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千万不要相信……那臭丫头妖言『惑』众……。”
“动手!”
那耶王早便听腻苏沣那些话,不耐烦下了命令。
苏沣张了张嘴,还未出声,烧红的烙铁,已然印在他的胸前!
“滋!”
极度骇人的森然滋滋声响,伴着烧焦味,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
苏沣大张着嘴,满是血污的喉结,不停的滑动,最后死死咬住牙根,狠狠闭上眼,面目狰狞而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啊!”
那耶王神『色』淡淡,拿起一杯茶,轻酌了一口。
这时,一名守卫跑进来,对他低声耳语几句,那耶王闻声『色』变:“先让她御书房等着,立即找太医给他治伤。”
“是,王上。”
那耶王起身走出地牢,回到寝宫换了身衣袍,才去往御书房。
苏『迷』静候片刻,那耶王笑着走进:“怎么突然来了?”
“小女想见见家父……。”
“小丫头,你父亲说你在欺骗本王。”那耶王岔开话题。
“若小女真撒谎,这一身本事,又如何得来?难道还天生神力,或如玄祭司所说,小女是妖邪?”
苏『迷』不卑不亢反问,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
那耶王自然是信她的,只是苏沣一天不开口,他心里也急,见她过来,本想故意诈诈她,谁知她几句话,就把他的话给封死了。
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了。
那耶王不动声『色』暗道,继而轻叹了一声:“其实啊,你父亲逃了。”
“逃了?”
“是,在回宫的途中,让你父亲给逃了。”
那耶王话音刚落,苏『迷』却低低笑了。
“王上,小女除了能屠蛟,还会点道家的术法,血脉相通,只要取点血,念几句咒语,家父的下落……。”
“你这小丫头,人小,心可不小,脑筋也够灵活。”
那耶王不想让自己太难堪,立即打断她的话,再次岔开话题,面『色』却略显尴尬。
苏『迷』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小女想通了一些事,倒挺希望您能将家父关起来。”
“怎么说?”
那耶王扬扬眉,面『色』微讶。
“当初跟师傅学艺时,家父也学了些,如今玄祭司受了伤……。”
“什么?玄祭司受伤了?!”
那耶王眉目倏惊,立即给守在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连忙颔首,恭敬退出御书房。
苏『迷』将一系列情景,收入眼底,蹙眉道:“玄祭司被书架砸了一下,伤口一直在流血,怎么止都止不住,您说蹊跷不蹊跷?”
倘若真如她所言,此事的确是蹊跷!
但那耶王总觉得,她话中还有别的目的。
“你是说,你父亲在收押期间,出去伤了玄祭司?”
“小女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蹊跷,玄祭司是神明的使者,身子不应该这么弱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苏『迷』皱眉思索,巧妙将问题丢给他。
那耶王心思百转,却让人斟了茶。
苏『迷』心知,他暗中揣摩的同时,也在等待先前那人,所带回的消息。
她十分配合,没再出声。
直到那人回来,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那耶王的脸『色』,迅速沉下。
虽不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得知真相的那耶王,确实如苏『迷』所望,玄昙这“神明使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到底还是动摇了!
苏『迷』自然懂得看眼『色』。
见他蹙眉沉思,稍显遗憾,她立即又下一剂狠『药』:“小女斗胆一问,这么多年来,玄祭司为那耶王朝,带来多大的改变?”
那耶王脸『色』更沉,更冷。
细数这么多年以来,只有玄昙对他多番提出要求,却从未改善过那耶王朝的国运,但凡天灾**,他玄昙从未出面解决过!
先前面对恶蛟,几乎是无能为力。
眼下只是被书架砸伤,却伤得那么重,他玄昙到底有无本事?
那耶王越想越窝火,面『色』极其难看。
苏『迷』眼见时机已到,当即道:“小女虽不知玄祭司是否是家父所伤,但若家父危及到王上的安全,小女绝对狠得下心肠,大义灭亲!”
“当真?”
“自然当真!”
苏『迷』继而又道:“小女听阿妈说过,王上是位明君,心心念念为那耶王朝着想,听信巫部玄祭司的话,也只是想得到神明庇佑。
但小女却觉得,万事都在人为,与其崇信神明,不如带动大臣百姓们,亲力亲为去创造,去改革,开创全新的王朝盛世!”
“你对方面也懂?”
不可否认,那耶王被苏『迷』一番满腔热血的话,带动了心绪,连忙追问:“难道又是你师傅教的?”
“回王上,师傅的确教过小女一些治国之道。”
苏『迷』再次将本事来源,推到那位不存在的师傅身上。
那耶王眸光倏亮:“那你且说说,你从你师傅身上,都学到了什么高见。”
“只要王上愿意听,小女便斗胆一说。”
那耶王连忙让她坐下:“说罢,本王听着。”
“小女觉得,应该开放对外海口买卖,将咱们这里有特『色』的东西,同别国进行交易,换取银两或物品……。”
“本国早有做海口买卖,可邻国拿出的物品,跟本国基本相似,而且还没咱们的好。”
那耶王朝四面环水,其他邻国同样如此,在资源方面,更胜别国一筹,完全没必要跟别国做买卖。
“说起这件事,小女不得不提及家父,阿妈说,家父是外面的人,航海行商时突遇海难,才流落至此,倘若王上建一艘大船,沿着家父当初的航海线路,定然会有所收获!”
那耶王眼珠转了转,轻笑:“好你个小丫头,说了半天,还是想让本王放你父亲。”
“王上请放心,那份航海图,在小女手中,不需家父亲自带路。”苏『迷』笑笑,复又叹声道:“爹爹太爱阿妈了,比起放出来,小女更希望王上一直关着他。”
“你真这么想?”
那耶王一脸狐疑。
“王上,其实即便您不说,小女也能猜想到,您对家父用过刑,但他不愿吐真言,还一直说小女撒谎。”
“是啊,你父亲的嘴巴,还真是硬啊。”
耶王颔首再叹。
苏『迷』想了想,『摸』出一张明黄符纸:“倘若家父哪日被『逼』急了,突然发狂伤人,您便让人将这道缚身咒,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