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彦,薛家最小的儿子,也是薛紫的亲弟弟。
虽说年纪轻轻,只比苏迷大了七八岁,但他在带领打仗方面,却有着过人的能力,几乎从未打过败仗,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苏杰超见到他的那一刻,脚都软的站不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无彦没有回答,将枪对准他的眉心。
苏杰超满脸震惊又惶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要,不要杀我,我是你的姐夫,你不能杀我!”
薛无彦没有扣动扳机,但手中的枪,也并没有收起。
他看向薛紫,似在询问她的意思。
可薛紫却一声没坑,完全没了注意。
苏迷缓缓爬起来,还未站稳,腰间被一只手,紧紧拥住怀中。
她抬头,看向神色紧张的狐冢珒,轻勾唇角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话落,抬眼对上薛无彦的讳莫如深的视线,苏迷对这年轻的小舅舅,晒然一笑。
薛无彦怔了怔,又将视线收回。
苏迷被狐冢珒扶着,看向尚未回神的薛紫:“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说来听听?”
薛紫张了张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杰超,又看了看满身是血的苏迷,仿佛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你都知道了?”
这突然的询问,苏迷还是听懂了。
她轻轻颔首,算是承认。
薛紫在原剧情中,并不幸福,最后女儿惨死,她也变得疯疯癫癫,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唐储长相阴柔,与柳翠英有几分相似。
苏迷见到他那刻,已经有了盘算与计划。
她先针对唐储,激起苏杰超的愤怒,让他主动出击,再将计就计,让薛紫心甘情愿离开。
本想受了苦,只要能逼她脱离苏家,即便她怨恨自己,也无所谓。
但眼下这幅情景,苏迷有点吃不准,她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薛紫静静看着她,低低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娘很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白白守了这么多年?”
苏迷神色淡淡,只道:“有人值得守候,有人并不值得,苏杰超为了一个唐储,能杀我这个‘儿子’,终有一日,也会为了那女人,杀了你。”
薛紫缄默。
苏迷思忖片刻,幽幽说道:“我不会勉强你,之所以做这么多事,只想你认清事实,是走是留随便你,但我心意已决,与苏杰超彻底脱离父‘子’关系,以后是死是活,两不相干。”
话落,她让狐冢珒扶着她离开。
就在两人到了门前,薛紫突然出了声:“我不会留下,我跟你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
苏迷心中一喜,转身看向苏杰超:“去写封和离书,我饶你不死。”
苏杰超却迟迟未动。
苏迷冷笑:“怎么,难道你想死,不想和离?”
“不,我写,我写。”
苏杰超急忙摆手,立即写了一封和离书,苏迷才让人将她和薛紫的东西,连夜搬出苏家。
当车子来到城郊,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门口,薛紫这才意识到,苏迷早就提前计划好了一切。
但她却一点都不怪她。
她是她女儿,受那么多苦,只是为了让她看清事实,她又有什么理由怪她?
在新宅子里过了几天,薛紫渐渐习惯这种安逸的生活。
苏迷只住了一天,让董蔺留下照看,她与狐冢珒去了云城,在城东一栋洋房住下。
身上与脸上的“病情”,无药自愈。
狐冢珒虽不知其中原因,但也没有多问。
至于她跟浅羽司的合作,已经完成一半,只要除掉浅羽家的神秘男人,就两不相欠了。
但,除掉敌人的敌人,显然极不明智。
看来必须整出些事情,给他们调味一下才行。
五天后。
苏迷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特意留长的齐耳墨发,心想等有机会,倒是可以穿穿几回女装。
这时,狐冢珒走进屋:“浅羽司来了。”
苏迷扬扬眉,起身来到会客厅:“这是什么风,把小浅羽都给吹来了。”
“是不是你做的?”
浅羽司上来就质问。
苏迷满脸莫名:“你指哪件事,爷不明白。”
浅羽司冷着脸:“今天早上,西北军区薛无彦,北部军区唐储,南部军区的赵云西,还有已经‘死掉’的屈国智,联名向租界要人,聂匀昊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哇,这么劲爆。”
苏迷故作吃惊。
“屈国智没死这件事,除了你和我、武士首领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主使的,还能是谁?”
浅羽司目光深谙,定定看着她。
苏迷不免冷笑:“屈国智的藏身之处,只有你知道,爷没做的事,不会承认,对了,你眼中钉的事,最近要不要商议一二,爷正好有时间,应该能给你办妥。”
浅羽司听此,更觉得苏迷这人扑朔迷离,完全猜不透。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迷静默,认真地道:“爷只想好好活着。”
浅羽司一怔,随即眉头紧皱,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随你信不信,就问你一句,那人还杀不杀?”
苏迷不耐询问。
“你就不怕杀不了他,却死在他手里?”
浅羽司反问。
苏迷想了想,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先把他的资料调查清楚,爷自有办法除掉他。”
“聂匀昊的事情怎么办?”
浅羽司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苏迷的脸色,有些不悦:“即便你有本事,把他救出来,一个无兵的少将,已无用处,又何必费心思,徒劳一场。”
浅羽司还想说什么,苏迷直接摆手制止。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先去调查那人的全部底细,之后再将资料交给爷。”
浅羽司见她开始赶人,心知即便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悻悻离开。
苏迷唇边勾起一抹笑,端起茶盅,低垂着眉眼,小啜了一口清茶,才道:“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成,立刻离开云城,爷以后不想看见你。”
话落,一道瘦弱的身影,从会客厅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男人过分消瘦的面庞,略显清隽,左脸颊颧骨的位置,有一道极深的疤痕,格外影响美感。
他来到苏迷面前,眉眼阴沉,不甘质问:“当初为何要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