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缺从摘星楼回了折桂院,折桂院里面只有月秋在,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月有缺:“月冬呢?月冬还没有回来吗?”在江北附近跟月冬分开之后便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月有缺在逃亡中,所以月冬也联系不上月有缺,可如今月秋都已经回来了,为何月冬还没有?天姥山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只不过就是确保万蛊液的看守而已。
月有缺:“她又去哪里玩了?”
月秋:“暂时没有月冬的消息,已经派人去天姥山打探了,但派去的人…”
“怎么了?”
“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月有缺眉头皱起来了,已经很明显了,天姥山被那人给夺回去了。
月秋:“根据浮云镇还残留的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天姥山有军队进驻了,应该是温家军。”
“这事情师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月秋点点头。
“师父有什么打算?”
“不知。”
月有缺沉吟半刻,万蛊液事关重大,那东西要是被有歹心的人掌握了,后果…看天姥山如今重兵把守的状况,想来万蛊液是没来得及销毁了,万蛊液落到了皇后手里,天山童姥又不知所踪,月有缺内心实在难安。
天姥山可以不要,但是万蛊液必须得毁了。
月有缺转身,朝着月影的寝殿走去了。
……
影月宫这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在不知不觉中正被一朵一朵乌云笼罩着,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没有人察觉到头顶上的云,在黑夜中渐渐变黑。
影月宫的众人都沉溺在甜美的梦乡中,期待着美好的明天到来,忽然,电闪雷鸣,哗啦啦的下起了雨,这一场雨并没能够吵醒做梦的人。
今晚,大雨滂沱,远在影月宫一百里之外的京城,有一个穿着蓑衣的人,骑着快马,伏在马上,不让自己的正面淋到一滴雨,看来那人怀里应该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人在城门口的时候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亮出了腰牌,守城门的卫兵什么都不敢过问便将人放进了城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大雨刷刷的下着,现在多了马蹄踏雨“踏~踏~踏~”的声音,那人拐进了安国公府的后门处,将一封用布包着的,滴水未沾的信件送到了安国公手里。没有人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但是安国公看过信之后心情愉快,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还多用了一点早膳,当晚也睡了一个好觉,头痛症也好多了。看来信上面写的是好消息。
而在影月宫西面三十里处的丰收城,新的知府和巡抚已经上任了,他们上任的当天便给丰收城带来了一场大雨,久旱逢甘露,让丰收城的百姓跪倒在地上,老天终于开眼了,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新来的知府和巡抚并不都是上官家这边的,最起码表面上都不是,这是一次非常爽快的交易。
为了避免更多内幕被爆出来,之前的知府和巡抚必须死,上官如琢也爽快的答应了这个条件,而且那两人的死亡必须是光荣的死亡,这也是条件之一,上官如琢也答应了,所以新的知府和巡抚才能那么快上任。
不过上官如琢也跟对方提了一个条件,上官如琢不经意地说道:“我有一位朋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天姥山附近游玩的时候大概是迷路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不知道温小公爷能不能帮忙找一找?”
温小公爷是安国公的嫡长子,是皇后的哥哥,将来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小公爷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毛孩压的说不出话来的,只能陪着笑脸道:“好,我一定会将人给你安全的送回来。”
月冬在天姥山失踪了,上官如琢有点在意,虽然和月冬不算什么很有交情的朋友,但月冬看上去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上官如琢希望好人有好报,不希望月冬出事,只是天姥山,不是上官如琢可以去放肆的地方。
新的官员来丰收城上任,这让温锦嗅到了危机的味道,新来的巡抚是上官如琢提拔的人,虽然是一个文官,参加科举出身的,可是…上官如琢看中的人,自然是文武双全的,上官家的人可是走到哪里渗透到哪里,就像是水葫芦一样,只要还有一条根在,假以时日便能侵占整个湖泊,温锦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总有一天,会被新来的挤出去。
温锦连忙去联系月一了,只是月一的态度有点耐人寻味,竟然让温锦静观其变。
想来月一是要观察一下这新来的官员,又或者是上面的人没有新的命令,月一也不好行动。
温锦对丰收城的官位是有一点私心的,温锦还有一个一母同胞弟弟,还在京城里混日子,既没有官职在身,也没有父亲的宠爱,就凭着安国公的庶子这个身份,在京城勉强还有几分体面。
可是这份体面也维持不了几年了,安国公身体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然后嫡兄继承爵位,到时候就分府过日子,弟弟哪里还有体面可言?
还是靠自己挣来的才比较可靠,所以温锦找月一谈了谈,希望月一能够传话给月影,给温锦的弟弟安排一份体面的差事。
温锦和月一的谈话明显并不愉快的,将月一送走之后,温锦在书房里一脸焦虑的踱步,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快要被烫死了。
温锦痛定思痛,一咬牙,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亲爹,还是向亲爹求助比较好,父亲总是会为儿子着想的,就算这儿子是不受宠的庶子,但好歹是亲生的。
至于影月宫这边,温锦是指望不上了,温锦在宦海沉浮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新来的人那么快就上手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自己人,另一种就是谈妥了。
很明显,现在的状况是上官家的人和温家的人谈妥了,这中间没有影月宫什么事,影月宫被抛开了。
温锦对影月宫的了解并不多,选择帮影月宫那是因为互惠互利,说不定还能利用影月宫坐上国公之位,可如今影月宫大势已去(从影月宫起事失败的那一刻开始便大势已去了,只是温锦还迟疑而已),自己还是赶紧跟父亲解释清楚这一切,好博取父亲的信任。
于是温锦写下了一封可以置影月宫于死地的奏折。
月有缺败就败在没有怀疑温锦,因为月一说温锦是影月宫的人,所以月有缺没有怀疑过温锦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