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标话音落下,比赛正式开始。
黑藤规三站在垫子上,很有风度地朝着陶金鞠躬行礼。
陶金则是朝着黑藤规三一抱拳,算是回礼。
“哈!”
黑藤规三伏低身子,摆开架势,左右晃动,试图寻找陶金的破绽。
陶金完全没有理会黑藤规三的动作,反而回头看向蔡水根和杨保禄,笑着说道。
“看好了,我教给你们的拳法,就是这么用的。”
“嗯嗯。”两人忙不迭点头,示意陶金专心比赛。
黑藤规三见陶金居然在比赛中还敢分心,觉得他是在瞧不起自己,立马又喊了一声,冲过来想要抓住陶金。
不过陶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黑藤规三的动向,见他冲过来,陶金脚步变动,让过了黑藤规三,然后便开始施展是那套拳法。
陶金刻意放慢了出招的速度,尽量给蔡水根他们展示自己这套拳法在实战中的应用。
可是陶金这个行为,在周围的观众眼里,完全就是在戏耍黑藤规三。
几个回合下来,全都是陶金的拳头打在黑藤规三身上,而黑藤规三却是一下都没有摸到陶金。
渐渐地,人群之中便传出了嗡嗡的讨论声音,仔细一听,大多都是对黑藤规三的嘲笑。
这让那些维持秩序的鬼子和汉奸们有些不爽,不过碍于旁边的那些记者,他们也只能强忍着怒气,用目光瞪着那些百姓。
不过坐在场下的野尻正川,倒是挺开心的,他跟黑藤积怨已久,当初在军事学校时,黑藤的官职地位比他高,三天两头的修理他。
所以如今野尻正川当上大左之后,才会三天两头地找黑藤规三的麻烦,抽他的嘴巴。
而现在黑藤规三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陶金戏耍,可是把野尻正川给乐得不行,看向陶金的目光,更加的欣赏了。
此时场上的黑藤规三,也是听到了周围那些嘲笑的声音,顿时心中有些羞愧和气愤,他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帝国军人,居然打不过一个普通百姓。
想到这里,黑藤规三也是发了狠,再次调整位置,朝着陶金冲了过来,誓要将陶金给摔倒。
刚好陶金已经把整套拳法都施展过一轮了,也不准备再跟黑藤规三玩耍猴了,便迎着他过去,来了一手接化发,将其摔倒在地。
“第一场,安邱百姓胜。”
黄金标见黑藤规三倒地,连忙站出来宣布结果。
黄金标背对着众人,朝着陶金猛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这么做,下一局一定要输。
不过陶金却是没有理会黄金标,就当做是没看见,转身去和蔡水根他们说笑起来。
“他妈的,你敢摔黑藤太君,不想活了吧。”
黑藤规三倒地之后,所有的的人都在野尻正川的带领下给陶金叫好鼓掌,一同鄙视黑藤规三。
只有黑藤规三的狗腿子贾贵,忠心耿耿地跑过来把黑藤规三扶起来,朝着陶金痛骂起来。
“八嘎。”
不过贾贵的话刚出口,就被野尻正川骂了一句,让他只能憋屈地退了下去。
黄金标等黑藤规三重整旗鼓,再次准备好之后,就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
可是黄金标刚宣布完,还没等他退开,陶金也是刚抬手抱拳,准备赛前行礼。
黑藤规三却是不讲武德,根本没有鞠躬行礼,趁着陶金抱拳低头的时候,来了一手偷袭,箭步上前抓住了陶金的手臂。
“嘿,这就是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吗?”
虽然被拿住了手臂,但是陶金却没有慌张,反而趁着角力的工夫,开口嘲讽了黑藤规三一句。
黑藤规三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用太多力气憋的,无论他怎么发力,都没能掰开陶金的手臂,完成后面的动作。
陶金见黑藤规三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便直接一甩手,摆脱了黑藤规三的擒拿,准备惩罚一下这个不讲武德的小鬼子。
陶金施展轻功,绕着黑藤规三走了几圈,在绕圈的同时,陶金伸出双手上下翻飞,在黑藤规三的周身上下点了无数下。
最后陶金转到黑藤规三身前站定,伸出手掌按在他的胸前,劲力一吐,黑藤规三便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栽倒在地。
“哎哎,黑藤太君,您没事吧?”
狗腿子贾贵又连忙跑过去,把黑藤规三扶起来,来回察看他身上的情况。
“放心吧,他没事的。”陶金一摊手,假惺惺地说道。
此时黑藤规三也是缓过来了,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发现浑身上下只是有些酸痛,但是并没有什么伤势,便朝着贾贵摇了摇头说道。
“贾队长,我没事。”
见黑藤规三并没有什么事,黄金标这才走出人群宣布道。
“第二场,安邱百姓胜。”
“我宣布,本次亲善摔跤比赛,是安邱的百姓获胜。”
黄金标这话一出,在鼎香楼外面围观的那些百姓顿时欢呼起来,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而那些鬼子和汉奸,却全都哭丧着脸,一副死了亲人的样子。
原本因为黑藤规三吃瘪,正在开心的野尻正川也是反应过来,他们皇军居然输了比赛,顿时冷哼了一声,起身返回了司令部。
眼见要散场,陶金连忙拉住黄金标,故意问道:“黄队长,说好的奖励呢,这怎么都走了?”
“我的陶兄弟诶,你这心也太大啦,你赢了皇军,搅黄了这场亲善比赛,野尻太君没请你吃枪子你就偷着乐吧,还想要奖励?”
黄金标苦着脸说了两句,然后就扔下陶金,朝着外面追去。
“野尻太君,等等我。”
陶金看着黄金标离去的背影,和蔡水根相视一笑,返回了后院的客房。
至于黑藤规三,也已经被贾贵扶着,返回了侦缉队。
别看黑藤规三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但其实刚才陶金在他身上留了一个暗手。
陶金在第二场时,绕着黑藤规三转圈,在他身上点了那么多下,其实是用葵花点穴手,封住了黑藤规三全身的经脉。
而陶金最后推的那一下,则是把内力打进了黑藤规三的体内,催动了那些被封住的经脉。
这样一来,只要到了阴天下雨的时候,黑藤规三全身的关节就会疼痛难忍,全身的穴道又会奇痒难忍,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这是陶金想到的,最适合黑藤规三的惩罚,最好等战争结束以后,把他抓进牢里,就让他这么痛苦一辈子。
陶金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蔡水根收拾完大堂后,也敲门进来。
“陶先生,您今天的表现太精彩了,成功地粉碎了日本人的阴谋。”蔡水根一进来就夸道。
“都是小事情,为抗日出力,是我应该做的。”陶金谦虚的摆摆手。
今天这场比赛,原本是为了在记者们面前展示日中亲善的。
其实陶金和黑藤规三打成一片,确实是看起来挺亲善。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黑藤规三被陶金给打败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结果。
鬼子们是绝对不会宣传皇军输给普通百姓的事情。
更别说,第二场的时候,黑藤规三还不讲武德的偷袭,甚至偷袭还输了。
所以因为这个结果,这次整个的活动全都白费了,那些记者们录的素材,也都白录了。
鬼子们搞假亲善的计划,被陶金一人击碎。
“陶先生,您这次打了日本人的脸,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怕他们会对您不利。”蔡水根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我先离开安邱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听到蔡水根的话,陶金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毕竟鬼子们可没什么底线可言,不得不防。
“也好,那陶先生您路上小心,需要我通知石队长他们护送您吗?”蔡水根点头认可陶金的决定,又主动问道。
“不必了。”
陶金也不耽搁,告别了蔡水根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推门离开了鼎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