进来,还带着姜子轩。
她一进门就哭。姜子轩也跟着哭。
还没等她问,门又被咚咚咚敲得山响。
裴丽要去看是谁,侯静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千万别开门。门外是我弟弟。”
裴丽明白就是侯静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侯静哭哭啼啼说,她去接姜子轩放学。
孩子想吃汉堡薯条,她就带着去了附近商场里的汉堡店。
谁知在那里遇到了弟弟一家人。
本来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集,然而随着父母年老,养老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她弟弟侯冰反复确认不远处的女人就是姐姐后,走过去大声问她为什么把老父亲赶出家门?
侯静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满脸通红。
周围的人见她这种表现,立刻换上鄙夷的目光。
侯静没办法继续待在汉堡店,准备起身离开。
姜子轩拉着她说,汉堡还没来。
侯静生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姜子轩委屈地哭了。
侯静拉着孩子要走,侯冰一把扯住姜子轩,大喊道:“你这个白眼狼,现在还生了个小白眼狼出来。爸爸现在没钱吃饭,你必须得管!”
侯静回身去阻止他拉姜子轩,侯冰一把把她推倒。
姜子轩见妈妈被推倒,照着侯冰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侯冰疼得直跳脚,伸手要扇孩子。
姜子轩猫着腰从他胯下钻过去,跑远了。
侯静趁机爬起来,从后面把侯冰推了个狗吃屎,拉着孩子奔出汉堡店。
侯冰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追了出去。
侯冰的老婆在后面大喊:“你要去哪啊?”
侯冰充耳不闻,继续追侯静母子。
侯静惊怒交加,哭着跟闺蜜说:“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侯冰还在砸门。
门里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心里惴惴不安。
裴丽能猜出来,侯静父亲那样的人教不出什么好儿子。
从侯静的描述就能看出绝对是个不讲理的硬茬。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闷闷的撞击声。还有楼道里的东西倒塌的声音。
裴丽趴到猫眼上朝外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在搏斗。
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含混不清地骂道:“他妈的,你谁呀,在这多管闲事?”
高大的身影不说话,继续揍。
中等身材的人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只能讨饶:“哥,哥们儿,别,别打了。我走还不成吗?”
他说完,连滚带爬从步梯溜走了。
高大身影回头瞅了一眼门的方向,转身准备下楼。
裴丽迅速打开门喊住他。
“等等,季林,你先别走!”
季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低声道:“那个流氓应该不敢再来了。若是还来骚扰你,你要马上给我打电话。”
裴丽走过去仔细查看他的脸,嘴角和颧骨处受伤了。
季林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裴丽的脸,眼里都是伤感。
裴丽低声说:“你进来,我给你上点药。”
侯静连忙出来拉着季林的胳膊,拽进屋子里。
她知道裴丽和季林之间在冷战。
这正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和好的契机。
侯静不想当电灯泡,又不敢出去,怕再遇到侯冰。
她拉着姜子轩进卧室,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裴丽从柜子里拿出家庭医疗箱,从里面翻出碘酒和酒精棉,沾一些药水轻轻擦在季林的伤口处。
季林忍不住抓住裴丽的手,放到嘴边深深地吻着,眼里滚出泪水。
裴丽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她任由男孩温热的唇贴在手上,滚烫的泪划过掌心,心也跟着潮湿了。
过了一会,裴丽冷静下来,哑着声音说道:“季林,我们都去处理好身边的杂音,干干净净的开始好不好。我不想一段关系无疾而终,那样不如不开始。”
季林含着泪点点头。
裴丽帮他把眼泪擦掉,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
季林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脸上,不舍得放下。
他们多希望能像初见时那样,心无旁骛地在一起,工作,欢笑,对抗外来的压迫。
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侯静万分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孩子要上厕所。”
裴丽和季林迅速分开,各自转过身去。
季林四下找头盔,想缓解尴尬。
裴丽帮着一起找。
姜子轩边往厕所跑边说:“哥哥的头盔在门外。”
两个人才恍然记起,季林进门时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季林打开门,发现头盔正躺在楼道里。
他急忙拾起来,讪讪地告辞了。
关上门,侯静忍不住吐槽闺蜜:“丽丽,我觉得你对季林太苛刻,太残忍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感情怎么可能会像广告里的钻石那样纯洁呢?”
裴丽看着侯静点点头:“我明白。但是如果不纯洁为什么要用那样的广告语去骗人。人们又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却心甘情愿蒙蔽双眼,去相信那样的虚假宣传。那不是自欺欺人吗?百分之百纯洁不可能,但是百分之百忠诚却可以做到。我要的是百分之百忠诚,否则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