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至此,以毛计算收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苦楚。番茄乃是爽文之天下,而我却执拗地沉醉于武侠之世界。事实表明,我的坚守似乎与这个时代背道而驰。水浒系列陆续书写了三本,却少有人问津,仿佛那些刀光剑影、侠骨柔肠的故事,已然被时代之洪流所吞没。
或许,是我对传统文学的执着过甚了。此书无人问津,或许是我思虑过多,过度沉溺于自我世界。我衷心期望往昔的传统武学小说能够重现,毕竟我是八零后,自幼便在武侠的天地中成长。那些岁月,观读水浒、隋唐,激动之情难以自抑,仿若自身亦置身于那个英雄辈出之时代,与那些豪杰一同快意恩仇。
然而,时代已然变迁,现实冷酷地告知我,当下是修仙之时代。而我,一个身体欠佳的中年人,两侧股骨头坏死,即将踏上手术台,只得暂别番茄这方舞台。心中充盈着不舍与无奈,然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许。愿手术顺遂,愿未来可期。暂别了,我的武侠梦,暂别了,番茄的舞台。待到春回大地时,或许我尚能携新的故事,重归此处。
孙立收到杨芝褚的密信后,决定将王孔目押解上山。登州虽无山匪,却有流寇盘踞。孙立之所以迟迟未动手剿灭这些流寇,实因家中有牵绊。其弟孙新不擅武艺,平日疏于练功,更无心操练兵马,反而与两名流寇交情甚密,时常与他们饮酒作乐。
这两名流寇中,年长的名叫邹渊,莱州人士,自幼嗜赌成性,原是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他为人忠厚,性情慷慨,但脾气倔强,不容他人轻视,江湖人称“出林龙”。年轻的名叫邹闰,是邹渊的侄子,二人年纪相仿。邹闰身材魁梧,天生异相,脑后生有一肉瘤。据传某日他与人争执,一时性起,竟一头撞断了涧边的一棵松树,令旁观者无不惊骇,因此得了个“独角龙”的绰号。
邹渊与邹闰皆嗜赌如命,曾在莱州输光了家产,自此四处漂泊。他们与“火眼狻猊”邓飞、“石将军”石勇、“锦豹子”杨林等人有过往来,最终在登州落脚,聚集了数十人,以劫道为生。
因钱财来得容易,二人常带着手下在顾大嫂的店中饮酒作乐,醉后便到后院赌钱。银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因二人豪爽大方,顾大嫂的生意也因此兴旺。孙立看在顾大嫂的面子上,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逢官府下令剿匪,他都会暗中通知其弟孙新,以免牵连邹渊、邹闰等人。
如今孙立决意剿匪,自然将目标锁定在这伙人身上。邹渊与邹闰得知消息后,在后院商议对策。
邹闰叹道:“如今官府尚未大举行动,毛太公家财万贯,为求自保,必定拼死脱罪。王孔目虽易对付,但毛太公却难以根除,日后必会寻解珍、解宝的麻烦。依我之见,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尽数剿灭,取了银两上梁山去。如今梁山上有我的熟人,宋公明名震山东,想必他会接纳我们。上了梁山,也算有了依靠。”
邹渊抱拳道:“兄弟召唤我等相助,自是义不容辞。只是我手下虽有数十人,真正信得过的仅有二十余人。毛太公虽只有数十庄客,但若他们拼死抵抗,恐怕我们难以应付。”
孙新沉声道:“无妨,我亲兄乃兵马提辖,此次上山缉拿贼寇,正是由他统领。如今登州唯有他最为出众,数次清剿山贼皆由他带队。此番大人亲自出马,解珍、解宝定然性命无虞。此次他借来五十精兵,正是为了此事。”
二人闻听此言,精神一振:“兄弟但说如何行事?”
孙新抱拳说道:“明日分兵两路,清晨我亲兄将率队上山。你等率心腹于山中埋伏,待那清剿队伍上山后,伺机而动。乐和已详细询问过药箭的设置。于山间布置药箭,我兄会命王孔目领头,只要一箭射中,便是猛虎亦会倒地。而后你等四散而逃,我兄弟会带王孔目至毛太公家中医治。”
孙新略作停顿,接着说道:“那猛虎不可久留,毛太公亦急于上报衙门。只是他如今进退两难,此刻交出去便是主动认罪。如今我等集结人马,劫掠毛太公家中财物。我兄身为提辖,岂有不管之理,只要去家中搜查,此案便成铁案!解珍、解宝两兄弟得以沉冤昭雪,我等取了钱财前往梁山逍遥快活。神不知鬼不觉,胜过我夫人苦守生意,我终日操练武艺。我兄长亦可坚守军职,继续为国效力。”
邹渊急忙问道:“此计甚妙,只是你二人舍得放弃这一番生计,落草为寇?”
顾大嫂沉凝道:“一则因着沾亲带故,见死不救,日后有何颜面见祖宗。二则为己考虑,这屠牛设赌的营生岂能长久?终究是靠你们二人撑起场面。若是只凭那帮闲汉,一日下来能赚几个钱。毛太公家资巨富,取了正好风光一阵。听闻那梁山上众人皆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我们何苦在此苦守,想我那两个兄弟,只因猎了一头猛虎,就落得那般下场。我这小本生意,若是有人追查,我这可是实打实的杀牛、设赌。一旦被查,不仅生意做不成,人也要受苦。不如趁此机会,赚些银子上山去。”
几人商议已定,见皆是一心,便不再犹豫。安排好步骤,各自分工,准备明日行动。
此时,一蒙面人推门而入,缓声道:“诸位,孙提辖在我家大人手下做事,大人定然不会让他名声受损。劫狱之事万不可行。诸位只需将王孔目迷倒即可。后续之事,大人自会处置。日后不必忧心生计,大人有一处所在,位于青州境内,名为“逍遥寨”。以清风寨原有地界扩建,当年大人曾到过此处,见节日氛围浓厚,处处张灯结彩,如今便要了这块宝地。经大人剿匪,清风寨已成为三地通商之地,内有大小酒肆十余间,唱曲的大店四五家,还有无数大小瓦舍。诸位若有意,均可前往,每月少说也能有百十两银子的收入。待京都的“妙雅居”装修完毕开业,诸位再另寻他处。必能保诸位安全,又有大把银子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