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想到了什么,看向璃王的眼里眸光微动,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男人冷声打断。
“性质很重?”
君离衍轻嘲,“本王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
舒瑜一听这话就来气,好日子?就她现在过的这种,能叫真正的好日子吗?
连基本的出入自由都没有,她又不是璃王养的金丝雀!
何况以她目前的居住环境,说是金丝雀还辱了这个称谓,人家好歹是住在金笼子里的。
她呢?
舒瑜偏头望了一眼身后缺了块门板,漏风还摇摇欲坠的小厨房门,只觉有些讽刺。
君离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下一刻,男人目光一顿,他呵呵一声,“你一个细作,还想住好房子?”
“我都说了……”
舒瑜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头,也罢也罢,和这男人讲道理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这样。
“王爷,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这茶水不好吃,凳子也不好坐,就不留您了哈!”
男人咬了咬牙,这女人!
竟敢如此这般对自己说话,以为他耳朵是瞎的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吗?
而且把他当做什么人了,想驱赶便驱赶!她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君离衍脸色越来越沉,周身气压也越来越低。
舒瑜可不管眼前男人的神色,“对了,看在厨房送来的饭菜还挺好吃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
“无花草的气味有微毒,长期处于这个环境下人体的免疫……”
她顿了顿,“总之就是对身体不好,建议你回去立即沐浴换身衣服。还有,在无花草暴露的环境燃上一些龙涎香,可中和它的毒性。”
舒瑜说完便想继续闭门谢客,她也得回去重新泡个澡,唉。
君离衍却是眯了眯眸子,“你说龙涎香可以解无花草的毒?”
舒瑜一愣,“我可没这么说啊!”
男人目光微沉,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
行吧,看在这人眼里的求知欲这么强烈的份儿上,她倒是可以不吝赐教。
君离衍:那叫求知欲?还不吝赐教?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舒瑜:呵呵,脑子长在我身上,我说你是你就是!
……
“无花草本身的毒性和它气味所携带的毒性,不是一回事儿。”
舒瑜继续道:“我刚才说了,它的气味有微毒,龙涎香只是恰好可以解了这毒。但是无花草的茎叶可不是区区龙涎香便能解的。”
她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男人。
无声的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去,男人终是忍不住,他咬着牙出声:“那你便是说说,如何才能解那无花草的毒?”
舒瑜闻言,只觉心中大为畅快,她就喜欢看到璃王吃瘪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
“瑜宝,你笑得不要太大声……”十二无奈。
“啊好的十二,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不管内心笑得有多狂,舒瑜面上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王爷要想知道这解毒方法也行,不过……”
“除了不出幽居阁,本王都可以答应你。”
话落,舒瑜一愣,“当真?”
璃王怎么回事儿?这么好说话的吗?这无花果的解毒方法是非知道不可吗?
她定定瞧了面前人几眼,从头到尾,没毛病啊,健康得很。
“本王说到做到。”
“无花果的解药……对你很重要?难不成有人中了它的毒?”
舒瑜面露好奇,她伸出手托着下巴佯装思考,“让我猜猜……能让你这么着急的,莫非是那位白小姐?”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子的直觉就是那般准。
看到君离衍的神色,舒瑜便知自己猜对了,她嘘唏了一声,“那我得好好想想要什么条件了。”
男人眼皮一跳,他看着眼前女子自得的模样,只觉心里似是生生被塞了一堵墙。
那群该死的庸医!
他们还自诩是东越国医术最高的一批人,却连无花草的气味都闻不出来!
连一个闺阁女子都不如!
此时君离衍已经对舒瑜所说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了。连他也不想承认,从那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一股天然让人信服的力量。
而且她的神情……不似作假。
不过这倒是怪不了那些御医,毕竟无花草的气味经过了多方的传递,本来便挥发的有些时日了。
也就是舒瑜的嗅觉经过灵泉水的强化,才能察觉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
“暂时想不出来,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吧。”
舒瑜摊了摊手,看向君离衍,“什么时候?”
“什么?”男人微怔。
“我说什么时候去看你的若儿。”
舒瑜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可提前和你说清楚,无花草的气味已经淡的几乎没有了,说明她中毒至少也有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啧,再不去治的话,你的若儿妹妹说不定……哎你干嘛?!”
舒瑜踉跄了一步,她甩了甩手臂,却甩不开,只能被璃王拉着一路小跑,“你走慢点!”
“舒瑜你给本王听着,若是治不好若儿,本王便拿你是问!”
男人冷着脸回头警告了一句。
舒瑜:“……”
“我说,你这男人讲点道理好吗?我答应去治她,那是她的福气!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何况……”
算了。
她真是疯了,和璃王讲什么道理?
“你慢点儿!”
君离衍脚下却不停歇,出了王府后冷声命令,“上车!”
舒瑜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
男人上了车坐好后望着正前方,“去白府。”
马车渐渐行驶起来。
方才在开阔的环境中不太明显,可如今在封闭狭小的马车空间内,身旁女子散发出的甜香仿佛要将男人淹没。
“你搽了什么?”
君离衍说完后便是一愣,他猛地偏过头,对着车窗。
“搽了什么?”
舒瑜啊了一声,“你是说我身上有味道?”
见男人沉默,她下意识便开口:“我没抹什么啊,刚刚洗澡也没用……”
舒瑜说着说着便没有声音了。
她真该死啊,她和璃王解释这些做什么?她可没忘记这男人方才还威胁自己来着。
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君离衍。
听罢舒瑜的话,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觉身上隐隐有些燥热。
君离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屏气凝神。
马车上难得安静了一路。
“王爷,白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