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言手上动作不停,快速的整理着。
“这有啥?我不累,你们要在家里待一天,给你们收拾个房间歇歇脚。”
“看看,喜欢吗?”
“不喜欢的话我再让阿姨改改。”
林华西绕着房间环视了一圈,点头道:“很喜欢。”
“喜欢就好。想休息就来这,不想休息的话可以下楼和你大哥他们一起聊聊天。”
“好,谢谢陆妈妈了。”
“不用谢,那妈妈先下去了,和你外公外婆们聊聊,也好久不聚了。”
“嗯,陆妈妈,那我们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陆玉言说完就出去了。
林华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仰头看着谢怔,“我觉得现在真好!”
“哪里好?”
谢怔凑近林华西,眼含笑意的看着对面的心上人,林华西也笑,笑容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治愈着谢怔。
“家人好,生活好,未来好……你最好。”林华西吊足了谢怔胃口才开口道出最后一句谢怔想听的话。
“我最好?”谢怔笑得很开怀,抱住林华西,看林华西笑眼微弯,谢怔认真对林华西说:“宝宝,老婆,是因为你值得。”
一家人围聚在餐桌旁互相举杯,欢声笑语在偌大的别墅内回荡,却不显空荡。
杯中的饮品在光线下闪烁着光芒,每个人都为此刻而欢欣,时间仿佛凝固,唯有这浓浓的亲情在空气中弥漫,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
吃过饭后,林华西和谢怔如往常一般散步回家,但叶家别墅离他们家还是有点距离,于是两人打算走累了就打车。
本来叶家是打算让司机送的,但林华西觉得谢怔缺乏锻炼,对身体不好,于是婉拒了。
“你要多锻炼!对身体好,你不想和我一起变老吗?”
“想啊!但老婆你相信我,我的身体真的很好。”
谢怔无奈,他老婆对他不爱锻炼身体这件事的干预程度简直持之以恒。
“不锻炼身体怎么会健康?”
“老婆,你不相信我吗?”
“……”
林华西觑着谢怔,欲言又止。
“好好好,老婆,你的执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谢怔叹气。
“我没有执念……”林华西心虚。
谢怔静静地看着林华西,不说话,眼神仿佛在说你确定?
“好吧!我说……是我高中的舍友,他就是从小到大一起躺,不运动,后来太过肥胖得病没了。”
“……”
“就这个理由?”
谢怔不可置信,就这?让他天天走到脚酸的原因就这?迎着谢怔的目光,林华西难得心虚了一下。
“也不怪我小题大做,活生生的列子在前,我们要总结经验!”
“可是老婆,你相信我,我真不会身体不好。”谢怔无力挣扎道。
“我们要以防万一……”
林华西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谢怔是不能用常人来作比较哈,毕竟谢怔健的能举起三个林华西,那个一般水平能坚持一天一夜甚至更久。
“那我不强迫你锻炼了……行吧?”
“不行,老婆要补偿我,我心里受到了伤害,老婆居然不相信我。”
谢怔做西子捧心状,表情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林华西不听,往前走了几步,这补偿肯定又是不正经的,林华西已经不上当了,那么多次的教训告诉他,不能让谢怔得逞。
“可以啊!你先站住!你转身在原地默数一分钟,然后来追我,追到我了就答应你。”
看着林华西的笑容,谢怔揉了揉发烫的耳垂,笑了笑,“那就看我能不能追到你了。”
谢怔的右耳垂上有一颗鲜红色的小痣,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宛如一颗娇艳欲滴的红豆。每次谢怔侧头,那痣便若隐若现,恰似一个神秘的小记号,让谢怔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林华西爱不释手。
好几次林华西看着谢怔的小痣都忍不住含一含,但一般两下左右就会被谢怔制止,继而被做得更狠。
谢怔捏了捏发烫的小痣,忽略心里突生的不安,转过了身,朗声开口,“那我的宝贝老婆可得跑慢点。”
林华西一听跑的更快了。
谢怔听着林华西的脚步声,心里默数着一分钟的倒计时。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脚步声没了的那一刻,世界仿佛瞬间凝固,谢怔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谢怔的思维空白了一瞬,下一秒迫不及待的转身看去。
眼前的场景刺激的谢怔眼睛变得血红。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却又不由自主地踉跄着朝他奔去。
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是刺目的血红。一身白衬衫的林华西静静躺在那里,白与红的刺激是那么鲜明,灼得谢怔眼睛发痛。
谢怔跪坐在林华西身旁,颤抖的手不敢触碰,眼睛死死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茫然与恐惧。
下一秒,一声悲伤到极致的嘶吼声响彻整个街道。心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在滴血,痛意蔓延至全身。
因为是靠近叶家别墅的方向,周边并没有什么行人。
谢怔抱起林华西,下一秒无师自通的压缩空间瞬移到了医院。
谢怔追着人到了手术室外,头一次低声下气的恳求,“求你……求你们救救他!”
声声泣血,嘶哑至极的声音令在场的医护人员十分动容。
但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只同情的承诺,“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迅速转身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深深的煎熬和痛苦。
谢怔背靠墙壁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脊背挺得僵直,双手无意识地紧紧交握,指节泛白。
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灯,那刺目的光亮映在他满是疲惫与焦虑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期待。
他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都会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又陷入更深的不安。
随着时间的逝去,谢怔突然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但他没管,抬手擦擦嘴角,继续僵硬而固执的等待在手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