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焱还在辩解,玄疾驰脸色愈发阴沉。
“好,这事儿暂且放下。朕再问你,你在凤鸣镇被毒杀一事,可曾有头绪?”
林焱皱了皱眉头,“草民一直在调查,可至今毫无进展。那毒药十分罕见,从未见过。”
玄疾驰冷笑一声,“哼,你查不出来,朕可查出来了,是北漠的杀手!证据就是那毒药,是北漠特有的烈性毒药。他们想借此除掉你,削弱我大玄的实力。”
林焱听闻,心中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北漠狄赫连雪,竟然对自己下此毒手。
“陛下,这……这是真的?”
林焱心想,难道狄赫连雪公主一直在利用自己?可她平时的表现,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玄疾驰看着林焱满脸疑惑的样子,接着说道:“还有,你回大玄书院半路被刺杀,又是怎么回事?朕告诉你,那是炎月帝国的人干的!证据就是现场留下的特制三菱铜箭,这可是炎月帝国独有的。”
林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陛下,草民实在想不明白,炎月帝国为何要对臣下手?臣与他们素无恩怨。”
玄疾驰看着林焱,语重心长地说:“林焱啊,你如今在大玄学子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在书院中声名鹊起,各方势力都对你有所忌惮。欲除之而后快,你行事可要谨慎,别被花花草草迷了眼。”
林焱连忙俯首,“草民谨遵陛下教诲,日后定会小心行事,”
“现在还自称草民?还不愿为官吗?你可知想取你小命的人有多少吗?”皇帝玄疾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朕今日可答应你,只要你尽心尽力为朝廷做事,他日若有过错,朕可免你一死。如何?可以安心了吧?”
皇帝玄疾驰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焱,林焱心中一喜,无奈谢恩:“臣愿为陛下效力。”
从御书房出来,林焱只觉得身在梦中一样。他望着皇宫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七品翰林,享有御前参奏,朝堂听政权利,这就是林焱现在的官职,看上去似乎是朝堂闲人,但是混迹官场的油条就会发现,品阶不看高低,关键是能随时通天,直达圣听。
俗话说的好,宰相门人三品官,别看只是宰相家的看门人,效果可顶三品官。
林焱入朝的消息,迅速飞向各方势力,最高兴,最直接受益的是二皇子玄尚义。暗中高兴的是四公主玄妙涵,终于如愿以偿,林焱入仕为官了。
跟在林焱身边的几名护卫,铁头,竹竿,大李他们知道内幕,更加的扬眉吐气,走路腰杆挺的更加笔直。
清晨,天色尚暗,大玄王朝的金銮殿内却已烛火通明。
林焱身着崭新朝服,怀揣着紧张与好奇,首次参加早朝,大玄早朝时间清晨6点至9点,散朝后,各部的官员回到办公衙门,开始一天的正常工作,
朝会官员基本要夜里四点起床,吃过早饭,早早到达皇宫,进入朝房等候,路途较远的,起床更早。
林焱只见朝廷大臣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闲聊的,也有许多人闭目养神的,他身形微微蜷缩,尽量降低存在感,悄然站到朝班末尾,目光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
随着一声高喝:“陛下驾到”,众大臣们按次序站位,整齐统一的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焱诧异,这里的朝会也兴这一套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殷无双站在御阶之上,习惯性的吆喝一声,看的林焱一愣一愣的,“这老先生会不会葵花宝典啊?”
礼部尚书王大人率先出列,躬身行礼后,高声说道:“陛下,今岁东海各藩属国,即将朝圣,一睹天颜,此关乎国威,臣以为应依照旧例,大摆筵席,重重赏赐藩国使臣,彰显我朝强盛。”
说罢,他微微抬头,目视皇帝,等待答复,
户部尚书郁大人却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反驳道:
“王大人所言差矣。去年云州灾荒,朝廷赈灾持续到今春,如今多地正是洪涝多发时期,百姓受灾范围较广,国库赈灾已然耗费颇多。若再大办庆典,赏赐巨额钱财,实在不妥。”
郁大人神色凝重,双手紧紧攥着笏板,仿佛在坚守着什么。
林焱暗自揣摩,这位郁大人许是真心为百姓和国家财政着想,可如此直接反驳礼部尚书,莫非是政敌?
果然,王大人脸色一沉,提高音量道:“郁大人,藩属国来朝拜此等大事,若因些许天灾便轻易更改,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朝?况且外邦来朝能振奋民心,凝聚士气,其意义非凡,岂是区区钱财能衡量的?”
王大人言辞犀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盯着郁大人,仿佛在责怪他不识大体。
此时,吏部尚书包大人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二位大人莫要争执。依老夫之见,庆典不可不办,亦不可铺张。可简化流程,削减开支,既能保留传统,又能节省钱财用于赈灾。”
包大人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林焱心想,这位包大人看似在调和矛盾,实际总感觉另有深意,
兵部尚书李大人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突然开口:“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当下边境局势紧张,蛮夷常有侵扰。钱财应优先用于军备,以防外敌。庆典之事,可从缓考虑。”
李大人声音洪亮,气势不凡,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林焱心中一惊,这应该是国防部长,怎么不像是武将,更像是文官,
他意识到朝堂之事远比想象中复杂,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互不相让。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各位大臣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有人慷慨激昂,有人言辞尖刻,有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林焱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汗毛直立,心中忐忑。他深知,自己作为新人,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局势中,稍有不慎便能被撵成渣渣。
这场早朝,对他而言,是一场政治议事,更是一次残酷的蜕变,政治不只是尔虞我诈,还有你死我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