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的裂缝里, 北辰拾起几万年前那些破碎的温柔, 拼凑出墨初的模样, 每一片都刻满了爱的痕迹。
北辰伸出颤抖的双手,在这混沌的虚空中摸索着。那些破碎的温柔,像是被遗忘的珍宝,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的如晶莹的泪珠,闪烁着悲伤的光芒;有的似飘落的花瓣,残留着淡淡的芬芳。
他仔细地将它们一一拾起,每一片都承载着过往的回忆。或许是那不经意间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了他的世界;或许是那轻声的问候,恰似夏夜清风,抚慰了他的心灵;又或许是那深情的凝望,仿佛秋日枫叶,燃烧了他的眼眸。
每一片碎片上,都刻满了爱的痕迹。那是他们一起走过的风雨,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许下的誓言,这些痕迹,烙印在灵魂深处。他仿佛又回到了与墨初相伴的时光。
他用心地拼凑着,努力还原出心中的模样。那些碎片在他的手中逐渐融合,轮廓渐渐清晰,眉梢眼角,发丝肌肤,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岁月流转,世事变迁,墨初成为他生命中说不出的遗憾。
他守着这份拼凑出来的温柔,只是看着看着,他发现拼凑出的模样竟然变成了君铭澈的样子。他为自己感到莫名心虚!
北辰想到离开时空裂缝的方法后,决定马上付诸行动。
主元神和本体分离,主神魂被生生撕裂成两半,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痛苦地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原身本体经过神魂分离削减力量,经过时空乱流冲击,带着对命运的顺从,遵循着命运的安排,缓缓融入了宇宙的轮回之中。
两半被强行撕裂以达到削减力量的主神魂,顺利离开了时空裂缝,经过时空乱流的暴击,有一半神魂追寻上原身本体,护着本体投身新宇宙。
而另一半神魂,在寻觅本体的过程中发现了墨初的神魂碎片痕迹,转而燃烧着炽热的执念,不顾一切地追寻着墨初消散的魂迹。他穿越了重重迷雾,冲破了无数的阻碍,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周围的景象变幻无常,时而如绚烂的极光交织,时而似混沌的迷雾弥漫。每前进一步,都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令人迷惑的世界。之后,他落于五次元空间,在五次元空间寻找墨初的神魂碎片数年,也在这数年的时间里凝聚了新的神魂实体。
(设定每个宇宙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因此说时间对不上的朋友可以自行假设一下时间流速问题。)
在这漫长而艰难的追寻中,他这一半神魂饱受着折磨。暴肆的能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他的神魂颤抖,痛苦如影随形。诡异的能量如同暗处的毒蛇,悄悄地侵蚀着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然而,尽管身心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他心中对墨初的牵挂却始终未曾熄灭。墨初的身影、墨初的笑容、墨初的温柔,他回忆起与墨初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瞬间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给予他力量去抵抗一切的磨难。
他告诉自己,无论要承受多少痛苦折磨,他都不会放弃。因为找到墨初,是他灵魂深处最强烈的渴望。
他的原身本体损伤甚重,力量在不断流失,魂力在逐渐消散,再也无法维持原有的形态,他不得不做出了抉择,变回婴儿之态融入了新宇宙的轮回。这便是吕惜凝巧合遇到他时,他呈现出神魂撕裂且受伤严重的婴儿模样的缘由。
只因他必须自行降低修为,弱化自身魂力,削减力量,达到宇宙法则的约束条件,他方可离开时空裂缝。否则,他只能永远困在那里无法脱身。
只有能契合宇宙法则,顺应宇宙规律,才能离开时空裂缝,然而降低到这个条件,也就意味着极大可能会陨落在时空乱流之中。他以这种近乎毁灭自我的方式,换取了离开的机会。
吕惜凝偶然经过北辰降生的那片荒芜之地。当她看到这个可怜的婴儿时,心中充满了震惊。他那小小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神魂的撕裂让他的气息微弱而紊乱。
吕惜凝怜悯之意骤起,她想起自己元神破碎的丈夫,想起了自己那个未来得及出世便夭折的孩子,那未曾谋面的生命,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痛。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她心生不忍,便把化为婴儿的北辰捡回去,用当初蕴养夜承舟元神的玉灵石蕴养着北辰撕裂的神魂,其间亦会用她的心头血加以滋养。
在日复一日的滋养中,吕惜凝将自己的爱与希望皆倾注在了北辰身上,确确实实地把他视作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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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铭澈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北辰就在他眼前重合了为一个人。
他没有想到神魂融体合一可以这么简单做到。是北辰太厉害了?还是他们太蠢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这样高深莫测且危险重重的过程,必定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挑战和难以预料的风险。或许需要借助强大的法宝,或许要依靠神秘的阵法,又或许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如此平静而迅速的融合,就好像这两个本就应该完美契合的部分,只是经历了短暂的分离,如今自然而然地重新相聚。
他没有问北辰神魂分裂的原因,但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以前是谁?现在是谁?以后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平常,实际不平常。
北辰歪头看他一眼,倒是很平静地反问他:“你希望我以前是谁?现在是谁?以后是谁?”
君铭澈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只觉胸口憋了一口气,憋得他心慌意乱,难受至极。“难道我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