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海“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求饶着，那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了起来。
张文山也赶忙跟着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
“是啊，我们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呀，您二位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我们发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绝不再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曹天明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犯人。
他把枪递给冯舒楠，语气不容置疑地说：“舒楠，杀了他们，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今天放过他们，日后指不定还会害多少人呢。”
冯舒楠下意识地接过了曹天明递过来的那把枪，手心里满是汗水，那枪在她手中似乎都变得格外沉重。
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明白曹天明说得有道理，
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更是想要撬开门欺负安然，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更是果断的选择了对他们动手，可谓是死不足惜。
如果是曹天明杀了对方，冯舒楠都不会为对方惋惜一秒。
可现在曹天明是要让自己亲手结束两条人命，所以一时间她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倒不是她可怜这两个人，只是她现在的心里有些过不去那道坎儿，毕竟在这末世来临之前，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杀人对于她来说太遥远。
看着地上已经将头磕的满是鲜血的两人，冯舒楠面露难色，看向曹天明，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
曹天明则是无视了对方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道：“舒楠，时代变了。”
“如今的世界，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道德法制的世界，而是回归到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身边的人，那就必须要让自己狠下心来，不然你只会成为被吞噬的弱者。”
冯舒楠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还在不停求饶的张文山和张文海。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文山和张文海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吓得亡魂皆冒。
哭声都变得更加凄厉了，嘴里不停地喊着“饶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后缩，可后面就是冰冷的楼道墙壁，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曹天明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知道这是冯舒楠必须要跨越的一道坎。
在这混乱的末世里，妇人之仁只会带来灭顶之灾。
以后得危险会越来越多，他更不可能一直陪在冯舒楠的身边，所以他必须要让冯舒楠尽快成长起来。
最起码，也要有独自应对危机和做出艰难抉择的能力。
冯舒楠咬着嘴唇，她的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决然，但手指却依然扣在扳机上没有发力。
此时的张文山也看出来了，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想要活命只能拼死一搏。
“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原本被打的手腕碎裂，刚才还因害怕磕头求饶的张文山，此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狠劲，猛地从地上跃起。
这一刻他全然不顾受伤的身体，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般，朝着冯舒楠扑了过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狰狞，双手径直朝着冯舒楠握枪的手腕抓去，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夺下她手中的武器。
冯舒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
然后手指勾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狭窄的楼道内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瞬间打破了整栋楼的宁静。
张文山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动作瞬间定格在了半空，脸上还残留着那股疯狂与狰狞，然而生机却已从他的眼中迅速褪去。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在他身前绽放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冯舒楠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张文山缓缓倒下的身体，手中的枪还冒着袅袅青烟。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有那浓烈的血腥气息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
“大哥！”
张文海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目睹自己大哥惨死，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仇恨与愤怒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狼，不顾一切地朝着冯舒楠扑去，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我要杀了你！”
曹天明见状，眼神微眯，准备随时出手。
然而在张文海即将冲到面前时，冯舒楠再次扣动扳机。
“砰！”
子弹从枪膛击出，射中了张文海的肩膀。
张文海被这一枪的冲击力打得身体一歪，惨叫一声后摔倒在地。
他用手捂住伤口扎着抬起头，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但眼中的仇恨之火却并未熄灭。
反而是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曹天明和冯舒楠。
“今天你们实力强，我们认栽了，但是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今天你们能杀我们，以后也会有比你们实力强的人来杀你们。
我会在下面等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
“砰！”
“砰！”
又是两声枪响，张文海也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冯舒楠也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身体忽悠的向后栽倒。
好在曹天明一直在身旁，这才没有让她摔倒。
曹天明扶住冯舒楠，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系列的变故对于冯舒楠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没办法，这是生活在末世当中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一步。
刚才的三声枪响，也彻底的惊动了整栋楼的幸存者。
尤其是住在安然家楼上楼下的邻居，听的是最为清楚。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感觉是枪声。”
住在楼下的年轻夫妻正趴在门缝上听着，妻子紧紧拽着丈夫的衣角，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惊恐。
丈夫面色凝重，对着自己的妻子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偷偷的用猫眼向外观察着。