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着这些话，肺都快气炸了，他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怒。
在他心里，自己可远没有杨爱民说的那般不堪，反倒是这个平日里压榨工人的领导，哪有一点清正廉洁的样子？何雨柱实在忍不住，刚想张嘴反驳，一旁的保卫科科员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他开口的瞬间，猛地一拳打在他身上。
何雨柱吃痛，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爱民讲完后，副厂长李怀德也站起身发言。
李怀德原本不是个小肚鸡肠的领导，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挺欣赏何雨柱的厨艺，觉得这小子有几分本事。
可谁知道，何雨柱越来越嚣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张嘴更是得罪了不少人。
时间一长，李怀德对他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如今厂里又有了南易这个大厨，他更是觉得何雨柱可有可无，没必要再给他留什么情面。
于是，在发言中，李怀德也把何雨柱贬得一文不值，将他说得好似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何雨柱听着两位领导的发言，句句都把他往死里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心态彻底崩了。
可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
领导发言结束后，主持人于海棠高声宣布批斗正式开始。
站在何雨柱身旁的两个保卫科科员，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往台上一推，转身就跑开了。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打倒何雨柱这个混蛋！”
“何雨柱，你个不要脸的，竟敢偷公家的粮食，简直罪大恶极！”
“何雨柱，你这种人就不该有后代，生个孩子都没屁眼！”
“还说生孩子呢，他跟那易中海一样，就是个绝后的命！”
“狗腿子，找揍呢是吧！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何雨柱，你妈是不是当年跟小鬼子有一腿，才生出你这么个孬种！”
“以后让老子碰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张狂！”
“赶紧给老子滚蛋！”
伴随着这些不堪入耳的骂声，各种垃圾如雨点般朝何雨柱砸来。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哪怕是一片烂菜叶，大家都舍不得扔，可这会儿，全都一股脑儿地砸向了何雨柱。
人群中，许大茂满脸兴奋，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提着一个桶，戴着手套从桶里捞出一团黑乎乎、像泥巴一样的东西。
他把这东西搓成丸子，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傻柱，之前你可没少欺负老子，老子都记着呢，今天就好好收拾你！”
在许大茂旁边，刘海中也不甘示弱，麻溜地从桶里抓起一团，使劲朝何雨柱扔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该死的傻柱，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二大爷，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臭厨子罢了，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我可是要当领导的人，你算哪根葱？哈哈哈，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样，傻眼了吧，看我不砸死你！”
整个批斗现场足足有几万人，像许大茂、刘海中这样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不一会儿，何雨柱就被砸得浑身是伤，身上沾满了各种脏东西，恶臭扑鼻。
除了围着他嗡嗡乱飞的苍蝇，没有任何活物敢靠近他。
何雨柱自己也被熏得直想呕吐，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保卫科不让他吃午饭，或许还真是对的，不然吃进去的东西也得全吐出来。
批斗会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傍晚，下班铃声终于响起，何雨柱像是听到了救命的福音，心里一阵轻松。
他终于不用再忍受这铺天盖地的谩骂和那些恶心的攻击了。
可即便如此，职工们离场的时候，还是不忘朝他吐口水，或者随手捡起个什么东西砸他一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才渐渐散去，原本拥挤的空地终于变得空旷起来。
何雨柱艰难地动了动身子，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身来。
今天这场批斗，对他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他浑身酸痛，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来到附近的一处厕所旁，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冲在身上，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希望能把身上的污秽和耻辱一并冲走。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把身上的脏东西冲掉一些，可那股浓烈的恶臭却怎么也散不去。
何雨柱在冷水的刺激下，渐渐回过神来，他裹紧衣服，瑟瑟发抖地往家走去。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里的住户们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关于他被开除和批斗的事情，大家早就听说了。
看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许大茂更是趁机上前，一脸得意地挑衅嘲笑他。
杨凡则坐在自家门口，看着何雨柱冷笑不止。
何雨柱恨得牙痒痒，可他此刻实在没力气跟这些人计较。
他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往后院去找聋老太太。
在他心里，聋老太太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就这么被开除，他必须得有份工作，哪怕不在轧钢厂，去别的单位，哪怕是去烧锅炉，他都愿意。
怀着这样的信念，何雨柱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一进屋，聋老太太就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子：“傻柱，你这是怎么回事？洗没洗澡，怎么浑身这么臭？”何雨柱苦着脸，带着哭腔说道：“老太太，您就别提了，我这一天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何雨柱满脸愤懑，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瞧着他们简直就跟发了疯似的，把轧钢厂的厕所都翻了个遍，那些脏东西全被他们用来对付我了！”
聋老太太听闻，原本平静的眼眸猛地一缩，紧接着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
“他们居然这样对你？！把我大孙子当成什么人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捶打着地面，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