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赐?他还活着呢,挺有本事的嘛。”听见这个名字,江昭一脸了然。
祝天赐是祝良辰生理学上的亲弟弟,光看名字就知道,他是祝家的心肝宝贝、天赐耀祖。
自从他成为一个性别明确的胚胎后,良辰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他让路,乃至人生都不过是为他铺路的耗材。
祝家破产后,祝天赐四处躲藏,没想到如今还有勇气跑回海市来。
“他在哪!”江昭活动活动手腕,眼底划过晦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良辰曾经被送进精神病院,其中就有祝天赐的手笔。
“找人跟着了。”祝良辰盯着快落完的点滴,语气激昂道。
“下午在一家商场前遇到他,还是那样该死,我反手把他摁在商场前的喷泉里。他扑腾得厉害,溅了我一身水,下午风又大,估计是这样着凉了吧。”
“怎么说咱现在也是身价过亿的富婆,身边没有保镖太掉份了。”说着,江昭立马联系她的管家申明意。
她站起来,弯腰帮良辰拉起滑落的被子,幽幽道:“下得去手吗?下不去手让我来。”
“他想让我当伏弟魔,却不知道他直出生起就是吸姐鬼,我怎么会下不去手呢。”
点滴落完,祝良辰熟练地拔下针、撕开胶布,血珠顺着针口往外渗,吓得乐舟赶紧找棉签帮她摁住,嘴里不停地安慰道,“不疼不疼,没事了。”
摁了一会,男人小心翼翼地挪开棉签看有没有止血,发现还在冒血珠后,立刻又压回去,秀气的眉毛始终紧皱着。
江昭觉得好笑,恍惚间她好似看到第一次见良辰徒手拔针的自己。
她弯腰抱着女人,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不同于多年前的无能为力只能相拥取暖,这次,她可以告诉她。
“行,我给你兜着。”
“好,我要狐假虎威、小人得志、仗势欺人。”祝良辰摸了摸江昭滑顺的头发,得意道。
“这几个词是这样用的吗?体育老师也教不出这样的语文吧。”
“体育老师教不出,英语老师可以。”
“为祝乐舟的语文水平感到担忧。”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话题越跑越偏,直到良辰因为药物开始犯困。
良辰烧得急,退烧退得也快,但江昭和乐舟都坚持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有他陪护,江昭倒也放心。
离开前,她看向正在给小米粥降温的男人,微眯着眼叮嘱道:“乐舟,要好好照顾良辰哦。”
“当然,我会照顾好的。”男人应得极快,给小米粥扇风的动作却没停下。
“你可能不清楚,我脾气不太好,特别是有人敢辜负我在意的人时,可能会做出一些血腥的事。”
对上那双碧蓝的眼睛,江昭阴恻恻地威胁,“华国曾经存在过一个特殊的群体,叫做太监,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被她发狠话威胁,乐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跟祝良辰说:“辰,昭很在意你,你有个很好的朋友。”
“那可不,她可是我的大宝贝!”祝良辰骄傲地哼哼几声,而后冲着江昭喊道,“江昭,刚才说我坏话的事,你给我等着!”
她指的是江昭细数她不良生活习惯的事。
江昭拔腿就往门口跑,嘴里嚷嚷着,“不行,你上次已经在我哥面前蛐蛐过我了,这次属于礼尚往来。”
“要不是老娘还在病床上,高低给你一套——礼仪之邦,邦、邦、邦。”祝良辰伸长脖子,冲着门口喊道。
“略略略!”江昭欠欠地回头做了个鬼脸,而后撒腿开溜。
和好友在一块,人总会变得幼稚,总喜欢做点莫名其妙的事。
离开私人医院时,已是晚上九点多,早就过了饭点,过了江昭和江晗约好的晚饭时间。
她裹紧外套迅速钻进车内,姐妹这头完事了,家里还有一个呢。
江昭还有最后一节课要上,故而她还住在海大附近的那套小公寓,江晗就住在她隔壁。
上楼后,她对面那扇关闭了几年的木门大喇喇地敞开着,像是在等待谁,又像是在迎接谁。
心里没由来地一阵闷痛,江昭进入那扇她从未踏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