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没有反驳,为了安全考虑,她确实不会自己去接触那些人。
不过是怕宁国强拿捏故意说给他听,让他看清位置。
她是宁家的姑娘,这些脏活怎么能自己出手,万一被发现端倪,她也好脱身。
宁国强搓搓手掌,视线就没离开过桌上的钱,尝过做有钱人,大手大脚花钱的滋味后,谁还愿意过苦哈哈的日子。
“婉清,你确定事成之后能拿出三万哈?”
“毕竟这事,我要担很大风险,周边的兄弟同样如此,钱到位我给他们分一分,大家自谋出路。”
“如果事情办成了,你却拿不出钱来,就别怪我把你的信息卖给他们。”
“他们不像我好说话,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也没法管束。”
宁婉清危险的眯了眯眼眸:“你是在威胁我?”
宁国强哈哈一笑:“我可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想手握利刃,自然要有被利刃反噬的觉悟。”
“当然作为你的父亲,我会尽量让你避免这点,前提嘛,你懂的。”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错了几下,意思很明显。
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他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宁婉清眉眼微沉:“你仔细计划好,我会尽量在明年上半年把钱拿给你。”
“别催,你知道你要的是三万,不是三块,这么大一笔钱,我也只能尽量去凑。”
宁国强摊开双手,耸耸肩,死死压住心底的激动,没露出分毫:“当然,我肯定按照你的要求,放心,我像你保证,计划一定很精密。”
“就算那个小崽子被找到,她也一定活不了。”
宁婉清深吸口气,颔首:“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威胁也不是你的专利。”
宁国强笑了笑,再次试着将手放到桌面的钱上,宁婉清没有阻止,微微皱眉后,转身离开了小院。
谁知刚打开们,就遇上宁武与人勾肩搭背,满身酒气的回来,两拨人差点撞上。
宁婉清一惊,快速后退几步,厌恶地拧紧眉,目光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宁婉清容貌算不上顶顶漂亮,可通身气质没的说,弱风扶柳,柔美娇怯,一看就不是附近人家能养出来的姑娘。
扶着宁武的街溜子见到,惊为天人,痴痴地望着她,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动一下。
宁婉清抿着唇,不悦极了,偏这几人堵在院门口,让她想走都走不成。
正准备回身叫宁国强出来解决,就被人先一步抓住手腕:“哪里来的妹妹这么标致水灵,叫什么名字?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宁婉清用力抽了抽手臂,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转头朝屋里怒声道:“宁国强,你给我出来!”
“嘿,妹妹脾气还挺大,哥哥喜欢。”男人舔了舔唇,嘴里不三不四的调笑着。
宁国强听见动静半点不敢耽误,迅速的跑出来,见到这场景,想也不想的对街溜子飞起一脚:“二赖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敢在老子的地方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宁婉清现在是他的财神爷,宁国强哪里敢得罪,更别说自己之前夸下海口,说附近的街溜子都听自己的,可不得表现出来。
二赖子被踹个正着,摔了个四仰八叉,酒和瞌睡一下醒了大半,锐利的眸光如利剑射向宁国强。
该死的老东西,他们见他有几个钱而捧着他,不会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敢踹他二赖子,活得不耐烦了。
宁国强一瞧,暗道不妙,背着宁婉清疯狂给他使眼色。
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当然清楚,称兄道弟不过是酒肉情谊,真叫他得罪这些地头蛇,他也是不敢。
可财神爷在后边虎视眈眈,他只能硬着头上,狠狠瞪一眼惹事的宁武:“小武,发什么呆,快送你妹妹去车站!”
宁武回过神,唯唯诺诺应了,讨好的看向宁婉清:“妹妹,我送你去车站,我保护你。”
“嗯,走吧。”
二赖子见自己被人这样无视,从地上一跃而起,宁国强眼疾手快地挡住:“走,去里边说。”
宁婉清狐疑的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宁国强挺直身板,好歹把气势撑住了。
等两人一走,二赖子拉下脸,猛地甩开宁国强的手:“老宁,敢踹老子,你胆儿肥了啊?”
宁国强赔笑:“赖子哥,别介,别介,事情是我不对。”
“我给你道歉,中午我请客,赖子哥想去哪儿吃,随便说!”
二赖子眼底的兴为闪过,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啧啧出声:“老宁,一天不见,哪儿找到路子发了横财?”
宁国强脸上笑着,嘴里是半个字没露:“赖子哥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有发财的路子,瞒着谁也不会瞒着你呀。”
“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刚刚那姑娘是谁?怎么在你家?”
“是我家姑娘,不过从小抱错了,被大户人家养大的,和我们不亲近,只是会偶尔来看看我们。”
“怪不得,气质不一般呢。”二赖子一听,心里刚升起地兴趣噗一下浇灭掉。
那样的姑娘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自己招惹不起。
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二赖子偷偷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幸好没做太过分的事,不然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来,他还得感谢宁国强踹醒自己的那一脚。
宁国强笑着点点头:“是啊,抱养她的那家人在首都很有势力,又很疼她,我刚刚一时情急,也是怕赖子哥不小心得罪她。”
二赖子心里最后一点怒气消散,胳膊一伸又和他哥两好起来:“我知道宁老哥心里记着我的好,这次谢谢你啦。”
“赖子哥,说的什么话,平时多亏你照拂,我们一家才生活得这么惬意。”
“哈哈,好说好说,宁武是我兄弟,你是我兄弟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照顾自己爹,天经地义,我不照着你们,照着谁?”
两人互相吹捧着,渐渐走远。
张桂兰等人走光,默默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关上敞开的院门,脸上鼻青脸肿,眼里刻满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