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的残响】，五阶法杖。三百年前七号天灾·灰使用的武器，可以将死亡一刻钟内的生物转化为亡灵生物，并任意驱使。需要注意的是，此法杖须精通死灵魔法才能使用。起拍价，3000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0金币。”
听到拍卖师的话，牧间轻咦一声。
“须精通死灵魔法”换成游戏术语，大概就是“死灵法师职业限定”。
问题是，这个使用限制，是法杖的使用限制，还是词条的使用限制？
若是前者，他可以用。
就好比他的二阶词条。
“视线范围内技能必中（每五分钟可发动一次）”来自于一根二阶的牧师法杖。
那法杖是限定牧师职业使用的。
他职业不符。
但【收藏家】的能力是改写规则这个级别的。
当牧间将词条剥离出来时，词条就已经独立了，不再依附于装备，脱离了原本的限制。
而如果是后者——“须精通死灵魔法”这一使用限制是跟在词条后面的——那这东西对他来说，就没啥用了。
除非他真去研究死灵魔法。
因为这说明，那限制是词条的一部分。
就好比那些增伤、减伤类的词条，后面都跟着生效范围一样。
效果和限制是一体的。
【收藏家】会将它们一同剥离下来。
“走，下去看看。”牧间起身道。
这里离拍卖台太远了，装备信息弹不出来。
他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空一忽然开口，嗓音低沉：“等一下。”
接着，他看向侍女：“你出去。”
……
与此同时。
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包厢。
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皱眉沉思，面色严肃。
虽说是恶名的传奇人物，但那也是传奇人物。
这法杖光是收藏价值便已不菲。
何况，效果很强，非常强。
要不为何当年七号天灾·灰晋升高阶后，依旧手持【亡者的残响】呢？
原因不就在它的效果上吗？
而且，传闻中，【亡者的残响】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似乎有朝一日能让七号天灾·灰重新复活。
单论价值的话，它虽是五阶，但远远超过了五阶。
可问题是……死灵魔法啊！
这东西太犯忌讳了。
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都不愿意跟它扯上关系。
暗地里有没有研究不知道。
但明面上肯定不能。
否则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毕竟，扪心自问，谁愿意见到自己的亲朋好友死后被人变成亡灵生物，还被人奴役操控呢？
话说，这可是魔王城举办的拍卖会，又不是什么黑市拍卖会，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何况，拍卖【亡者的残响】，这事根本就不合理。
考虑过后果没？
万一造就出新的天灾怎么办？
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显然不可能做那么蠢的事。
魔王大人在钓鱼。
而且钓得明目张胆。
……
“原来如此。”
牧间无奈。
一时忘了，死灵魔法就跟修仙小说里血祭、炼魂之类的手段一样，是为大多数人所不容的。
“你要那东西干嘛？”空一问道。
“好奇，想买回去研究一下。”牧间道。
魔王布兰在钓鱼。
而他钓得这么明目张胆，仿佛是在说“【亡者的残响】在我这”，就说明他认为，即便如此，依然会有人咬钩。
敢咬钩的人……
要么是疯子，要么很有实力。
如果他刚才去把那东西拍下来，怕是会惹上大麻烦。
说不定要烛龙出面替他收尾。
哪怕魔王安排托跟他竞价，他最后没能拍到，但光是他出手竞价这件事，就已是不小的麻烦。
牧间皱了皱眉。
隐隐约约间，他好似看到了一场冲突即将爆发。
冲突的一方是魔王城。
另一方要么是一群疯子，要么是一个隐于暗中的庞然大物。
或者二者结合。
是一个隐于暗中，由疯子组成的庞然大物。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风暴将至。
以他的实力，卷进去实在太不明智。
【亡者的残响】……
牧间先将情报记在了心里。
看看情况再说。
五阶还早。
实在不行，到时再考虑也行。
反正，他就算现在搞到手了，最后还是得将东西暂时放在这世界。
此时，拍卖台上。
拍卖师已然多次喊话，问有没有人想要出价。
然而，一片寂静。
3000金币的白菜价无人敢碰。
最终，【亡者的残响】流拍。
接下来，在有些诡异、好似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拍卖会迎来了落幕。
……
“咦？！赤火鹿的异色角？！”
莉迪娅打开木盒，看着那如同碧玉般的鹿角，高兴道：“你从拍卖会上买到的？！”
“嗯，偶然遇到。”牧间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有用？”
“多温养温养身体总是没错的。”
“这倒也是。”
“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没花多少。”
“要的，你已经为海蒂做了很多，我们不能再花你钱了。”
莉迪娅神色认真地说道。
这鹿角大概值多少钱，她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可能没花多少？
见此，牧间道：“1000金币。”
莉迪娅爽快地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了钱：“给。”
接着喜滋滋地将鹿角收起。
牧间接过钱，道：“最近可能要不太平了。”
莉迪娅一愣，见他神色有些严肃，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牧间便将拍卖会上的事说了下。
“这样啊……”莉迪娅蹙眉。
牧间道：“所以，你们还是别跟我一起去魔王城了。就算要去，你们也可以自己去，别跟我同行。”
“为什么？”莉迪娅问道。
“现在城里各大势力汇聚，那伙人就算是疯子，也不可能这时候冲上来找死。所以，大概率是回魔王城的时候。”牧间道。
“魔王大人既然敢这么做，想必是有把握的。”莉迪娅道。
“难说。”牧间道，“如果防卫力量夸张到让人望而却步，鱼儿就不会咬钩。他既然要钓鱼，首先得给对方希望。何况，意外无处不在，你们没必要冒险。”
莉迪娅想了想，道：“那我找个信得过的族人送海蒂去魔王城，我陪你一起去。”
“何必呢。”牧间道。
莉迪娅神色执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