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语澄说她和暮云聿在谈恋爱,江昭愣了一下。她实在想象不出暮云聿会喜欢什么样的异性。
“你看他那样,是会谈情说爱的人吗?”
根本不是,不然不可能二十八了,有钱有颜还是母胎单身。
顾语澄想了想暮云聿喊她小明的讨厌模样,非常同意:“是哦,谁能受得了他那张破嘴啊!太讨厌了!”
眼见话题跑偏,江昭赶紧把话题来回来。
“我用他举例子而已。你看啊,我和他只是朋友,他都会送我价值不菲的礼物。可能是我以前很缺钱吧,所以我会觉得钱在哪,关心和在意就在哪。”
女孩眼神微闪,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似乎把江昭的话听进去了。
“我男朋友他没钱啦,他们家条件挺一般的。”顾语澄撇撇嘴,小声嘟囔着。
江昭扶着她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两个亿,已经不能算是一般了。”
听见两个亿,顾语澄瞬间垮下脸,警惕地盯着江昭:“我哥请你当说客是不是,他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女孩板着脸,声音异常豪气。江昭失声轻笑,莫名地想捏捏她的脸。
“不愧是阔气的小公主,不问多少开口就是双倍。”江昭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出不了,你没有六克拉的红钻。”
顾语澄确实没有,她气恼地抱着胳膊扭过头去,只留给江昭一个后脑勺。
“哼!你和我哥一伙的,不理你了。绝交一天!不,两天!”
江昭伸手去碰她的胳膊,被气恼的女孩拍开手。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谈,气氛变得有些冷滞。
还在气恼的顾语澄偷偷回头偷瞄江昭,撞上江昭似笑非笑的眼神后立马缩回去。
“我跟你哥才不是一伙的,他用钱胁迫我,为了救出可怜的小钱钱和红钻,我不得已听他的。”
话音刚落,顾语澄转回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不想见他,他那天骂我,骂得可难听了,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就是就是!”江昭附和道,陪着她痛骂顾喻言,“太过分了!退一亿步来说,他就没有错吗?”
不管是谁的错,先陪着人宣泄情绪,然后才好劝和。
瞧着顾语澄态度缓和下来,江昭开始劝和:“我觉得,你哥生气的点不是你花了两亿,而是你为一个男人花两亿。”
顾语澄不解地看着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啊,顾家家大业大,两亿是很多,但他不至于舍不得给你花。他是心疼你,心疼妹妹付出一腔真心,对方却不过是算计你的钱财而已。”
“他生气你不知道保护自己的权益,两亿直接给了他们家公司,没有签任何条约。”
顾家是以顾老爷子投资起家的,投钱不签合约放在顾家简直是骇人听闻,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我当时、就是、就是。”顾语澄支支吾吾,“他说他们家要破产了,说得很可怜,我就……”
“他但凡算个男人,就不会拿着你的钱,不给股权不签合同。”江昭冷哼一声,言语间皆是轻视。
“不是这样的,是我自愿给他的。”顾语澄小声反驳。
江昭没好气地瞪着恋爱脑上头的女孩,“王宝钏见了你都得喊声前辈,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野菜?”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这天,江昭惨败,没骂醒顾语澄。为了她的乳腺着想,她决定改天再说。
第二天,江昭学都不上了,特定空出一天时间会会那个捞男。
地点定在顾喻言提议的一家私人菜馆。
包厢内,在江昭无聊到抠桌子下的纹路时,男人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啊,公司事多,来晚了。”他进来后直接在顾语澄身边坐下,声音里听不出歉意。
江昭抬手,瞥了眼手上的梵克雅宝花卉腕表,迟到半小时。她上下打量了男人几眼,四个字评价——高级捞男。
男人叫殷伯兮,客观评价颜值只能算中等,五官没有出众之处,放在人群都不显眼。外貌不出众却能捞钱,故而评价为高级捞男。
“你们家公司还好吗?”顾语澄担忧地挽着男人的胳膊。
他先是感动于顾语澄的关心和帮助,随后表示:“还好,具体的事你听不懂,没必要说了。”
江昭在一旁听着,拳头硬了,她戳着桌子下的凸起出气。这是和出资两亿的金主说话的态度吗?
“什么叫她听不懂,没有听不懂的金主,只有讲不明白的软饭男。”她微眯着眸子,讥诮道。
“一个小破公司,能有多忙,忙着转移明明投资的两个亿吗?”
殷伯兮家的公司规模很小,小到江昭以前投简历时都没听说过。
男人面上没有气恼,反而露出一个谅解的微笑,“你是明明的朋友吧,你们不在公司上班,日常就是吃喝玩乐,不了解也正常。”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殷伯兮,殷氏实业的副总裁,同时也是明明的男朋友。”他冲着江昭微微一笑。
“这是江昭,我朋友。”顾语澄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江昭?”他低声念着江昭的名字,眼睛慢慢瞪大,声音中满是惊喜,“你就是江昭?!那个江家刚找回的大小姐!”
“我还是江河新任董事,你可是个大忙人啊,一个小破公司比江河还忙。”
迟到半小时、话里话外说顾语澄不懂公司经营、拿着顾语澄的两亿却轻视她……
见面短短几分钟,江昭对殷伯兮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她在殷伯兮身上看到了赵鑫的影子,想软饭硬吃的渣男。
他拒不回答迟到的事,转而把矛盾引到江昭身上。
“我知道我配不上明明,你们这样的家世看不上我很正常,可我也在努力,努力能配得上明明。”
此话一出,顾语澄开心地抱着他的胳膊。
“明明,做人不要太恋爱脑,恋爱脑僵尸都不吃。”江昭将暮云聿的名句脱口。
这话是说给在场人听的,也是说给不在场那人听的。
她已经牢牢记住了暮云聿的名言,可惜他不在场没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