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兔兔慢慢直起身子。
在袁家宝和韦定邦以及观众席很多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在杨巢戏谑的眼神中,兔兔的脸上流出两道泪线。
“杨巢先生并没有强健我,我和他发生关系都是我自愿的。
准确的说,是我主动的。
杨巢先生只是被我的美色勾引,所以才和我发生了关系。
我这么做,是因为袁家宝还有韦定邦两位警官找到我,用他们的权势威胁我这么做。
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就要诬陷我是妓女,并且还要把我抓起来,让我去监狱里呆着,被很多人玩弄。
面对他们的逼迫,我一个弱女子没得选择,只能同意。
但是今天,我决定勇敢说出事情的真相,我要揭穿这两人的真面目。
因为香港是讲法律的,我相信香港的法律会保护我,会给我一个公道,会还香港市民一个朗朗乾坤!”
随着兔兔郑重无比的声音结束,整个法庭都陷入了沉寂。
谁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事情竟然会迎来这么大的一个反转。
杨巢一直在看着兔兔的表演,不得不说,素素姑娘果然说得很有道理,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演戏和说谎。
还不等一众记者兴奋起来,首先反应过来的袁家宝和韦定邦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泫然欲泣的兔兔。
韦定邦脸色阴沉:“该死的,兔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袁家宝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见鬼,你这个贱女人,你疯了吗?”
不怪两人会如此愤怒,一旦兔兔的话坐实,他们不但会被踢出警方,还会因为诬陷罪被判入狱。
相比起愤怒无比的韦定邦,知道兔兔身份的袁家宝更是差点情绪失控,才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面对袁家宝和韦定邦的喝斥,兔兔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声抽噎起来。
杨巢轻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嘲讽。
“韦Sir,袁Sir,身为警务人员,这么当众逼迫一个无助可怜的女性,合适吗?
特别是袁Sir你,堂堂的cIb警司,竟然说出’贱女人’这么恶毒且侮辱女性的词汇,真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你别忘了,你的母亲是女人,你的妻子也是女人。
啧、啧,对于现在警务人员的素质,我很担忧啊!”
听了杨巢的嘲讽,袁家宝和韦定邦恨不得给上对方几拳。
“杨巢,你给我闭嘴!”
尽管袁家宝和韦定邦的声音很激烈,却还是被观众席中的喧哗给掩盖。
因为兔兔说出的口供,再加上袁家宝和韦定邦在法庭上的表现,以及杨巢的嘲讽,都让回过味来的一众记者彻底兴奋起来。
相比起杨巢被判刑送进监狱的新闻,袁家宝和韦定邦两位警队中高层有罪的新闻,无疑更加有爆点。
“哈哈,这次还真是让对了!”
“他妈的,这绝对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一个新闻,这次发达了!”
“哼,我就知道这些条子信不过。好、好、好,这次总算能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相信香港市民肯定会很喜欢这个新闻,这次肯定能拿很多奖金。”
“……”
看着法庭上对峙的几方人,听着身边一众记者的窃窃私语,感受到他们无法压制的兴奋,花弗和身边的生叔、飞叔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惋惜。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
原本以为彻底栽定的杨巢,就这样轻易翻盘。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袁家宝和韦定邦会有很大的麻烦。
惋惜的同时,他们也有些庆幸。
他们很庆幸听取了饶天颂的意见,没有在杨巢被警方抓起来后,就轻举妄动。
就像饶天颂说的那样,杨巢的城府和手段比他们想的还要深。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跳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会面对杨巢的什么手段。
一旦他们无法应对,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全家死绝。
想着这些,花弗等人长长的松了口气,看向站在被告席中杨巢的目光也越发忌惮。
与此同时,饶夏和杜厚生也看向彼此。
和花弗等人一样,他们也都想起了饶天颂之前警告他们的话。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和饶天颂相比,他们还是太嫩了。
不过,对于反转局面的杨巢,两人更加的不爽。
陪审席中,一干陪审员看向袁家宝和韦定邦的目光都很是不满。
他(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所谓的杨巢强健兔兔一案,真相竟然是这个。
相比起韦定邦,这些陪审员更加厌恶喊叫出‘贱女人’三个字的袁家宝。
不仅陪审团中的女陪审员很讨厌这个侮辱女性的称呼,男陪审员也很讨厌这个称呼。
正如杨巢说的那样,他们的亲人都有女性。
对于袁家宝和韦定邦的厌恶,再加上对于楚楚可怜的兔兔的同情,一众陪审团成员心中代表法律的天平逐渐倒向杨巢,或者说,倒向兔兔。
感受到法庭内的喧哗,法官微微皱了皱眉,同样不满的看了袁家宝和韦定邦一眼,然后拿起法槌,敲了敲桌子。
“哒、哒、哒!”
“肃静,请保持肃静!”
很快的,法庭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着脸色分外难看的袁家宝和韦定邦,法官平静问道。
“两位警官,对于证人兔兔的供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污蔑,全是污蔑。”
“尊敬的法官阁下,以及各位陪审员,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向法律发誓,向香港的警队条例发誓。
我们根本没有威胁兔兔女士,更没有逼迫她陷害杨巢强健,”
袁家宝的话还没有说完,马田就站了起来。
“我反对,法官阁下,法庭是讲法律的地方,不是讲誓言的地方。
如果誓言有用的话,那还有法律干什么,要证据干什么?”
迎着袁家宝冰冷的眼神,马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对着上帝和法律发誓,那是不是表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因此控告他人。”
“反对有效。”
法官点了点头,看向原告席中的律师。
“原告律师,除了两位警官的指证,以及证人兔兔小姐的证词外。
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能够证明杨巢先生强健兔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