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
上元佳节,皇帝设宴于崇政殿,宴请王公大臣等男眷,皇后设宴于花萼相辉楼宴请嫔妃公主及命妇等女眷。
为了将自己的大儿子介绍给文武百官看,皇帝专门在上元节这一天晚上设宴,让夏侯珏在百官面前露脸的同时,也委托了贵妃在御花园给夏侯珏物色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皇帝为了夏侯珏这个宝贝儿子可是煞费苦心了。皇帝自然知道夏侯珏与恭王之间的实力悬殊,所以皇帝在给夏侯珏造势,给他添加实力。
南越国要来大夏国和亲,此事也算不得多么隐秘,朝中有点关系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不过是嫁过去还是娶进来,总归都是异国人,这婚事在很多人眼里是厄运,所以为了避开这厄运,得赶快将家里儿女的婚事给定下了。
这宴会过后,不知道又有几家公子小姐的婚事被定下了。
崇政殿:
开宴时间是午后,男宾已经就坐,皇帝缓缓而至,百官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皇帝:“今日,朕设宴于崇政殿,一来是为了犒劳戍守边关的各位将士,因为你们尽忠职守让大夏国可以过一个平安年,值得庆祝一番;二来是因为今年朕特别高兴,朕的大皇子,贤王回宫了,让朕一家团圆,朕心甚慰。今晚,众爱卿一定不醉不归,分享朕的这份喜悦!”
“谢皇上!”
“开宴~”
一声开宴,让守在门外的宫人,端着一盘有一盘珍馐佳肴走进了崇政殿,乐人奏乐,舒缓的琴音缓缓流出,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乐人舞起来了,曼妙的舞姿让一部分人停箸凝望。
皇帝设宴一般人是消化不了的,殿里的官员大部分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位者的脸色,观察皇帝的举止,有一小部分人被乐人吸引了目光,不过还有极少数人没心没肺地放开了肚皮在吃。
上官家的人就是这极少数的人,说实话,上官家的人的吃相,真的让百官看不惯,拉低了宫宴的档次,总感觉不是在皇宫内用餐,而是在市井小摊上吃面。也不是说上官家那群男人吃的有多不堪和狼狈,只是进食速度过快,而且餐桌太过干净了,让这些大臣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上官家的人。
看看,满朝大臣,谁的餐桌像是动过的?大家不都是意思一下,吃一两口?上官家的人倒好,一整盘菜都吃完了,像是直接把碗给洗了,对比之下,上官家的人真像是饿狗抢屎一般,也就上官如琢比较符合世家子弟的标准,只有上官如琢的桌子上,饭菜还摆在那里,和其他大臣的桌子一模一样。
皇帝对上官家的人在宫宴上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的了,毕竟也认识这些人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皇帝几个月前收到了神将门传过来的消息,听说上官玉去了一趟七神殿,明面上似乎是为了找离家出走的上官长乐,可实际上,上官玉去七神殿还私下见了七神殿的殿主一面,他们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皇帝因此对上官家起了疑心。毕竟七神殿殿主,皇帝知道他的为人。
七神殿的殿主是什么人,皇帝知道,所以皇帝怀疑上官家想要与七神殿勾结,意图造反,可上官家向来对大夏国是忠心耿耿的,皇帝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贸然处罚上官家,会让百姓不满的,所以只能试探一下定北王的态度了。
皇帝一定会证明给天下人看的,上官家的人没有大家所见到的那么忠心耿耿,上官家的人野心膨胀了,想要将自己这个皇帝取而代之。
皇帝心里面想着定北王一家的野心,手里将一块挑刺了的鱼递给了身旁的太监:“李忠全,将这个送过去给贤王。”
贤王双手接过了李忠全的一碟鱼,朝着皇帝的方向盈盈一拜:“谢父皇赏赐。”
皇帝摆了摆手:“父子之间,不必多礼,为父听说你喜欢吃鱼,今日这鱼做的特别鲜美,你快尝尝。”
众位大臣不但眼尖,耳朵也灵着呢,皇帝给贤王挑鱼刺,而且在贤王面前称为父而不是朕,这宫宴,贤王也是坐的离皇帝最近的位置,恭王和敬王次之,这般偏宠,可是独一份的。
看到这父慈子孝的画面,众大臣的心思活络起来的,到底将女儿嫁到哪一家也都有个谱了。
众大臣的心里面都飞快的分析起来,将夏侯珏回宫之后,后宫中的变化都捋了一遍。分析一下夏侯珏如今的实力,将来皇帝又会有那些动作。
夏侯珏一回来便住进了宫里,因为后宫并没有合适的住处,皇帝竟然将夏侯珏安排在了太子才能居住的东宫,因此没少与皇后争吵。为了将夏侯珏赶出东宫,皇后那边便松口了,皇帝开笔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夏侯珏封王,如今夏侯珏已经不仅仅是大皇子了,夏侯珏是大夏国的贤王,可见其荣宠之盛。皇帝身体硬朗,想来还能在龙椅上坐十来年,足够夏侯珏成长了,这夏侯珏的未来还是很可观的。
皇帝对贤王的恩宠也让贤王这一被送到寺庙里养了二十年的皇子进入到朝臣的眼中,储位之争向来都不是一帆风顺了,皇位的继承人除了有皇后嫡出的恭王,还是贤妃所出的敬王,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已故皇贵妃所出的贤王,让朝臣一时之间也是犯难。
恭王与敬王有厚实的外家力量,而贤王则有皇帝的宠爱,相比起两个弟弟,贤王的力量相对薄弱,可是,正因为他没有母族,要是自己在他脆弱之时投靠,想来以后他若能继位,自己定能飞黄腾达。安国公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了吗?
况且,没有母族实力的皇子多半需要靠联姻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要真的成了大皇子的外家,说不定以后自己就能成为跟安国公一样的权臣了!
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盯着底下百官的脸色,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一口饮下了酒杯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